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度陳倉

張春生的迴歸,不但沒有讓如是熱鍋上的螞蟻般已經抓狂關遠山趕到喜悅,相反,讓關遠山覺得內心越加恐慌,張春生的失蹤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解釋只有一個,至少,交易已經失敗,張春生就算活下來,交易的東西也不可能在張春生的手中,否則,張春生不可能連一個電話也不打回來。

白天無話,從保定趕到宿遷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關遠山一衆急匆匆的趕到宿遷據點,被一行手下迎進據點,在大堂看見張春生,關遠山如往常一般給張春生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上下打量了一番。

“春生,你瘦了。”關遠山雖然不是個喜歡悲春傷秋的漢子,但是,與張春生之間的感情幾近親生兄弟。

張春生沒有多說什麼,對這種兄弟之間的關心問候,兩人之間已經不需要用語言方式來表達,張口道:“山哥,對不起,交易….”

“走,到會議室再說。”關遠山一把拉起張春生的手,帶着衆人直奔會議室,事實上關遠山也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知道接下來所要面對張春生的一番解釋肯定是壓力巨大。

衆人在會議室坐下,關遠山緩緩點着一支菸,深深吸了兩口,這纔開口說道:“春生,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會議室中異常安靜,衆人都盯着張春生,等待他解釋從交易到失蹤這段時間所發生的具體情況。

張春生沉吟片刻,腦子飛轉,心裡面琢磨着是該如實交代,還是爲了保全家人安危撒謊,內心極度糾結。

“山哥,當天交易的時候有警察出現,打亂了現場,而我們也沒有注意到山口組竟然也在船廠後山安排了槍手,警察出現之後雙方可能都有懷疑,交手之後各自爲戰,外面埋伏的兄弟遭到山口組的槍手擊殺,交易現場遭到警察火力,我們在顧全交易物品的同時,還要對抗警方和山本,原本以爲已經被警察包圍,誰知道只有一個警察。可是在中途又冒出一隊東北幫的勢力,來人火力太猛,兩個兄弟在船廠裡面就已經身亡,我是在逃出船廠,在輔路上遭遇的埋伏,先是撞車,最後被擒…..”

說到這,張春生長長的出了口氣,在編造這些謊言的時候,張春生內心愧疚之極,但是臉上的這些表情在在場衆人看來,反倒成了張春生死裡逃生之後任然如是身處險境的感覺。

見衆人平息靜氣的等着下文,張春生繼續開口說道:“撞車之後被擒,連同彈頭與資料都已經落到聯盟勢力的手中,只是對方沒有對我下毒手,興許是想用我作爲要挾幫會的籌碼,被對方押上車帶走。不知是湊巧還是有備而來,在半道上遭遇陌生人的襲擊,汽車翻入路邊的水溝,我當時已經昏迷,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天地盟的據點裡面,而當晚把我帶回來的,正是天地盟的老大蘇圖和毒狼組的夜狼….”

“啊,那天正好是天地盟的老大蘇圖來咱們據點,可能是要商量淮安的事情,只是孫堂主沒在….”

關遠山眉頭皺起,接着說道:“正好順路回淮安,湊巧碰上?”

張春生搖頭,一臉毫不知情的表情,整個會議室中衆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以天地盟目前的形式,與己方有點微妙,淮安一帶天地盟的人手控制在聯盟勢力之下,衆人不免懷疑,天地盟是藉以搭救張春生博取聯盟勢力的好感?

“春生,繼續說。”關遠山也着實想不清楚到底天地盟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其實我也搞不清楚天地盟到底想怎麼樣,療傷之後把我放回來,僅此而已。”張春生對編造謊言着實沒有多少火候,草草收尾。

會議室中衆人的議論聲更大了些,關遠山眉頭皺成疙瘩,苦苦思索良久,纔開口道:“當天出現在交易地點的警察呢?”

“不太清楚,在東北幫介入之後就沒有顧及到她了,興許,也被東北幫幹掉了吧。”

“那,交易的東西都落在了東北幫的手裡面了?”關遠山問道。

“應該錯不了。”張春生閒雜也是騎虎難下,編造了謊言,就要演戲到底,至少他知道,無論交易的東西落在誰的手裡,關遠山都不可能在弄回來,就算是東北幫一口否定,也不能說明就是自己在信口開河,畢竟,關遠山在自己和東北幫之間,信任的,還是自己。

“TMD,這幫牲口竟然摸到老子的地頭上撒野,韓瑞,孫思源,馬上聯繫淮安的負責人,馬上部署,把這幫狗niang養的拿下。”

“山哥,咱們的兄弟早就等着您這句話,只是,天地盟怎麼辦?”孫思源站起來恭敬說道。

“嗯….”關遠山沉吟片刻,略微思索,纔開口說道:“天地盟的當家既然來過宿遷,問題沒有解決,肯定還會再來,這期間還救了春生,你就吩咐下去,不要動天地盟的人。”

“那好,我這就去淮安。”孫思源說道。

關遠山扭頭看向張春生,問道:“春生,在天地盟的據點療傷,有沒有留下蘇圖的電話?”

