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首先就要白家通過某些渠道,秘密的取來了那個酒店今天放映過的新聞片的記錄,從中找到了有姜自在出現的那一段新聞。
當林逍將畫面定格在姜自在和他身邊的幾個身穿血色唐裝的中年人身上時,已經接管了白家全部生意的白季驊突然失聲驚叫道:“二曾祖,他們是最近幾年南美洲新崛起的一個大財團的高層,爲首的這個老人叫做姜自在,最近很是露了一陣風頭,好像他們有意將一筆數百億的資金砸到西部崑崙山區附近的資源勘測和開發上,正在和國內進行磋商呢。”
“崑崙山區附近?”林逍的眉頭猛的一揚,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秘密行事沒能在崑崙山找到好處,他們想要公開的施爲了麼?嘿嘿,也是啊,數十人的小打小鬧,能拿崑崙山的禁制怎麼辦?那可是那傢伙都沒轍的上古禁制!嘿嘿,何況是他們?想來他們要大張旗鼓的大幹一場了。嘿嘿,莫非他們想要將一座山整個的搬走?倒也是個辦法。”
白伯堂他們不知道林逍在說些什麼,林逍卻眯上了眼睛,腦海中翻滾過了無數的念頭。
過了許久,林逍才咬了咬牙齒,沉聲道:“等不及了,我要殺了那姜自在!嗯,以姜自在的修爲,他在這夥人中怕是地位也不高,最多不過是一個傀儡一般的角色。嘿嘿。我殺了他,倒也不會耽誤那些人在崑崙山搗鬼!等他們在崑崙山有了發現,我再背後下手奪了他們地好處,哼哼!和姜自在在一起的,都是一丘之貉,定然要滅絕了他們。才能出本尊心頭火氣!”
林逍一聲令下,白家立刻給他擺上了香案花燭。林逍將隨身攜帶的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擺放在了香案上,咕咚一聲跪倒在香案前磕了三個響頭。“爹。回春堂的各位叔伯,還有還有”咬了咬牙齒,林逍丹田中放出一縷青光,那一卷手抄的道德經布卷飄落在林逍手上。林逍死死地捏了捏那布卷,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沉聲道:“逍兒今日已經發現了滅我回春堂滿門地罪魁禍首姜自在。孩兒今日一定要親手滅了姜自在,將他打得魂飛魄散。以慰爹爹、各位叔伯,還有,還有,還有大哥和大娘在天之靈!”
終於從口中吐出了大哥、大娘幾個字,林逍體內的真元一陣混亂,一口真元直衝上來,帶來了一股濃濃地血腥味。
林逍慢慢的用那布卷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他鼻子輕輕的抽了抽,慢慢的將那布卷又塞回了清靜琉璃寶塔。
白伯堂首先發現了林逍地不對勁,他皺着眉頭看着那布卷從林逍的手上出現又消失。不知道林逍和這布卷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
林逍卻沒有心思和白伯堂解釋什麼。他也不想將白家牽扯到這件事情裡。白家如今地實力還是太孱弱,幾個金丹期的修士就能屠戮了整個白家!林逍叮囑白伯堂繼續低調的潛匿行事。隨後就毅然離開了白家。
按照白季驊提供的信息,姜自在一行人就居住在林逍看到這新聞片的酒店內,他們的人數不多,卻是佔據了酒店最高處的十二層。
林逍憑藉自己對姜自在修爲的瞭解,憑藉自己如今隱隱蓋過姜自在一頭的修爲,他堂而皇之的走到了那酒店正門口,一縷狂暴地神念朝酒店最高地十二層樓層席捲過去。在凡人無法感應到的精神層面,林逍轟出了一聲巨吼:“姜自在老匹夫,給我滾出來受死!”
