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笑看蒼生(二合一七千大章節)

大老遠,李思銀就衝蘇圖擺了擺手,張嘴笑道:“小哥,咱還真是有緣,你小子果然是出門遇貴人啊…”

蘇圖乾笑不已,這個滿嘴跑火車的神棍還是那番玩世不恭的摸樣,衝他笑了笑,一言不發。李思銀見自己撞了個軟釘子,也沒有半點不愉快,反而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小心翼翼把後背的麻袋放在地上,說道:“小哥,我可是聽到一點風聲,據說你把杭州慕容城的獨生子狠狠蹂躪了?”

“李大嘴,你小子還是當年那副德行,趕緊還賬,別來我的地盤耍嘴皮子。”夏子軒冷冷打斷李思銀的話頭,從廳內走出來,幾大步走下臺階。

李思銀滿臉堆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麻袋,道:“老狐狸,咱們說還賬就太生分了,給你帶來點好東西,另外免費給你提供一條感興趣的消息。”

夏子軒皺眉看向地上鼓鼓囊囊的麻袋,一臉疑惑道:“你丫又想用一堆報紙來騙老子?”

李思銀咧嘴大笑,當下也不避諱蘇圖和夏一鳴,小心翼翼的解開麻袋上捆紮得結結實實的繩子,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東西當真讓人哭笑不得。

一堆廢舊報紙和泡沫碎屑,李思銀嘿嘿乾笑,蹲下身,把報紙和泡沫慢慢扒拉開,露出一隻銀白色密碼箱,箱子不大,五十公分見方,上面還掛着一把小巧精緻的銅鎖。

夏子軒更是滿頭霧水,禁不住問道:“大嘴,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李思銀笑而不語,把密碼箱拿起來,說道:“老狐狸,走,給我泡一壺好茶,有點事和你聊聊。”

夏子軒恨得牙癢癢,對這個傢伙愣是沒有半點辦法,無奈轉身走進別墅,頭也不回的說道:“一鳴,泡一壺普洱,端到書房。”

李思銀滿臉得意,衝蘇圖使了個眼色,頗有小人得志的經典神態,配上經典的賭神髮型和那一身讓人退避三舍的穿着,蘇圖沒有來的想到一個很貼切的詞彙‘奸人…’

一小時後,兩人從樓上書房下來,俱都表情凝重,李思銀那股子玩世不恭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夏子軒看向蘇圖的眼神也飽含了一層說不清的意境。

這讓蘇圖對那個密碼箱更是好奇,就連夏商雨也悄悄對蘇圖說道:“你猜,箱子裡面會是什麼?”

“錢…”蘇圖脫口而出,換來的,是夏商雨兩記粉拳。

李思銀也沒有在和蘇圖閒聊瞎扯,匆匆道別後匆忙離去,連夏子軒提議叫管家開車送他都回絕了。

看了看時間,夏子軒也隨後離去,在門口碰上回來的黑子和二德子,交待兩人沒事儘量少出門之後便絕塵而去。

下午,夏子軒邀請的人云陸續趕到會所,晚上七點左右,慕容城才駕車趕到,夏子軒滿臉笑容迎上去,屈尊降貴的給慕容城拉開車門,慕容城下車後很不給面子的哼了一聲,夏子軒也沒有往心裡去,任然很熱情的把他帶進會所,隨後,慕容城邀請的幾個軍政老同學也先後趕到,整個會所高級VIP房間坐了接近二十號各層面有頭有臉的人物。

茶香縈繞,氣氛卻顯得有點壓抑屋內人員涇渭分明,分成兩個陣營對立而坐。

首先開口打破沉悶氣氛的還是東家夏子軒,他先是一陣爽朗大笑,豪放不羈,端起身前茶杯衝自己對面一臉鐵青的慕容城笑道:“慕容家主遠來是客,我在這裡首先敬你一杯。”夏子軒仰頭一飲而盡。

慕容城也端起杯子,用極爲深沉的腔調說道:“夏老闆有個好女婿,我慕容城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慕容城仰頭喝完,重重把茶杯排在桌上。

“今天來,我就把事情說清楚,不管夏老闆你是不是決定要幫你女婿開脫,這件事情都沒有商量餘地,要我兒子的命?我倒要看看這畜生是不是三頭六臂。”

慕容城滿臉怒容,在場人噓唏不已,那些個道上混的人物俱都有點坐立不安,沒想到慕容城開口如此直接,不留半點餘地,此前對夏子軒的承諾一時間爛死腹中。

“慕容家主是要動用資源插手嘍?”夏子軒也是脾氣火爆之人,哪想到慕容城半點面子都不給,頓時也是怒火中燒,加之下午與李大嘴在書房一敘,夏子軒更是打定主意要干涉到底。

房間內火藥味濃重!