張春生毫不遲疑的說道:“有,給我留下了一個,在我回來之前蘇圖還說過這一兩天會親自登門拜訪。”

“那好,還是由你打電話通知一下蘇圖,就說是我的意思,在宿遷擺酒感謝他,另外,商量一下淮安的事情。”

張春生點了點頭,眼角餘光瞥見站在角落的曹諾臉上表情怪異,也沒有往深處想,掏出手機,撥通了蘇圖的電話。

“蘇門主,我大哥請你到宿遷一聚,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接到張春生的電話,蘇圖並沒有感到意外,意料之中張春生就會爲了自己家人的安危而不得不對自己妥協,張春生的軟肋就在於此,若要真是讓他在幫會兄弟和家人之間選擇,恐怕他還真是難以取捨,之所以把他安然的放走,正是要讓他在一個相對壓力較小的環境中取捨,除了家人,他別無選擇。

蘇圖爽快的答應了張春生的邀請,掛斷電話的張春生確實恨得牙癢癢,心裡面暗暗把蘇圖的祖宗十八代集體慰問了一遍,特別是對女性同-志。

關遠山對張春生的信任並沒有因爲自己心中的疑慮而有半點改變,畢竟兩人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張春生也沒有做過任何對幫會不利的事情,這一次死裡逃生的經過雖然聽起來疑點重重,但是也暫時無法撼動張春生在關遠山和一衆兄弟兄弟心目中的形象。

見張春生掛斷電話,關遠山滿臉歉意的說道:“春生,看來東北幫這次還真是有備而來,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興許從一開始策劃就決定了要把你控制住,就連….”關遠山頓了一下,看了眼張春生,又才緩緩說道:“就連大媽和弟妹還有小敏我都沒有照顧好,大哥對不起你….”

“大哥,這不能怪你。”張春生鼻子抽動,強忍住那股子要從眼眶流出來的淚水,咬牙道:“失去的,總要找回來….”

看着張春生此時臉上憤怒的表情,關遠山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張春生的性格,這個大孝子此時恐怕內心已經痛苦到了極點。

“好了,不提這些,咱們今晚上不醉無歸,不管怎麼樣,兄弟你能回來就好….”

這一夜,是張春生有生以來最爲漫長的一夜,一整晚都在爲自己撒謊而感到愧疚,而他卻別無選擇。

凌晨的時候蘇圖收到曹諾打來的電話,曹諾將整個會議的過程和張春生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最後,意味深長的問道:“放張春生回來,恐怕也是暗度陳倉,讓關遠山對你有好感,再找機會在關遠山的背後來一刀?”

“你知道的太多了….”蘇圖笑着用一句網絡上較爲流行的話半開玩笑說道。

曹諾知道蘇圖這是在插葷打科,再度說道:“明天來宿遷,關遠山會與你商量淮安的事情,出於你對張春生‘有恩’,關遠山絕對會給足你的面子,你也可以趁機在淮安分一杯羹,對將來擴張勢力好處多不勝數。”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蘇圖心中暗想,曹諾的邏輯分析能力很強,什麼事情都能夠舉一反三往後推出幾大步,這樣的人不正是自己現在需要的軍師類型麼?只是,考慮到自己與付山之間那些斬不斷的牽扯,蘇圖暫時還沒有把曹諾收爲己用的打算,最起碼,在東北幫還沒有垮下,或是沒有發現曹諾這個奸細之前,蘇圖沒有打算將她留在天地盟。

“一山不能容二虎,就算我不打聯盟勢力的主意,總有一天他們還是會瞄上我,先下手爲強,這個道理世人皆知。”蘇圖笑道。

與蘇圖之間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題,與蘇圖之間更像是一場交易,曹諾打了聲招呼掛斷了電話,開始設想着自己的將來,在聯盟勢力完全土崩瓦解之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蘇圖帶着黑子趕到宿遷聯盟勢力的據點,上次被夜狼收拾過一頓的守衛這次在見到蘇圖,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眼高於頂狗眼看人低的姿態,特別是在知道這個天地盟的老大是張春生的救命恩人之後,兩名守衛極盡巴結,簇擁着將兩人迎進了據點之中。

剛剛走進據點,關遠山便帶着張春生和一衆精銳迎了上來,大老遠,關遠山便露出一張燦爛笑臉爽朗說道:“貴客駕臨,有失遠迎,罪過啊….”

