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過招,非死即傷。單手按住車頂,雙腿旋即懸空,猛地用力夾住高個子的脖子,直至對方雙手試圖搬開鎖住脖子的剪刀腳。猛地收回右腳,凌空一個旋轉,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嘭’的聲巨響,長的虎背熊腰的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唰!’
數十把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楊宇默的後腦勺。那種被槍頂着的感覺再次出現,後脊樑骨不禁冒出絲絲涼意。說實話,陰曹地府那種地方,他真的不打算再去一次。
“誰他孃的在老子的地盤撒野?”洪亮的聲音從樓上響起,圍着楊宇默的所有人不禁爲之一震。
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從別墅裡走出來,身後跟着四名手持AK47的漢子。
“狼哥!”
讓開一條路,所有人彎腰低頭,畢恭畢敬的喊了聲。看得出,這些莽夫對這位狼哥很敬重。
捏了捏鼻子,楊宇默眉宇間露出一道殺氣。事情既然發生到這種程度,他不介意參加營救行動的中途,幹掉這些礙手礙腳的‘塔利班’武裝分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子高挑,身材矯健,四方臉的男人。男人面容剛毅,一雙明眸銳眼看向楊宇默的時候,身體不由的顫動了一下。
“默,默哥……”狼頭怔了怔,臉色微變,隨手把槍丟到地上,“全他孃的把槍放下!”聲音如炸雷般在人羣中響起,聽到這話,所有人立即壓低槍口。
“默哥,對不起……”狼頭眼圈紅潤,堂堂七尺男兒,眼眶裡竟然掛着明晃晃的淚珠。少有幾個人看見狼頭流淚,除了身後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還沒有任何人看見他流過眼淚。
‘噗’
狼頭身後的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猛地跪在地上,一雙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楊宇默。不是他們的膝蓋不值錢,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們活到了今天。
“默哥,對不起……”
洪亮的聲音從人羣中傳開,在場所有人不由的愣住了。何曾見過五兄弟給別人下跪?何曾見過五兄弟淚流滿面?
楊宇默眉梢不自在的彎了彎,暗忖,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走到哪,都能碰見熟人。眼前的五個人,正是曾經拜過把子,喝過血酒的狼頭五兄弟。
擡手扶起狼頭,楊宇默扭頭看了眼愣在一旁的小弟,“媽蛋,愣着幹嘛,快把你們大哥扶起來!”
剛剛還對楊宇默虎視眈眈,現在已經是言聽計從。能讓狼哥等人下跪的人,豈能是簡單的角色?
站起來,趙豔輝眼睛掃過江南幾個人,他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況。心裡不禁暗暗佩服,默哥的槍法十分精湛,子彈不會給他們造成殘疾,但卻能把他們手裡的槍打落。
“大哥請坐!”說完,狼頭對身後的江達說道:“讓人弄點好菜,給大哥壓驚。”
“是!”後者應了聲,轉身走出房間。
“壓驚就不用了。”楊宇默眉頭緊鎖,如果不是因爲九尾狐,他肯定好好
和狼頭五個兄弟喝個不醉不休。沒有直接前往Y南,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
如果Y方不打算公開這次抓人的信息,說明九尾狐可能會受到生命危險。此刻,說時間就是生命,一點都不爲過。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楊宇默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說道:“既然遇見兄弟幾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幾日前,我妹妹到Y南旅遊,被Y方以間諜罪的名義抓捕。
現在人關在哪還不知道,能不能想辦法帶我去Y方打聽打聽?”
雖然是把子兄弟,可事關國家機密,楊宇默雖然不是華夏國正規部隊培養出來的軍人,但保密意識比正規軍人還要強很多。他不會傻到去聲張這是一次絕密任務。
“既然是默哥的妹妹,也就是我們的妹妹。默哥,兄弟們當初就想跟着你幹,被你拒絕。如今,我們還想跟着您幹,只要一句話,獵人幫所有人都能參加行動。”說話的是狼頭,真名沈慕楓。
原東南亞某傭兵團團長。具備特種作戰、單兵作戰的能力,具有一定的偵查與反偵察能力,有過指揮軍隊作戰的經驗。
沉思了片刻,楊宇默繞開話題,問道:“你們武裝的跟塔利班反政府武裝份子一樣,當地警務人員不管你們?”
