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耗

“哥,怎麼學校有這樣的小混混啊?”林詩音不解的問。在她的心目中,大學裡的人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都是斯文人,可這黃毛的樣子跟大街上那些混混有什麼區別呢。

“這些人家裡都有錢,高考考不上什麼好的學校,就出錢到這個學校混文憑了!”大頭在一旁道:“我還聽說學校有什麼‘三大公子’的,好象家裡特有錢,在學校也特別囂張。”

猴子也道:“是啊,聽說學校也拿他們沒辦法,反正他們家裡每年都給學校捐了很多錢,搞得學校像是他們開的一樣,真拿他們沒辦法。”

金剛在一旁不滿地道:“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有一天我要比他們還有錢,拿錢砸死他們。”

“你算了吧,等你有錢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林凡挖苦道:“反正我也不主動招惹他們,可是要是他們惹到我頭上,我也不是個怕事的人!”

幾人邊走邊聊,將林詩音送到女生樓下,看着她上了樓以後便回到寢室。

林凡躺在牀上一時怎麼也睡不着,幾瓶啤酒喝得肚子漲漲的,跑了好幾趟廁所纔好一點。另外三個人卻早早就睡着了,一個個扯着呼嚕,在燥熱的夜晚演奏着難聽的交響曲。其中金剛的呼嚕聲最有特色,時高時低,時而短促,時而綿長。林凡好幾次都是差點睡着的時候又被他猛地一陣急呼弄醒,這樣反覆幾次,搞得他鬱悶不止。

反正也睡不好,林凡便試着按夢中那個人教的《玄靈訣》來運行體內那股若有若無的暖流。這《玄靈訣》共分九個層次,每一層次的修煉方法都不一樣,而且每上升一個層次修爲都會增長一倍以上,越到後面修煉也越難,但威力也越大。

看起來就像自己在那些玄幻小說中看到的一樣嘛!林凡暗暗想道。管它的,反正就當數綿羊了。

這第一層的修煉方法很簡單,叫做“築基”,也就是按照一定的經脈運行體內的那一股暖流,這樣周而復始,運功結束時又將那暖流導回丹田即可。林凡靜下心來,將那暖流運行了幾周,四周的聲音便漸漸消失了,好象天地間就只有那暖流在不停運轉一樣-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凡覺得神清氣爽,一點也沒有以往喝酒後第二天頭痛不止的感覺,而且似乎昨天晚上自己睡着了也在不停地運轉着體內那股暖流一樣。仔細一體會,那暖流似乎比剛開始要粗壯一些了。

“爽啊!”林凡躺在牀上大叫一聲,驚得睡夢中的大頭猛地坐起來問道:“怎麼啦?”

“沒什麼,就是喊你起牀?”

“哦——好。”大頭輕聲嘟囔着,又躺了下去,不一會兒又扯起了鼾聲。

“叮呤呤……”這時一陣急促的呤聲響起,睡在電話旁邊的猴子也懶得去接,只是翻到另一邊,掀起枕頭將腦袋蓋上繼續睡覺,嘴中叫道:“接電話啊!”

電話響了一陣,林凡實在沒法,便翻身下牀,接起電話,卻正是找他的。

“林凡,你和你妹妹快回來吧,你爸媽被車子撞了,現在在醫院裡。”電話裡叔叔的聲音顯得特別焦急,似乎情況很嚴重。林凡聽了腦袋裡頓時“嗡嗡”直響,思維一片空白,緊緊地捏着話筒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林凡緩過氣來,兩行眼淚洶涌地流下,電話也不掛,任那話筒懸掛在那裡。得趕快通知妹妹回去,這樣想着,便飛快地朝寢室外跑去。剛到樓梯口,忽然醒悟過來可以打電話,便又折回來,“砰”地一腳將門踢開,衝進去拿起電話打往妹妹寢室。

金剛等人被林凡踢門的聲音驚醒,一個個詫異地看着他,見他淚流滿面地打完電話就衝出了寢室,只留下半扇門斜斜地掛在門框上,偶爾晃動幾下。

大頭眨巴着睡眼惺忪的雙眼,不解地問:“老大這是怎麼啦?”