“哈哈哈哈,關老大客氣了,能收到關老大的邀請,是我的榮幸….”

兩人如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握了握手,張春生也無奈陪着笑臉說了幾句違心的話,關遠山便與蘇圖開懷暢談起來,對於虛僞客套這類言辭,蘇圖倒是頗有研究,與關遠山之間暢談甚歡,直到關遠山將兩人帶到早已準備好酒席的大廳之中。

用餐的大廳擺了不下十桌,在場的人有將近百人,若不是蘇圖有張春生的家人作爲自己的免死金牌,這樣的酒席他是斷然不敢參與的。

關遠山是個地道的河北人,倒也很是豪爽,話不多,就是說話也很是粗礦,吃飯的時候喝酒用的大號的白瓷碗,儘管蘇圖不勝酒力,他還是強行將蘇圖灌了個眼冒金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關遠山再度打開了話匣子:“蘇門主,這次多虧了你出手,春生得以死裡逃生,我代表春生敬你一杯。”

不等蘇圖開口,關遠山端起大碗一飲而盡,再度說道:“聽說蘇門主前不久來過,韓堂主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不瞞你說,在淮安,咱們是有近萬兄弟控制了局面,東北幫這般跳樑小醜插翅難飛,蘇門主,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幫孫子應該是衝着三龍會而去?”

“關老大慧眼如炬啊,的確,東北幫這次是衝着門下三龍會而去,之前,東北幫與天地盟之間已經交鋒數次,不過大多都是小打小鬧,沒有什麼大的損傷,主要是,東北幫與黑手黨之間關係匪淺,有不少的黑手黨在暗中窺視,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不能打到他東北幫的老巢,至少也不能讓他們在我們的地頭上耀武揚威啊,這讓道上的兄弟們看起來,咱們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窩囊廢?”

“嗯,說得好,東北幫一直以來對南方都是虎視眈眈,看來是休養生息之後元氣恢復,又想搞點小動作啊。”

蘇圖笑而不語,端起要比關遠山小上兩號的酒杯,爽快的說道:“來,別讓這些事情掃了就行,關老大比我年長,我就用晚輩的身份敬您一杯。”

“哈哈哈哈,哪裡哪裡,虛長而已,蘇老弟後起之秀,讓我們汗顏啊。”關遠山興許是喝得興起,稱呼直接改成了蘇老弟,蘇圖心中暗笑,這個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豪爽,若不是之不同不相爲謀,倒也不失爲一個朋友。

一旁的張春生一臉木然,見蘇圖瞟了自己一眼,張春生還以一個很是惡毒的眼神,蘇圖很不自覺的端起酒杯起身繞到張春生的身後,笑道:“張老大,咱們也算有緣,來,乾一杯。”

“哈哈哈,對對對,春生,你應該和蘇老弟好好的喝上幾杯,要不是蘇老弟,你這條命算是搭在東北幫的手裡了。”不明究理的關遠山也站起來湊熱鬧,沒有發現張春生此時豐富的面部表情,自個兒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張春生扭頭,在蘇圖的耳畔輕聲的說了一句:“卑鄙。”

蘇圖笑而不語,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衝張春生使了個眼色,張春生猶豫了兩秒鐘,還是仰頭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蘇圖說開了正題,衝關遠山抱拳說道:“關老大,淮安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夠高擡貴手,或者,我天地盟的兄弟可以協助你們拿下東北幫?”

“這個沒問題,蘇老弟放心,區區東北幫不在話下,你們就安安心心的看好戲就行,不用動手費事,解決了他們,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絕對不會干涉。”

蘇圖臉上的詭異笑容一閃即逝,不管是由於關遠山喝多說酒話還是發自內心,蘇圖都能暗自樂上一把,當下再度端起酒杯豪爽的說道:“既然關老大如此禮遇,那我也卻之不恭,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好說,好說….”關遠山的確是酒精上頭,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是下午五點,關遠山徹底睡在了桌子底下,張春生從頭到尾就只喝了三杯酒,蘇圖的多半酒都被他倒在了地上,饒是如此,還是有點頭暈,只是相比關遠山要好太多,黑子壓根兒沒有沾酒,飯後,在一衆聯盟勢力手下兄弟的簇擁下離開聯盟勢力的據點,在上車的時候,張春生攔住了蘇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家人只要少一根汗毛,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墊背。”

“放心,今晚上讓你和你家人通話,你自個兒問問我對他們好不好?”蘇圖滿臉笑容。

看着兩人駕車揚長而去,張春生站在據點大門口呆了足足五分鐘,若不是一衆手下催促自己進屋,張春生還不能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得到關遠山的承諾,蘇圖一路上心情甚好,加上酒精的刺激,很是興奮,時間尚早,便讓黑子駕車直接到淮安,在從關遠山口中得知聯盟勢力即將對東北幫展開行動之後,蘇圖之前的計劃便就此可以盡數取消,現在主要做的,就是在聯盟勢力對付淮安一帶東北幫的同時,自己一方就要在靖江一帶將東北幫的勢力完全殲滅。