“夏老闆如果認爲自己有能力處理,我倒是很歡迎。”慕容城不屑道。

夏子軒再度爽朗大笑,環顧一週,說道:“慕容家主可是一方牛耳,我一介普通生意人哪有本事與你抗衡,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做長輩的也脫不開干係,你知道維護兒子,我肯定也會維護我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僅此而已。”

慕容城冷笑不已,對於夏子軒的身份和背景,他可是瞭解得一清二楚,夏子軒的女人在軍政層面上固然有不小的話語權,但是天高皇帝遠,他女人的政治蘇紐並不在SH一帶有什麼影響力,對慕容城起不到任何實質性的干擾,對此,他很是放心。

八點,望月居門口停下一輛出租車,一名身形修長身着淡藍連衣裙的女人緩緩走上十二級臺階,在會所門口站定,擡頭看了眼會所門樓之上的牌匾,嘴角牽起一個迷人笑容。

就在夏子軒和慕容城脣槍舌戰不可收拾之時,房門被會所主管推了開來,身材發福的主管滿臉尷尬,在衆人殺人的目光下提心吊膽的走到夏子軒身旁,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攤開手掌。

主管掌心處,是一隻藏青色的地藏菩薩。

夏子軒當下渾身一震,伸手接過菩薩,叫主管暫時離開,他輕輕合上手掌,原本凝重的臉色綻放一絲笑容,站起身,對慕容城說道:“慕容家主,你的意思是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慕容城着實想不明白,前一刻還滿臉愁容的夏子軒爲何一下子變得意氣風發?

“毫無迴旋餘地。”慕容城還是堅定地回道。

“好,很好,哈哈哈…”夏子軒仰天長笑,似乎並不把慕容城放在眼中。

“慕容家主,護短沒錯,置人於死地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既然你堅持,我也沒辦法,那我只好送客了?”

哼~~慕容城冷哼一聲,站起身,甩開大步往外走去,幾個老同學也紛紛起身跟隨,穿過會所後院迴廊,一腳踏進前廳,慕容城瞥見左手邊一個身着連衣裙身材較好的女人背對着自己微微仰頭凝視牆上的一手字畫。

字畫只有四個字,‘笑看衆生’筆跡內斂,欲隱藏卻鋒芒畢露,下筆輕柔,收筆處氣勢磅礴,四個字一氣呵成,功力非同一般。

對字畫,慕容城沒有什麼研究,偶爾附庸風雅也是用名家名畫來品嘆,看不出牆上字畫的玄機,倒是那幾個字氣勢磅礴,和下方女子形成鮮明對比,很難想象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怎麼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字畫地下靜止不動兩分鐘。

慕容城也足足盯着這個女人的背影半分鐘。

女人緩緩扭頭,慕容城頓覺眼前一亮,女子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面容,但是,那張精緻面孔帶着一股子撲面而來的淡淡憂鬱,不覺間讓人頓生憐惜之心。

慕容城不是什麼色中惡鬼,看見女子飄過來的眼神,他尷尬的撇過頭,一聲不吭,帶着幾個老同學匆忙離去。

夏子軒後一步趕到前廳,進門後看見眼前女人,臉上露出些許激動神情,緩緩走過去,伸手把手中的地藏菩薩遞了過去,輕聲道:“您還在,那六爺?”

女人淺淺微笑,把地藏菩薩掛在手腕處,輕言道:“六爺已經死了。”

夏子軒頓覺五雷轟頂,腦門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幾欲站立不穩,他深深呼吸,良久,才平復自己的心境,輕輕搖頭,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在說謊?”