“不知道……”猴子也是滿臉疑惑,金剛卻看着那半扇門發愣。

過了一會兒,三人齊齊爬起來看門框上那半扇門,卻見另一半已經飛到了陽臺上,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嘆林凡的腳力,這門的質量不差啊。金剛試着踢了一腳那剩下的半扇門,“砰”地一聲,震得他的腳一陣發痛,那半扇門卻只是在門框上晃動了幾下。

這時電話呤聲再次響起,猴子趕緊跳過去接電話,卻是林凡打來的,告訴他們自己回家了,要他們幫忙請一下假。

“老大,有什麼……”猴子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裡已經傳來一陣忙音-

林詩音聽說父母出事,也是慌慌張張地飛奔下樓,見到林凡臉上的淚水,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卻沒流淚,只是緊緊地咬着嘴脣。旁邊來往的學生見他倆這樣子,以爲又是一對情侶在鬧彆扭,心想又有好戲看了。

打車到了金沙車站,到綿陽的車還有二十多分鐘纔開,兩人只有焦急地等待着。車站裡的大鐘一步三挪地緩慢走動着,看得林凡恨不得將它撥快一點,雙手緊緊地握着拳頭,大口地呼吸着。這時林詩音緊緊地挽着他的手臂,臉色蒼白,眼神焦慮地看着剪票口。

好不容易等到剪了票,林凡拉着妹妹的手擠上車。看着車外飛逝的樹木、電線杆、房屋,他的心卻早已飛回了家,他不知道父母的傷勢如何,只是覺得心頭髮悶,似乎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林詩音緊緊地抓着林凡的手,兩隻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臉色蒼白,嘴角偶爾抽搐一下。

到了車站,林凡拉着麻木的妹妹打車趕往綿陽人民醫院。剛到醫院門口,便見叔叔低着腦袋迅速衝了出來,徑直朝牆角下的公用電話亭跑去。

“叔叔……”林凡哽咽着喊道。

叔叔愣了一下,擡頭看到他倆,急促地道:“啊——你們回來了,我正要打電話去問呢?快上去,你爸媽他們都昏迷了。”他的樣子憔悴不堪,眼眶發紅。說着轉身就往醫院裡面奔去-

林凡一眼看到躺在牀上的父母,見他們包裹在白色的紗布裡面,只露出個腦袋。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傾泄而出,撲到病牀上放聲痛哭起來。而一直一滴眼淚也沒有流的林詩音此刻也號啕大哭,不停地叫着“爸媽”。興許是感受到親人的呼喚,昏迷中的母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倆時,蒼白無血色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林凡哭得說不出話來,雙手死死地抓着白色的被子,聲嘶力竭地叫道:“媽……”

“凡兒,你……你……你們回來了。我終於等到……等到你們了……”母親虛弱地道。

“媽,你不要說話,你好好休息……”

“不,我怕……不行了”母親看着林凡和林詩音,眼神中盡是愛憐,掙扎着道:“我就是……放不下……你們。凡兒……你要……好好照顧詩音……,不要……讓別人……欺負……她。”

母親停下來深深地呼吸了幾下,繼續說道:“你們……要把書……讀好,你要……你要……照顧她……一輩子。”

林詩音哭着喊道:“媽,你不要說了……”

“不……,凡兒,你一定要……答應,好好……照顧詩音……”

“媽,你放心,我會保護妹妹的!”林凡堅定地道。

母親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深深地看了他倆一眼。這時監測父親心跳的儀器發出滴的一聲長叫,緊接着便沒了聲響。

林凡一驚,撲過去伸手試探,發現父親已經沒了脈息。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下,死死地楸着牀沿纔沒有倒下。林詩音撲倒在父親身上放聲大哭,肩背一聳一聳的。

“醫生!醫生!”叔叔焦急地到門口喊到。

一個醫生跑過來檢查了一下,輕聲說道:“人已經去了。”惋惜地搖了搖頭。

“凡兒……”母親微弱的聲音傳來,林凡趕緊轉過身去哽咽着道:“媽……”

母親神色黯淡地道:“你……爸?他……”

見林凡輕輕地點頭,母親臉上掠過一絲悽然地苦笑,張了幾下嘴,說道:“凡兒……我怕……也不行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不是……我們的……親生的,我……是在……路上……撿……撿到你的,在屋裡……小黃箱子……有……有……你……那時……戴的……戴的……”

看着母親緩緩地閉上眼睛,林凡頭腦中“嗡嗡嗡”地直響,眼前一黑,“嘭”地一聲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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