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明猜測的不錯,吉米和他的律師一直都把蒙蒂當成了張亞明這邊的律師,甚至在距離開庭只有五六分鐘的時間裡,甚至還有人主動的接觸蒙蒂,向他開出誘人條件。
蒙蒂略帶吃驚的看着找他的人,腦子裡卻是急速轉動着,張亞明對手的膽子太大了,在法庭下都敢收買他!
這些人當真是活膩了,或者是根本就不把法律看在眼裡。
他們太自不量力了,要知道你的地位和財富不達到一定程度,在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這些人太囂張了!
因爲在一個小鎮上,就可以爲所欲爲,他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點,都忘記了自己是做什麼的了。
和吉米一起進門的有川田,他一到這法庭,兩隻眼睛就盯住了美智子,他好像也聽到吉米和他的律師在嘀咕什麼。
不管別人怎麼說,只有他心裡知道,美智子也有律師證,而且以前在北海道的時候,島上有什麼事情,都是美智子出面處理。
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其實還是很有本事的,她的家人才是她的軟肋,她要不是生在日本是一個女人,她將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
這一次天堂島和吉米的官司,有很大程度可能性都是美智子出面,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
美智子也看到了川田,眼神中的厭惡是一掃而過,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她在等待了法院的開庭。
十分鐘後,法庭的陪審團成員,開始陸續到來,而最上面的法官的位置一直空着,一直等到幾乎所有的人都來到後。
張亞明才注意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着法官正式的工作服和帽子,帶着一雙眼鏡,雙目有神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法庭上面。
然後就看到法庭所有的陪審團成員。和這一次旁聽的成員等等,全都都起立站了起來,聽着法庭法官開始宣讀一段誓言。
抑揚頓挫的聲音傳出來,聽到張亞明的耳朵裡。說的是法庭的公平和公正,也就是類似於老生常談,還有就是法庭法官的宣誓,以及陪審團的一些宣誓。
說真的,沒有進法庭。張亞明心裡對於這裡有些不以爲然,但是聽到法官那些誓言等,不管是不是走過場,但至少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希望法院是公平公正的,至於有多麼公平公正,那也只有等這場官司過後知道。
法庭上法官能宣誓,某一種角度來說,也是一種非常大的進步。
經過法官的宣誓過後,然後就是宣佈原告被告,以及各自的辯護律師上場。吉米和張亞明在面對面站着,他們旁邊是各自的辯護律師。
那個鷹鉤鼻的律師,心裡本來忐忑不安,要是蒙蒂上場做張亞明的辯護律師,他甚至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而且他已經告訴吉米了。
想在蒙蒂手下打贏官司,他就是把律師費再加十倍,估計自己也拿不到!
但是等到他看到,站在張亞明辯護律師席位上的是一個嬌小漂亮的女孩子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繼而臉上出現一種狂喜。
這個女孩子從來就沒有見過,看起來挺漂亮的,很文弱溫柔的感覺,眉目如畫。但是有什用嗎?
這是法庭,不是選美大賽,漂亮沒有用的!
律師要的實力、經驗、閱歷、口才等,缺一不可,偏偏漂亮對於一場官司是最沒有什麼用的。
那鷹鉤鼻看着美智子,終於放心的笑了。心裡一直壓着的大石頭落下了,繼而對張亞明鄙夷起來,這天堂島的島主腦袋有毛病。
放着蒙蒂這樣厲害的律師不請,卻是讓一個黃毛丫頭上,他腦子是有病吧!
他要是知道蒙蒂曾主動要求給張亞明當律師都被拒絕的話,肯定會驚呼一聲上帝,雖然他是律師,好像和上帝不是一個體系的!
接下來那鷹鉤鼻律師簡直就是換了一副嘴臉,整個人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鬥志昂揚,仰着頭,簡直不把美智子放在眼裡。
對付這樣一個女人,簡直是易如反掌,這場官司他贏定了。
那鷹鉤鼻露出一臉的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先是法庭的上的法官宣佈了,吉米告張亞明私吞他的一對海豚,而張亞明則告吉米進入他的私人領域,而且偷盜他的一對海豚。
法官的宣佈過後,就是兩邊辯護律師發言。
吉米這邊的鷹鉤鼻的律師,先是人證物證拿出了一大堆,先是吉米手下幾個水手陳敘一遍當時見到的情況。
“我們在捕撈魚羣的時候,發現一對海豚,當時那對海豚在就在弗蘭格爾島海域出沒,被我們發現了後,一直追逐到公海區域,然後那對海豚受傷後,就逃進了天堂島海域,而天堂島的人卻慌稱那對海豚是天堂島的養的寵物,是私人財產。”
“那明明就是我們在公海找到的無主之物,這樣的海豚,誰有能力誰能捉到,自然就是誰的了!”