“六爺的確是死了,那時候的六爺太悲天憫人,死了不是更好?活着的,也不是那個六爺了。”女人再度轉身凝視字畫,擡手指了指,說道:“你把它拿下來吧,明天我給你一副更好的。”

思緒逐漸墮入地獄的夏子軒,聽到女人的後兩句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從新回到現實世界,他驚訝的張大嘴巴,興奮道:“六爺在哪裡?”

“你覺得現在他該現身?”女人淡淡回答。

夏子軒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忙到:“不應該,不應該,現在的確不應該,據我所知,山東吳老虎還一直在找六爺的下落呢。”

“跳樑小醜而已,不值得提起,這號人物已經不存在了。”

夏子軒睜大雙眼,愈加迷惑,弱弱的問道:“吳老虎不在了?”

女人轉身,沒有回答夏子軒這個聽起來有點弱智的問題,輕聲道:“你這會所沒有接待客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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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夏子軒長嘆一聲,聽這個女人說了很多事情,自己多年來的鬱結盡數解開,他突然間想到蘇圖,忙問道:“蘇圖,是不是六爺的孩子?”

“不是。”女人很乾脆的說道。

夏子軒驚得站起身形,艱難嚥下一口口水,道:“不是?那是我看走眼管錯了?”

“你沒錯,他姓慕容…”

夏子軒徹底懵了,滿腦子全是漿糊,精明如他,也被這些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姓慕容,能夠讓她說出來的慕容,肯定是自家的姓氏,慕容家二十多年前發生的慘案夏子軒通過各種途徑知道得七七八八,據說,連眼前這位慕容燕也沒有逃過厄運,銷聲匿跡二十多年,突然間冒出來,讓夏子軒以前的論點全部化爲烏有,腦子裡不禁想起一連串的事情。

六爺蘇半仙,當年喜歡慕容燕的事情曾經鬧得沸沸揚揚,奈何慕容燕最後去了西藏,說是前生欠下孽債,今生要孤獨終老還債,至於蘇笑天有沒有到西藏找她,沒有人知曉,慕容燕回來的時候,蘇笑天已經成家,兩人據說在花雨臺看了一夜的月亮,事情沒過多久,慕容家便發生慘案,之後,連同蘇笑天也一併遭到襲擊,妻子替蘇笑天擋了一刀,當場斃命,蘇笑天之後去向不明。

這段秘辛幾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一晃眼過去二十多年,蘇笑天的下落一直無從找尋,夏子軒也曾經託人四處打探,最終也是徒勞無功,他甚至親自到過西藏,足足在高原呆了半個月。

“蘇半仙是他的養父。”慕容燕又補充一句。

夏子軒甩了甩渾渾噩噩的腦袋,好不容易理出一條比較清晰的路線,忙問道:“二十多年前,你們一起離開的?”

慕容燕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我們並不是在一個地方。”

夏子軒此番纔算知道了事情的基本情況,不論蘇圖是慕容家的後代還是蘇半仙的後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的日子裡,恐怕會不在太平了。

夏子軒接着把蘇圖目前的情況說了一下,對慕容城所變現的態度顯得極端憤怒,慕容燕聽完之後思索半響,才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也攔不住,副參謀?能量有多大?”

聽完慕容燕的話,夏子軒只覺得後背生寒,這個見過大風浪的男人一直沒有覺得自己是SH地下勢力的一方牛耳,原因無他,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勢力比起當年讓人噓若寒蟬的三龍會差的太遙遠,根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存在,而蘇笑天在各方面勢力播下的種子更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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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城離開之後直接駕車連夜趕回杭州老家,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動用各方關係把蘇圖懲辦,不過他也有一點顧慮,對這種事情他不能直接參與,留在SH只會惹人閒話,作爲軍方人物,這種事情對他的影響也是很大的,要做的,就是憑藉自己的權利之便遠程遙控,在他看來,一個沒有實力背景的毛頭小子,不需要費力就能輕易捏死,夏子軒也不能對他帶來任何影響,更何況,他可是聽說夏子軒和楊家女人正在冷戰當中,按照夏子軒的個性,懇求楊子若從中插手的可能性並不大。

第二天,SH公安廳方面便下達了全城搜捕蘇圖的內部命令,事情並沒有在外界傳開,慕容城的幾個老同學對於他的指示言聽計從全力支持,不但封鎖了各方消息,備案等事宜也是做到毫無遺漏,給一個沒有背景的傢伙扣一頂高帽子,這種輕鬆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沒有半點難處。

