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咧嘴嘲笑道:“庸脂俗粉?那是因爲你沒有遇到流舫河上的頭牌姑娘!她們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而且貌如天仙!”
這是誰家的小屁孩,小小年紀竟然就對煙花之地如此熟稔,若是自己有個這樣的兒子或者弟弟,非打死他不可。
好在這熊孩子跟自己沒關係,不能讓這熊孩子給鄙視了,唐寧哼道:“怎麼不是頭牌?今天陪我的姑娘名叫妙妙,非要侍寢,但是我哪看得上這樣的庸脂俗粉?我一意離去,但是她偏偏拉着我不放!”
“我正無奈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喊落水了,我聽了大喜過望,正好藉此脫身!不得不說,小屁孩啊,你落水落的正是時候啊!”
妙妙和渺渺並非同一人,雖然一字之差,卻差之千里。一個流舫河上紅的發紫,一個纔剛剛嶄露頭角。
小屁孩聽了也顧不得在乎唐寧說他落水落的好,跳腳道:“你就吹吧你!妙妙姑娘風華絕代,卻從未有入幕之賓,多少人想一親芳澤而不可得,怎麼可能會拉着你不放,要給你侍寢?”
唐寧聳肩道:“一見鍾情懂不懂?情人眼裡出西施懂不懂?說了你個小屁孩也不懂,我走了!”
說罷唐寧轉身就走,一陣微風吹來,小屁孩立即哆嗦着打了個噴嚏。
見到唐寧要走了,小屁孩連忙叫道:“哎,哎,你別走啊,救人救到底,你不能就這樣把我這樣扔在這裡吧?”
“你揹着我向東走,就能找到我的侍從,到時候我給你銀子,一百兩!怎麼樣?”
一百兩,真不是小數目,要不是唐寧手裡有千兩黃金,保不齊就動心了。
唐寧頭也沒回道:“你看我像是缺銀子的人嗎?錢財於我如糞土!自己走着去吧!”
難道不像嗎?小屁孩急道:“哎,你別走啊!一千兩,一千兩總可以了吧?”
靠,一千兩銀子?唐寧十分心動,不過,剛纔說話說的太滿了,自己若是回頭的話那也太沒面子了。
唐寧腳步未停,卻覺得每一步都走的好沉重,一千兩銀子啊!要不,你再加銀子啊,你要是喊一萬兩銀子的話,那就毫不猶豫的掉頭了!五千兩也行啊!
一千兩銀子竟然都不動心!小屁孩無奈了,叫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要好好謝謝你!”
說到最後謝謝兩個字的時候,小屁孩是咬着牙說的。
竟然沒捨得加銀子,唐寧有些失望,揮手道:“你不用謝我,我叫**!”
唐寧的身影逐漸遠去了,小屁孩一邊打哆嗦,一邊咬牙切齒的嘟囔道:“一定要找妙妙問清楚,這**到底是何許人也,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唐寧徑直離開了流舫河回家去了,並沒有返回畫舫。唐寧並不知道,又有兩個人登上了畫舫。
這兩個人就是李銳和魏祥。他們倆畢竟和唐寧結怨了,而且沒有通過武選,所以就沒出現在這艘畫舫上。
但是他們卻在旁邊的另一艘畫舫上,如今見到唐寧竟然跳水遊走了,他們也坐不住了就趕來了。
“怎麼了?那小子怎麼跳水走了?”李銳連忙問道。
“眼看就要得手了,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竟然落水了!這小子也是缺心眼兒,放着豔福不享,竟然扔下如花似玉的美人跳水救人去了!”
“跳水救人也就罷了,着不知道這小子哪根筋錯了,救着人之後竟然沒有游回來,反而游上岸去了!簡直有毛病啊!”
“你們說,他會不會有所察覺啊?所以才捨近求遠,游到岸上藉此脫身?”
“屁!他一個山野小子,能知道這其中的門道嗎?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讓他僥倖給避過這一劫去!”
“不是已經找好御史了嗎?依我看也別管這小子有沒有入轂了,反正也來到畫舫了,就直接上書就是了!”
“不妥,不妥,雖然這小子沒有什麼根基,沒人會爲他辯解。但是畢竟還有錦衣衛那羣狼狗在,不可不防!”
一羣人七嘴八舌的商議着,最終李銳道:“不錯,咱們務求一擊斃命!既然這次讓他僥倖避過去了,那就不要節外生枝了,咱們再找機會吧!”
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再玩下去的興致了,便準備散去。但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卻走了上來。
這是要結賬了。原本他們是沒打算結賬的,他們原來的計劃是唐寧身陷在溫柔鄉里,自然要等他明日結賬。
這樣也能更好說明是唐寧拿着皇上的賞賜紙醉金迷眠花宿柳,不過如今唐寧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這次的開銷也不是小數目,最終李銳咬牙付了一千兩銀子,心裡也十分肉疼。但是誰讓他是這事的發起人呢,他對唐寧的恨意也最深。
十分肉疼的李銳靠了岸離開了畫舫之後也禁不住罵罵咧咧道:“今晚真是晦氣!也不知道哪跑出個白癡來,竟然會失足落水,腦袋被門板夾了吧?”
罵罵咧咧的李銳並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小屁孩穿着溼漉漉的衣裳走來,就算是他注意到了他也不會在意。
落水的小屁孩終於走回來了,他的侍從就在這裡候着他。這一路走來頗爲辛苦,不但走的腳疼,而且渾身發冷,他還從沒吃過這樣的苦呢。
心裡頭的滋味就別提了,結果剛剛看到自己的侍從,就聽到有人在罵他!原本就一肚子火的他更是怒火中燒。
他的那些侍從們也看到他了,二十幾個個侍從呼啦啦的跑了過來,見到他渾身溼漉漉的,吃驚道:“少爺,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是落水了嗎?”
小屁孩顧不上回答,跳腳指着李銳一行人叫道:“快,把他們給我截住!反了天了還!”
這些侍從們聽了以爲是這羣人是他們少爺落水的罪魁禍首,頓時都怒火沖天的圍了上來。真是太膽大包天了,這要是他們少爺有個三長兩短,誰能擔待的起啊?
別說三長兩短了,這河裡的水這麼冷,若是他們少爺因此感染了風寒,誰能擔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