酒店內先是沉默了一陣,隨後,一股浩浩蕩蕩巨大無匹地神念瘋狂涌出,狠狠的撞在了林逍放出的元神神念上。
林逍天仙級的元神好似萬噸水壓機下的鐵錠,砰的一聲被得支離破碎,那股無形的威壓不僅僅將林逍的元神轟成了重傷,更是將林逍的身體從酒店的門口直轟出去,林逍就好似出膛的炮彈,撞碎了濱江大道上的幾重欄杆,身體怪異的扭曲成了一團,一頭栽進了江水中。林逍的元神力量不過剛剛達到了天仙的水平,而這奔涌而出的神念威壓則是實打實的天仙中期的威力。到了仙人境界,每一個小境界都有着數十倍的實力差距,林逍被這神念一擊震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酒店最高層的套房內,赤身裸體的姜自在隨手丟開了纏繞在他身上的裸體女子,眉心的豎線突然張開,一顆兩寸長的大眼骨碌碌的轉動着。一絲絲的紫藍色電光自那大眼內射出,房間內的空氣啪啪的響着,一股邪異的力量令得房間內的一切都漂浮起來。
“血厲、血逸,你們去看看!本座到了源星,一貫是奉公守法、循規蹈矩、老老實實的做人,怎麼有人打上門來了啊?”姜自在輕描淡寫的嘆了一聲,慢慢的拎起一個酒瓶,將裡面殷紅如血的酒液慢慢的傾進嘴裡。當即房間內兩道血光一閃,已經自牆壁鑽了出去。
套房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名英俊得無比邪異青年懶散的帶着幾名身穿血色唐裝的中年人行了進來。青年幽幽的嘆道:“奉公守法?循規蹈矩?呃,姜老,按照我們的賭注,十年內若是你找不到我們尊主要的東西,你也該將指揮權還給我了吧?”
姜自在斜睨了那青年一眼,突然嗤嗤的笑道:“小林子你有什麼資格和本座提起賭注哪?就憑你抱住的那幾個騷娘們的大腿?嘿,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本座懶得和你計較。乖乖地做本座的一條狗,你還能多活幾年,否則哼哼!”
小林子的臉色一變,他冷冷的打量了姜自在一眼,慢吞吞的轉過身去,帶着幾個血衣人走出了套房。
姜自在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低聲嘀咕道:“這小林子地背影看起來好生熟悉,倒是有點像是到底像是誰呢?該死。被那幾個混蛋打入這個空間,卻是損失了一部分元神記憶。否則應該能想起來這小子的背影像是誰!”
沉思了一陣,姜自在有點煩躁地跳了起來,獰笑道:“罷了,去找那個小子的麻煩吧!嘿嘿,居然敢打上門來找本座地麻煩?倒是要看看這到底是何方高人!”
桀桀怪笑幾聲。姜自在縱身化爲一道血光飛出了酒店,龐大的神念覆蓋了整條黃浦江。瞬間就找到了正在江水中載波載浮的林逍!
嘴角一扯,姜自在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一聲,急速朝重傷沉在黃浦江水中,已經藉着水勢朝下游遁去了老遠已經快到出海口的林逍追去。
五臟六腑盡數重傷,四肢關節盡數粉碎性骨折地林逍也發現了姜自在正在急速靠近,他不由得心中一陣陣的叫苦。勉強提起一口真氣,林逍化爲一道金光,瞬息間就衝出了數千裡地,來到了茫茫無際地大洋中。
姜自在的身形一閃,他直接瞬移破開了空間。追到了林逍的身後。
“好小子。給本座留下吧!”
姜自在狂笑了一聲,右手一拍後腦勺。一道血光沖天而起,化爲一支方圓裡許的血色大手帶着撲鼻的血腥味朝林逍抓了過去。
後方數裡外一道黯淡的血光閃了一下,小林子謹慎的瞬移了過來。
小林子猛不丁的看到了林逍,不由得臉色慘變!
巨大的血手上血光纏繞,刺鼻的血腥味薰得海水中地魚羣都一片片地翻上了海面。就在血手快要抓住林逍時,林逍身上突然閃過一片七彩寶光,他的身體在血手下消失,突兀地閃到了姜自在的身後。左祝融、右共工,兩柄飛劍帶着青色的三界淨火和黑色的九幽玄氣,有如一青一黑兩條巨龍,重重的劈在了姜自在的後心。
瞬移!
