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蕭擎,在這裡點着頭,父親的意思,他心裡明白的很。
家族危難的時刻,父子兩個人想到的,仍舊是權利的爭鬥。
之前的一次行動失敗,蕭懷智成了喪家犬一樣,徹底失去了一切。
自己也被困在了蕭家,囚禁了起來,沒有蕭懷禮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放他出來。
現如今的蕭懷智,只能成天呆在自己的屋子裡,躺在一把椅子上消磨時間。
一條腿被打斷,留下了後遺症,就算是憑藉蕭家的醫術條件,也無法將這條斷了的腿恢復過來。
渾身的修爲被廢,當天的雷霆之力,將蕭懷智的丹田毀了,他和蕭易不同,是真正修爲全部喪失。
“主人、您吃點東西吧,已經是連着兩天,什麼東西都沒吃了。”
貼身的女僕,正在伺候蕭懷智,手裡面端着一碗蓮子羹。
只是此刻的蕭懷智,一點胃口都沒有,眼睛死死的盯着池塘,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他一樣。
“喜兒、把碗放下吧,之前我就和你說過,我沒有什麼胃口,你也別操心這些。”
“您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這麼下去的話,身體會垮了的。”
蕭懷智不說話,喜兒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把碗放在了一旁。
自從上次的失敗,蕭懷智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人坐在這裡不吃不喝,手裡拿着一根魚竿。
一條魚線拴着魚鉤,只是他的魚鉤是直的,上面連魚餌都沒放。
連着十多天了,這樣的方式別說是釣魚,連魚的影子都不會出現。
於是乎在蕭家之中,傳出來了這樣的一個說法, 人們說蕭懷智受不了刺激,這一次徹底的是瘋了。
只有瘋子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此刻的蕭懷智,目不轉睛的盯着水面,彷彿是在等着什麼一樣。
一陣腳步聲出現,在漸漸的靠近。
走到了蕭懷智的身邊後停下,他拿起來蕭懷智手中的魚竿。
“四哥啊,你這魚鉤上什麼都沒有,就算是在這裡等到死,也不會釣到魚的。”
蕭懷信出現了,對蕭家的議會,蕭懷信並沒有任何的興趣,他特意來找了一趟蕭懷智。
這是自己的四哥,如果沒有當初的陰謀,大家坐下來就是親兄弟,然而有些事情,做出來了就無法挽回。
現在的蕭懷智得到了這樣的下場,蕭懷信覺得他可悲,同時也覺得可憐。
“你終於來了!”
蕭懷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好像是在等着蕭懷信一樣。
他支撐着做起來,一隻手抓着蕭懷信的手腕兒,只是這樣的試探,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很是聰明,然而直到此刻,意識到自己只不過是自作聰明而已。
“我本來也不只是爲了釣魚,就是想知道,現在我成了這個樣子了,到底什麼人會來看看我。”
蕭懷智自己都覺得可悲,他成了這樣的模樣,就連父親都沒有看過他一眼,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牆倒衆人推。
先前的時候,人們還會顧忌他的身份,現在的蕭懷智,就是一個失敗者。
“原來你在這裡,不是在釣魚,而是在釣人。”
蕭懷信拉着一把椅子坐下,他看了一眼在蕭懷智的身邊,桌子上擺着一碗蓮子羹。
想必是自己的這位四哥,不知道多久沒吃東西了,面色有有一些蠟黃。
“四哥你失敗了,這是打算要絕食,來一個自我了斷嗎?”
蕭懷信問道,蕭懷智將魚竿放在了一旁,冷笑一聲道。
“懷信你想多了,就算是我現在失敗了,沒有將蕭懷禮,從家主的位置上拉下來,在生死的事情上,我還是能看的開。”
“我聽說你連着幾天不吃東西,還以爲你要飛昇,馬上位列仙班。”
“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嗎?”
蕭懷智壓制着內心的衝動,真的很想將自己的這個五弟,從這裡轟出去。
混賬的人在什麼時候,都能說出混賬的話來,蕭懷智吩咐喜。
“喜兒去幫我把蓮子羹熱一下。”
喜兒照顧蕭懷智,蕭懷智不吃東西,她也跟着擔心。
是蕭懷智救了她,將蕭懷智當做是自己的父親一樣看待,生怕蕭懷智因爲不吃飯,身體吃不消。
“我馬上就去。”
喜兒高興的先去廚房,留下蕭懷智和蕭懷信二人。
蕭懷智到了現在,有些事情終於是想明白了,他看着自己的這個五弟,嘆息一聲道。
“懷信啊,直到現在有些事情,我纔想明白,當初從我手裡,搶走蕭易的女人,暗中出手的人是你吧?”
“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一點都不明白?”
蕭懷信裝糊塗道,自己的這個弟弟沒有承認,但是蕭懷智心裡已經明白,此事的確是蕭懷信做的。
如今他被困在了蕭家,什麼事情都做不到,只能成天呆在這裡。
有時間了就可以想一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前後思考過後,他終於是明白了過來。
“你不承認沒關係,就算是我知道了,也不會告訴蕭懷禮的。”
“四哥我只是過來看看你還活着沒有,你千萬別給我的頭上,隨便的扣帽子。”
蕭懷信死不認賬,對自己的這個弟弟,蕭懷智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既然是蕭懷信不想承認,他也就不再繼續計較下去,遲早有一天,蕭懷信會親口承認的。
“不過四哥我可真的佩服你,之前敢揭發三哥的罪行,他這個人如果下狠手的話,連自己的兄弟都能下得去手。”
“我既然是敢這麼做,就不會怕他對我下毒手。”
“哎……你的修爲已經被三哥廢了,接下來就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住處。”
蕭懷信在這裡安慰自己的四哥,蕭懷智失敗了,連最基本的競爭資格都失去了。
雖然心裡痛恨這兩個人,蕭懷信的心裡,還保留着兄弟之間的情義。
“呆在這裡每天有人伺候着,衣食無憂在這裡養老,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那你呢?
十多年來一直都在僞裝自己,其實你的目的,和我是一樣的對嗎?”
蕭懷智沉聲道,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蕭懷信沒有必要繼續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