第十五章 告別

看着這個不負責任的師父,尹天羽感到一陣無語,本以爲古星凡要帶着自己遊歷天下,誰想到剛收了徒就當起了甩手掌櫃。

似乎覺得自己做的挺過分,古星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略帶歉意的說道:

“乖徒兒不要這樣子看老頭子嘛,啊哈哈,你現在實力不夠,爲師要去做的事情兇險異常,帶着你不好施展身手。我給你的儲靈戒指裡有一本功法,可以幫你快速打好修靈基礎,等你練的差不多了,爲師再帶你暢遊天下。”

聽到古星凡這麼說,尹天羽再鬱悶也沒有辦法,只得點頭答應。又隨意的交代了幾句,古星凡便在三人鄙視的眼光下離開了。

走在回破廟的路上,尹天羽三人滿懷心事。

尹天羽此刻感到自己腦子裡一片漿糊,本來想要靠着妖獸元晶發筆小財,誰想到莫名其妙的認了個師父,這些倒無所謂,可正以爲能夠跟着師父遊歷天下的時候,古星凡卻拋下自己獨自離去了,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古星凡留給自己的那枚儲靈戒指,據自己那不負責任的師父說,裡面除了修煉功法還有一些小玩意兒,等回到了住處要好好研究一下。

北冥千雪此時也是心中煩悶,而煩悶的原因乃是古星凡離開時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當時古星凡離去前,盯着自己看了許久,那種眼神,北冥千雪感覺對方已經把自己看透,忍不住開口道:“不知前輩有何事指教?”

輕輕地拍了拍北冥千雪的肩膀,古星凡意味深長的說出了四個字:“物極必反。”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北冥千雪渾身顫抖起來,物極必反,這個人竟能看透我的心境!

北冥千雪當然明白古星凡說出這四個字的含義,但是,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

最後便是小蝶了,而她的心事就比較簡單了,當她看到聽到古星凡說的話後開始顫抖着身體的北冥千雪時,心裡就一直在想,千雪哥哥怎麼了?爲什麼會這麼激動?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需不需要安慰安慰他?如果我安慰了他,他會不會感覺我多管閒事?哎呀,煩死了。都說最難懂的就是女人心,更何況這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一路無言,三人走到了破廟門前,北冥千雪卻停下了腳步。

“我要離開了。”看着尹天羽和小蝶緩緩開口道。

“啊?!千雪哥哥你要離開?你要去哪啊?”小蝶頓時感到一陣失落。剛想繼續追問,卻被尹天羽攔了下來,看着北冥千雪的眼睛,尹天羽開口道:

“走也不急於一時,正好我那師父留給我的戒指裡有些散碎銀兩,今晚準備些好酒好菜,我們爲你踐行。”

小蝶不明白爲什麼尹天羽要這樣說,難道他就這麼想讓千雪哥哥離開嗎。但是北冥千雪確是知道尹天羽的意思,這是男人之間才能理解的感覺,自己之前顫抖的身體尹天羽盡收眼底,雖然他也認爲尹天羽不是什麼聰明之人,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是不需要聰明的智慧,需要的,是男人之間的理解,兄弟之間的支持!

似乎是融化了臉上覆蓋的冰雪,北冥千雪第一次在尹天羽和小蝶面前露出了笑容,就是這個笑容把一旁埋怨尹天羽的小蝶給看癡了,這是一個多麼溫暖的微笑,似乎在這個笑容之下,冰川都會被融化。

看着尹天羽,北冥千雪也感到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好!今晚我們三人不醉不歸!”

......

月已當空,似乎是故意渲染着這場即將到來的別離,今日的冰輪顯得格外迷人。

尹天羽舉起滿溢的酒杯一飲而盡,帶着醉意看向北冥千雪道:“我說你這死兔子,也長得太他媽帥了吧,小爺本以爲自己這副容貌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一見到你,我就明白了,前無古人是對,後無來者那是因爲你小子跑的太慢了!哈哈哈哈。”

一改平日的冷漠氣質,北冥千雪大大咧咧的靠在身後的柱子上,同樣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迴應道:“那是!本公子英俊瀟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排着隊想要嫁給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無奈啊~”

尹天羽大笑了一聲,剛倒進口中的酒一股腦的噴到了北冥千雪的英俊面龐上。

“你這死兔子,誇你兩句你還飄起來了!長得帥有什麼用,到了現在不還是跟小爺我一樣光棍一條,還排着隊要嫁給你,我呸,別給小爺我吹牛逼,哈哈哈。”

擦着臉上被尹天羽噴過來的酒水,北冥千雪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擡頭望着天上的明月,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回頭看着尹天羽,緩緩地說道:“其實,我曾有過一個戀人,但是......”話沒說完,又將酒倒入了口中。

看到北冥千雪欲言又止,尹天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兄弟啊,有些事情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雖然我不清楚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師父臨走前給你說的話我也聽到了,雖然小爺我比較笨,但是那四個字的含義我還是明白的。物極必反,作爲兄弟,無論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但是我卻不想你被那些情緒影響了心境,做出傻事。若是那樣,我會難過,小蝶也會難過,如果你還有親人,他們也會爲你難過,所以,你要選好自己的路啊。”

北冥千雪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尹天羽會有這樣的一面,聽到他的這些話頓時感覺心中升起了一種溫暖的感覺,雖然與眼前這傢伙沒交往多少時間,但不知爲什麼,北冥千雪心中對這個一無是處的的傢伙卻升起了真正的兄弟之情,轉過頭看向那早已不勝酒力進入夢想的小蝶,北冥千雪站了起來,端起手中的酒杯,鄭重的看着尹天羽,說道:

“你放心,等我處理完那件事,我便會回到這裡,到時我們兄妹三人一起遊歷天下,在此之前,照顧好小蝶,她是個好女孩,雖然脾氣有點壞,但是心地是很善良的,而且她性格比較單純,作爲哥哥,不要讓她受到欺負,不然回來之後我會找你算賬的。”

尹天羽此時也站起身來,同樣鄭重的看着對面這個自己心裡承認的第一個兄弟道:

“你放心,有我尹天羽在,誰也傷害不了小蝶。若是有人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尹天羽必將以命想拼!等你回來後,我們三人再一起喝個痛快!”

說完,二人將酒杯碰在一起,在這明亮的月光下,各自許下了對彼此的承諾。

......

天還未亮,北冥千雪就已經站在了廟堂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尹天羽和小蝶,嘴角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容。告別是讓人痛苦的,北冥千雪深知這個道理,他怕等到屋內二人醒來之後再告辭會把氣氛弄得很傷感,於是便決定悄悄地離去,或許這樣,對大家都比較仁慈一點。

扭過頭不在停留,北冥千雪大步走出了廟門,漸漸地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當北冥千雪走後,本來睡着的尹天羽慢慢的坐起了身,看着北冥千雪消失的地方,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他當然明白爲什麼北冥千雪會不辭而別,這也是他明明醒了卻裝作繼續酣睡的原因,告別的滋味,確實太苦了。

起身走到了北冥千雪剛剛站的位置,擡起頭看着天空中還未完全逝去的明月,尹天羽口中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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