在車上給夜狼打了個電話,將宿遷之行告知夜狼,讓他準備撤回對東北幫的監視,夜狼收到消息之後便立即按照蘇圖的吩咐將分散到東北幫各處的眼線招了回來。

到達淮安已經是下午七點左右,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被夜狼召回來的眼線和一衆精英大約百餘人聚在旅館之中,蘇圖再度將最近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無不歡呼雀躍。

另外,夜狼也將淮安從昨晚上到今天這一天時間內發生的異常情況對蘇圖說了一遍,聯盟勢力明顯已經開始行動起來,對東北幫的包圍圈逐漸從外圍縮小,看樣子在這一兩天就會有所行動。

蘇圖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要暫時將淮安的兄弟調往靖江一部分,在聯盟勢力開始行動之時立即展開對靖江東北幫勢力的進攻,這都需要一個詳細的安排和部署,時間比較緊迫,聯盟勢力的進攻迫在眉睫,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考慮。

夜狼立即電話通知分佈在淮安的各個小隊頭目,清點人數之後,按照蘇圖的吩咐,分出兩千餘人連夜分成數批趕往靖江,另一面,蘇圖直接電話聯繫了靖江方面負責監視東北幫動向的兄弟,收到確切消息之後立即制定計劃。

熊子和黑子都被派往靖江作爲主要攻擊的頭領,連夜隨同蘇圖趕往靖江,夜狼留在淮安,負責隨時給蘇圖傳遞有關聯盟勢力和東北幫開戰後的所有信息。

晚上十一點,蘇圖與熊子黑子連同一隊百餘人的隊伍駕駛十三輛車浩浩蕩蕩的開往靖江,在車上的時候,蘇圖電話通知了負責在杭州坐鎮本部的郝人,給他留下了張春生的電話號碼,吩咐他晚點的時候讓張春生的家人與之通話。

事實上蘇圖將張春生的家人弄到手,並沒有費什麼周折,將張春生留在自家住處的幾個聯盟勢力的手下拿下之後,對張春生的家人也沒有動粗,完全是以誘騙的形式將張春生的一家人帶到了杭州。對其一家人照顧有加,每天都有專人負責張春生一家人外出遊玩等等,讓張春生的一家子對這個春生的‘兄弟’稱讚有加。

張春生是在凌晨十二點半左右接到的陌生電話,當電話裡面傳來自己女兒的叫聲,他緊繃的神經頓時融化。

“小敏…”張春生從牀上跳了起來,內心的狂喜和激動在一瞬間爆發,“小敏,你好不好,有沒有受傷,有沒有…..”

張春生一連串如連珠炮的問題直往自己七歲的女兒轟了過去,可是,張敏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拿着手機,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媽媽,睜大眼睛,問道:“媽媽,爸爸怎麼了?”

張春生的老婆黃青萍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女兒爲何有此一問,接過女兒手中的手機,便開口道:“春生,你說什麼了?嚇到小敏了,對了,你現在還忙不忙?總是在這裡打擾你的朋友多不好?你要是不忙了就把我們接回家,省得人家還要天天陪着我們到處遊玩。”

黃青萍滿臉微笑,難掩心中對這個所謂‘朋友’的讚許。

張春生愣了一下,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聽自己妻子的話,好像根本不是被挾持,更像是被請去遊山玩水。

張春生倒也腦子反應很快,立即回過神來,說道:“哦,最近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你們先好好呆着,回頭我再接你們回來,對了,媽的身體怎麼樣?”

“媽的老毛病前天犯了,被緊急送到醫院治療,第二天就好了,人家還是找的最好的大夫,你有時間了,一定要過來謝謝人家,也幸好是在你朋友這裡,要是在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對了,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有這麼一個好朋友啊?”

張春生捂住電話長長出了口氣,對蘇圖的那種恨意似乎一下子減輕不少,等到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纔開口說道:“老朋友了,有段時間沒怎麼聯繫了,那好吧,你們先好好呆着,我這邊忙完了就會過去把你們接回來。”

“那好吧,小敏困了,今天玩了一整天,我先哄她睡覺了,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好,你先忙吧。”

張春生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他不敢通太長時間的話,生怕自己一激動,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那樣一來,對自己的家人只有百害而無一利,加之知道蘇圖將自己的家人安頓得這般舒適之後,他心中的包袱也算卸了下來對蘇圖的看法改觀不少,至少,蘇圖這樣的做法既沒有讓他的家人受到任何驚嚇,也沒有受到任何委屈,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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