出動搜查的警力只是象徵性的在全城範圍內逛了一圈,做出不小動靜,目的很明顯,這是對夏子軒擺出高姿態,殊不知,夏子軒此番正在別墅區與女兒和蘇圖暢談人生,對外界的動靜不聞不問,大有看好戲的姿態。

第二天晚間,正端坐在杭州某軍區大院住房中的慕容城突然接到軍區首長的電話,這個平常脾氣甚好的首長接通電話後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的臭罵,最後命令慕容城通知警方取消一切對蘇圖展開的行動,並毫不客氣的聲稱,將會嚴辦慕容城。

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慕容城一下子入墜冰窟,他思前想後愣是找不到箇中緣由,楊子若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夏子軒就更不用說,能夠讓首長親自出面,並且爆發如此火氣的人物,慕容城連想都不敢想,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撥通了SH方面的電話。

第二天,在南京軍區附屬醫院,慕容璞病房中,一名男子把SH方面發生的事情和最後無端停止一切行動的事情全盤告知,已經幾乎完全康復的慕容璞氣得從牀上直接蹦了起來,滿臉憤怒的在病房內來回渡步。

興許是年輕氣盛,對於這樣一個意料之外的結局,慕容璞完全無法接受,蘇圖在他的眼中,除了一身不詳的武力值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一無是處,就算夏子軒插手此事,也不可能有什麼可以扭轉乾坤的高招。

憤憤難平的慕容璞最終撥通了軍區某人的電話,一番簡單說明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當天晚上九點,慕容璞的病房迎來七名身形健碩的男子,慕容璞換下病號服裝,穿了身輕便的衣衫,便帶着幾人離開醫院。

深夜一點,一輛銀色麪包從市區一路飛馳,直奔夏子軒的私人別墅。四十分鐘後,麪包車開上通往別墅區域的小道,看着沿途昏暗路燈下的彎曲道路,車上的慕容璞沒由來的眼皮跳動起來,在麪包車往裡開了過半路程之後,慕容璞突然讓司機停車。

車上衆人大眼小眼的看着他,慕容璞思索良久,那股子不祥預兆還是在心頭揮之不去,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回去。”慕容璞長長吐了口氣,頹然的靠在座位上,對衆人的疑惑完全置若罔聞。

司機心不甘情不願的調轉車頭,加速離開。麪包車剛剛消失在小道盡頭,路旁綠化帶的花叢之後寒芒閃動,一個身着黑色披風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那柄攢動着寒光的三菱軍刺讓人望之生畏。

看了看麪包車離去的方向,男子嘆了口氣,輕聲道:“蘇半仙,當真是料事如神啊…”

慕容璞靠在座位上緊閉雙眼,跳動的眼皮和那種不安情緒終於漸漸平復下來,他緩緩睜開雙眼,整個人面色蒼白如紙,生平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不祥預兆。

“璞少,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對?”司機扭頭問道。

“沒事,有點不舒服。”慕容璞搖了搖頭。

衆人也沒有追問爲什麼臨時改變主意,對這個背景頗深的少爺,他們素來都是儘量避免談及一些敏感問題,在部隊上受過慕容璞的恩惠,讓他們或多或少在部隊裡面要比別人受到的待遇好上許多,第一次幫助慕容璞解決比較棘手的問題,他們也是心有餘悸,很難想象要真是發生什麼事情,慕容璞的老爹會不會保他們,對於這一點,衆人都是絕口不提。

這件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但是,那棵深埋在慕容璞心裡的種子已經悄悄萌芽,這顆種子將是導致他最終陷入絕境的禍根。

第二天,蘇圖睡了個懶覺,起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夏商雨早已經不見人影,昨晚上兩人幾度纏綿,直到三點才摟着夏商雨沉沉睡去。

起牀後在衛生間洗漱一番,便匆匆下樓,剛剛踏進一樓客廳,便看見客廳沙發上圍坐着五六名穿着極爲整齊的中年男子。

夏子軒扭頭衝蘇圖招了招手,蘇圖安分的在夏子軒身邊的沙發上坐下,這種場合讓他覺得很是不適應,面對一幫中年人審視的目光,蘇圖渾身不自在。

看出蘇圖的窘境,夏子軒爽朗大笑,伸手拍了拍蘇圖的肩膀,道:“慕容家的事情已經解決,馬老二的地方你就不用去了,如果有興趣,可以幫我打理生意,我不勉強你,隨你意願。”