遠處的小林子瞳孔猛的縮成了一個針尖般大小。林逍怎麼能瞬移?他的法力波動依舊只是元神初期的水準,雖然他的肉體似乎有點出格的強大,神識的強度也遠超正常元神初期的修士,但是瞬移必須是虛境以上的高手才能使用的神通。這和對天地規則的領悟沒有半點兒關係,純粹是因爲虛境以上境界修士體內的真元,才能劈開虛空進行瞬移。林逍的真元也許數量足夠,但是質量上還不足以分開虛空。“唔,難道他身上有什麼可以瞬移的寶物?那可真讓人眼紅啊!”小林子低沉的嘀咕着。
林逍身上的確有可以瞬移的寶物--沈小白在他離開啓元世界時贈送的闢空鑑,當年沈小白就是用這件法寶直接穿越了隕界外圍的虛空禁制,自啓元世界直接衝到了隕界裡去。林逍利用闢空鑑,也能進行千里以內的小範圍瞬移,起碼在面對虛境以上的高手時多了幾分逃命的把握。這次他初試鋒芒,果然就讓姜自在措手不及下吃了一個小虧。
兩柄飛劍所化劍光將姜自在的身體刺出了兩個透明的窟窿,三界淨火和九幽玄氣一個將他的身體燒得直冒青煙,另外一個則是將他的身體凍成一粒粒最細小的冰屑凌空飛散。姜自在悶哼了一聲,他突然晃了晃腦袋,脖子上一道血光沖天而起,他拋棄了自己的身體,一顆頭顱被丈許厚的血光裹着,徑直衝向了下方的海水。姜自在丟棄的身體在空中懸浮了一瞬間,很快就化爲一縷青煙和大片的冰晶飄散。林逍呆了呆,揮手招回兩道劍光,低聲道:“難不成,這麼輕鬆就除了這老賊?”
一想到在那酒店外,姜自在那龐大沛然有如泰山壓頂有如黃河長江翻滾而來的元神,林逍身體就一陣陣的發寒。
虛空中,姜自在元神顯化的大手突然化爲一蓬血水墜落,絲絲血線徑直落入海中,將大片海水染成一片鮮紅。
深吸了一口氣,清靜琉璃寶塔中巨量的天地靈氣涌出,不斷的修復着林逍受損的身體。林逍又掏出幾粒靈丹丟入嘴裡,靈丹化爲幾道清氣在腹中輕輕的流轉,原本劇痛的五臟六腑頓時一陣輕鬆。低頭望着下面老大一塊血紅色的海面,林逍突然眉頭一皺,一青一黑兩道劍光筆直的落向了海面。轟轟轟轟,林逍御劍對着海面亂斬了數百劍,也不知道誤傷了多少海洋中的生物,血水不斷的冒出來,海面上的那一片紅色又擴散了幾分。林逍的神識突然透體放出,朝着海水中厲聲喝道:“姜自在老匹夫,給我滾出來!”
“來了!”一聲低沉的咆哮聲突然自海底深處傳來。身體已經恢復如常的姜自在獰笑着自遠處海面上騰空而起,身體化爲一道血影快若閃電般撲向了林逍。距離林逍還有數裡遠,姜自在的雙手遙遙的朝林逍點了過來,十三面血色旗門帶着滿天的鬼哭狼嚎聲、裹着騰騰的黑煙急速射向臨夏。頃刻間滿天都是黑煙翻滾,無數扭曲的死靈面容在黑煙中若隱若現,一股股令人神智迷糊的怪聲不斷響起,更有一縷縷深綠色的陰火滿天亂燒,若是尋常人被這陰火一旦及體,就是周身精元被燒得滴滴匱竭的下場。
冷哼了一聲,林逍隨手朝滿天黑煙中劈出了幾道雷光,隨後身體一閃,七彩寶光再現,他已經突破了黑煙的包圍,在數十里外的一片白雲中顯出了身形。“小白,多謝你的闢空鑑。”林逍暗讚了一聲闢空鑑的神妙,左手一翻,一顆拳頭大小通體呈現出碧藍色的大珠已經脫手飛出。大珠剛剛出手,整個太平洋的海面上都憑空翻起了數尺高的浪頭,大股大股尋常人肉眼無法看到的碧藍色葵水精氣呼嘯着從海水深處衝出,不斷的衝入了大珠內。這顆寶珠慢慢的閃爍出刺目的藍色光芒,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龐大壓力當頭朝站在黑煙外獰聲怪笑的姜自在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