“對,那對海豚我們都看到了,就是在公海追到的無主之物,而且當時並不是只有我們幾個人看到,還有北海道島遊艇,船上也有很多人看到。”
“那明明就是我們弗蘭格爾島捕撈的海豚,是屬於弗蘭格爾島的私人財產,所以我們要求天堂島歸還屬於我們的一對海豚。”
……
那幾個水手都是吉米精挑細選弄出來,都是些牙尖嘴利的人,自然知道怎麼說才能對弗蘭格爾島最有利。
還有吉米的律師提前可是和他們說好,那些話能說,那些話不能說,自然是知道的,何況他們還有當時北海道的見證人。
那些人的話語和證詞,可比他們這些水手有份量的多。
果然,川田那邊的水手一上來,說的意思和弗蘭格爾島嶼差不多,幾乎都是一口咬定,天堂島私吞一對海豚。
輪到川田上去作證的時候,他黑着臉,先是有些複雜的瞥了一眼吉米,這才走上法庭的證人臺。
在他看來,自己和吉米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但是這一連幾件事,卻是讓他心頭十分不爽,先不說其它的。
就說今天的來小鎮上給他作證的事情,這傢伙不過是爲了一羣什麼鰻鱺軟黃金,一下子就把自己給圍攻了上去。
弄的他的遊艇上不上,下不下的,足足在那裡困了一個多小時後,要不然他早就到鎮子上了,何必等了那麼久?
而且這一次來爲的是給吉米幫忙,但是等到最後,卻是吉米給他拖後腿,並沒有把他當成盟友看。
這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川田心裡開始有疑惑,那就是,吉米當時在船上說的那些話語,說是到時候利益均分。
但是這幾天過後,吉米都沒有在往深處說,在川田看來,吉米事後並沒有在提起過那利益均分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的利益,在川田看來,那纔是最重要的,比什麼都重要。
沒有利益,川田憑什麼要爲吉米說話?而且沒有利益,川田爲什麼要看着吉米坐享其成,得到一份好處?
但是他也非常恨美智子,自然也就是恨張亞明,既然恨張亞明,自然是要看到他這一次落敗。
要知道在今天這個關鍵的時候,只要張亞明在法庭上落敗,按照他和吉米開始的約定,天堂島的事情就會被一些媒體大力宣傳。
而天堂島的聲譽就會受到影響,而在這個時候,就會讓人對於天堂島張亞明的品德有問題,一個人的品質有問題,就會影響小鎮上人對於天堂島的印象。
最重要的是,弗蘭格爾島嶼和天堂島不是同時被提上競爭新的旅遊路線的事情,這個時候天堂島要是有什麼醜聞的話,那可就沒有一點的懸念,馬上會被淘汰掉。
天堂島被淘汰掉,弗蘭格爾島嶼肯定是名聲大振,對於他這一次拿到海上旅遊路線,將是一個非常大的幫助。
北海道島嶼需要像吉米這樣有力的盟友,只是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到底幫還是不幫,怎麼作證,有沒有必要反口供,這倒是個問題?
所以川田此時有點遲疑,法庭之上到底該怎麼說?
川田在這裡發愣,眼睛一瞥卻是看見吉米黑着一張臉,死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責備他的反應慢了一點。
應該馬上像法官陳敘他的證詞?
而法庭上,法官開始讓川田宣誓,保證自己在法庭上的供詞真實無誤,不會做任何的僞證或者成爲污點證人!
對於川田來說,這雖然只是法庭上了一道程序,但是川田做了僞證的話,要是被媒體知道的話,這對於北海道的聲譽影響也非常大。
特別是在澳大利亞紐卡索市地區,民風淳樸,對外來移民的還是很有友好的,但是一旦知道像北海道這要知名的島嶼,會有這樣像川田這樣污點證人。
那麼對於注重聲譽的北海道的日本人來說,而且川田又處於競爭繼承人的關鍵時候,吉米又有反悔的意思。
到這個時候,有沒有必要和風險,維護吉米,川田再一次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