“其實,我們是當地的民兵。生活來源主要靠政府補貼和武裝部發的工資。獵人幫,只是一個團隊的名字。不過這名字,也是當地人給取的,他們覺得我們像獵人,無時無刻都藏匿在獵物身邊。
龍州縣城是華夏國邊陲地區,販毒武裝份子時常會來sao擾一下。當地警務人員的力量根本用不過來。除此之外,當地有很多Y南幫和大小型的幫會。這些人很囂張,不過一般不會來龍州鬧事,因爲有我們。”
沈慕楓沏杯茶,熱情的放到楊宇默面前。說實話,這輩子沒有佩服過幾個人,但他絕對算一個。敢一個人單槍匹馬闖入戒備森嚴的林氏集團救人,就算一名軍人,也很難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們跟我走了,當地人怎麼辦?社會的治安誰來維穩?”端起茶杯,楊宇默眸子中閃過一道寒芒。心底不禁升起想把五兄弟帶走的想法。以前沒錢沒勢沒地位,被林家追着打。
時過境遷,現在是發展天機營最好的機會。
“獵人幫依然會留在這裡。如果大哥同意,我們五個兄弟立馬跟你走。不,先把默哥的妹妹找到,救出來。我們在猴子那邊有鼴鼠,馬上就可以定位妹妹在哪個軍營!”
沈慕楓有些激動,等了那麼長時間,可謂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有了點希望。
楊宇默眉宇間擠出兩道皺痕,擡頭看向小輝,謝少,伍東,分別那麼久,但他們的名字,他記得很清楚。不論拜過把子或沒拜過把子,只要是兄弟,他全都不會忘記。
“你們願意嗎?”
“願意!”三個人‘噌’的聲從凳子上站起來,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楊宇默,大聲迴應了句。
閉上眼睛,
思索了片刻,雙手搓了搓臉頰,楊宇默神情凝重的說道:“危險時時刻刻都圍着我身邊轉,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曾經是一名僱傭軍,現在仍然是一名戰場幽靈。
你們曾經也是戰場上的幽靈,好不容易過上正常生活,願意跟着我吃這份苦,受這份罪嗎?”
謝少手裡玩弄着伯萊塔手槍,轉動的手槍戛然而止。
“大哥,我們現在仍然過着戰場幽靈般的生活。我們手裡拿着傢伙,一天不放下這些東西,都不能算是過上正常的生活。幽靈,纔是屬於我們的生活。”
“老謝,你他/媽總算說了句人話,哈哈!”伍東拍了拍謝少的肩膀,神情接着變的十分嚴肅,“默哥,我們體內流淌着您的血液,如果沒有您,哪會有我們五個兄弟的今天?大哥仍在作戰,兄弟怎能畏手畏腳?!”
點點頭,楊宇默深吸口氣,道:“哥是個粗人,不會說煽情的話。既然你們願意跟着我,晚上六點之前……”話未說完,取下揹包,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右手持筆快速舞動在紙張上面。
兩分鐘後,一張精細到每個細節的素描圖出現在紙面上。“查到這個女人被關在什麼地方。”
仔細看了看素描,謝少折起素描圖,“大哥,事情交給我來辦,晚上五點沒有下落,提頭來見!”說完,轉身走出房間。
諒山。
幽靜的刑訊室裡,昏暗的燈光打在女人身上。白皙的皮膚早已經皮開肉綻,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變成血紅色。依稀還能看見,女人身上沒有化掉的食鹽。
九尾狐睜開雙眼,身上傳來的劇痛,幾乎讓她再次進入昏迷的狀態。強忍着身體傳來的劇痛,暗忖,祖國,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刑訊室裡擺放着各種刑具,其中不乏測謊儀,電擊器,各種冷兵器組成的殘忍刑具。說白了,裡面擺放着滿清十大酷刑中提到的所有刑具。還有很多滿清沒有的新玩意,但它們的概念一樣,用來折磨人的。
‘砰’的聲,刑訊室的房門被一腳踹開。三名女軍官走到裡面,中間的女人穿着一身軍裝,中校軍銜。應該是三個女人中軍銜最高的一位。擡頭看了眼懸空掛着的九尾狐,冷聲說道:“把她弄醒。”
左側的女人應了聲,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到角落裡,拎起水桶繞到九尾狐面前。看了眼她身上撒着鹽的傷口,扭頭問了句:“長官,她的傷口上撒着食鹽,如果澆水的話,鹽化成水,她可能會疼到窒息。”
中校起身走到九尾狐面前,吁了口氣,“這幫混蛋,打仗個個都是孬種,折磨人一套套的。”頓了頓,說道:“接消防栓,用水沖掉她身上的食鹽。上級沒有下達讓她死的命令,萬一弄死了,誰也擔不起這責任。”
“是!”女人放下水桶,與另一名穿着軍裝走了出去。
很快,一條消防帶被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牽進刑訊室。雙手抱住消防帶,動作嫺熟的打開開關,一支帶着超強噴力的水柱頓時打在九尾狐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