蘇圖總算明白眼前這幫大熱天穿着西裝的傢伙是幹什麼的,他尷尬的說道:“這種事情我一竅不通…”

夏子軒擺手打斷了蘇圖,道:“草根發跡的生意人大有人在,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我當年比你都不如,這種事情沒有誰是天生就會的,年輕人,大把時間來學習經驗,只要你願意,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難道你真想帶着小雨回到鄉下陪你上山捕獵?”看見蘇圖猶豫不決,夏子軒又補充道。

“夏叔叔,我想和小雨商量一下。”蘇圖回道。

“她已經同意了,沒有什麼意見,就看你自己的決定。”

蘇圖擡頭正視夏子軒的雙眼,一臉嚴肅的說道:“那好,我從最基本的做起。”

“哈哈哈哈,年輕人有遠見,從底層做起也是一件好事,畢竟需要磨練,放心,公司裡面的事情我會叫主管經理給你詳細講解,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詢問,多動動腦子。”夏子軒滿臉笑容,他還真擔心蘇圖不願意替他打理生意,也多虧這次事件,讓女兒對自己的態度大爲改觀,要不然,想要留住蘇圖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過,他倒是從來沒有把馬博放在眼裡,從一開始他就斷定馬博不可能留得住蘇圖。

那幫子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遞來各種花裡胡哨的名片,蘇圖也耐着性子一一收下,對這種應酬方面的事情他頗爲傷腦筋,在大山裡面自由慣了,猛然間要被各種條條框框的規定和框架束縛,一時半會還是難以適應,在與幾個文縐縐的中年男人交談一番之後,他竟發現,這些個有學歷有文憑的男人並不是想象中那麼讓人覺得不舒服,各方面豐富的知識讓蘇圖大開眼界,以往對這些所謂文人的觀點全部推翻。

五名男子分別是夏子軒彌下五個產業集團公司的負責人,對蘇圖,他們可是表現出極度熱情,在介紹自己所在公司的時候也是吐沫橫飛極爲用心,對這個老闆的準女婿,他們可都想勢在必得。夏子軒對這種公平競爭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的態度,對自己這幾個手下的管理者,夏子軒瞭如指掌,這些都是伴隨他發跡開始的元老級人物,無論蘇圖怎麼選擇,幾個人也不會因爲這點事發生什麼不愉快。

不過,蘇圖最後的選擇讓大傢伙直冒冷汗…

在聽過衆人一番滔滔不絕的介紹之後,蘇圖乾笑着說道:“我是個笨人,大家看得起我,我就不矯情了,週一到週五,我每天換個地方學習,週末就整理資料,你們覺得怎麼樣?”

強悍….這是大家對這個傢伙的第一定義。

終於敲定所有事情,夏子軒也覺得滿身輕鬆,很例外的吩咐廚房做飯,把一衆管理者一併留下,連同黑子和二德子夏商雨統統圍坐在飯廳吃了一頓其樂融融的午飯。

一衆經理匆匆吃完便告辭離去,飯後,夏子軒把黑子和二德子叫到客廳,詢問兩人願不願意在自己的公司裡面工作,兩人自然滿心歡喜,夏子軒隨即告知管家飯後帶兩人到公司適應環境,此後,把蘇圖和夏商雨叫到一處,語重心長的吩咐夏商雨給蘇圖準備些關於公司管理方面的文字素材,夏商雨是經貿專業畢業,對於公司生意流程和管理方面的才能自然要比一竅不通的蘇圖強太多。

經過慕容璞事件之後,夏商雨對父親明顯改觀很多,此前,對於父母多年來冷戰離婚事件一直有心結,覺得父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所以一直與家庭疏遠,現在猛然間豁然開朗,雖然一直搞不明白一向恩愛的父母爲什麼會鬧到分居的地步,但是靜下心來想通之後,夏商雨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是在耍小孩子脾氣,自己的舉動無意中讓父母也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夏商雨主動提出要到父親的公司上班,夏子軒喜出望外,父女間多年來的隔閡瞬間煙消雲散,這讓夏子軒更是對突然出現的蘇圖萌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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