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時候,三姐妹終於湊到了一塊兒,在林嵐的極力慫恿下,再加上容萱和筱筱的好奇,三人帶着點心吃食敲響了唐寧別院的大門。
雖然彼此之間已經十分相熟了,但是唐寧和她們相見多是在公主府的詩會上。
而唐寧之所以出現在公主府的詩會上,是因爲唐寧曾經救過公主府的小少爺。
唐寧並沒有拜訪過容府和林府,他若是去人家府上探望人家小姐,那還不被人家當成登徒子打出來?
所以來到這房山之後,雖然和容府算是鄰居,但是唐寧也十分老實的待在府裡,並去登門拜訪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他沒去登門拜訪,她們仨竟然登門來了。對於林嵐的登門唐寧並不感到意外,但是對於同行的筱筱和容萱他卻感到十分意外。
房山相對京城來說終究讓人覺得輕鬆自在些,也少了許多規矩的束縛。
唐寧笑吟吟的將人迎進來:“哎呀,稀客稀客!”
容萱有些臉紅的笑道:“在別院裡住了十幾年,卻從未來過這座別院,實在好奇的緊,叨擾了。”
唐寧笑道:“客氣了,客氣了,蓬蓽生輝,請進!”
林嵐嘟嘴道:“爲什麼我去你府上的時候你就沒這麼熱情過?”
唐寧無語道:“那也得你給我機會啊,我這還沒來得及迎你呢,你都闖到後院了……”
即便都是相熟的朋友,林嵐的臉上也還是升起了一片紅霞,筱筱和容萱忍不住掩嘴偷笑。
筱筱打量着笑道:“在佈局上和我家的別院倒是有幾分相像。”
林嵐點頭道:“院子嘛,來來去去還不都是那麼回事兒?不過我娘說這裡的後花園有個亭子十分不錯。”
唐寧驚訝道:“咦,夫人竟然還知道那座亭子?登上那座亭子可以俯瞰整片山的景緻,我昨天在那裡一坐就是一下午,真有種山中不知歲月的感覺。”
容萱笑道:“哦?那一定要登亭而賞美景。”
林嵐瀟灑道:“那還等什麼?唐寧,點心果脯我們已經自帶了,你再備上美酒一壺,咱們直奔亭子。”
唐寧笑道:“這個好說!”
這時候這裡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春草幾個丫鬟,她們已經聽聞容家小姐、公主府小姐和林嵐小姐一起登門做客。
聽說了大家要去亭中賞景,春草當即安排起來,初次登門的容萱和筱筱看了都暗暗點頭。
她們倆都聽林嵐說起過唐寧身邊的丫鬟,如今細細看來倒是一個個確實十分出挑。
唐寧帶着她們浩浩蕩蕩直奔後花園,唐寧在前,容萱她們在後款款登上假山,容萱和筱筱的丫鬟挎着盛着點心果脯的食盒緊隨其後,春草和秋葉還有則再後面照應着。
唐寧和林嵐登起假山來如履平地,後面的容萱她們則有些吃力。先一步登上來的林嵐擡眼望着這壯麗的景色,也不禁驚呼出聲。
“萱姐姐,筱筱,你們快點,這裡的景色好壯麗啊!”林嵐雀躍道。
容萱和林嵐有些喘息的登上了亭子,放眼望去,大好美景盡收眼底,容萱讚道:“在我家的別院裡也能遙望到這座亭子,倒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個賞景的好去處!”
筱筱她們三人在亭子裡轉着,讚不絕口,她們也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座亭子。
夏花和冬雪帶着小丫鬟端着點心吃食、香茗還有美酒隨後便登上了亭子,和容萱、筱筱的丫鬟一起擺在石桌上。
就在唐寧他們在廳中欣賞美景的時候,大皇子、二皇子的車駕也早已登上了房山。
唐寧入住別院不說傳遍房山,但是對於有心人來說真不是秘密。大婚之後暫時偃旗息鼓的大皇子有不有心不知道,到那時二皇子絕對是有心人。
二皇子在別院花園的亭中聽着侍衛的回報,一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什麼?父皇將潛邸時的別院賜給了唐寧?”
侍衛恭敬的稟報道:“是的,殿下,皇上將那座別院賞賜給了唐將軍,說起來唐將軍的聖眷真的十分深厚,殿下,這真是可喜可賀啊……”
侍衛原本十分欣喜的拍馬屁,但是拍着拍着卻拍不下去了,因爲二皇子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陰沉。
是的,十分陰沉,陰沉到似乎馬上就會爆發狂風暴雨一般。
侍衛頓時心裡惴惴,不知道這到底是咋回事。任是他想破了頭想不明白。
如今唐寧已經站在了殿下這邊,相傳立儲風波的時候唐寧在阻止大皇子被立儲方面出了大力。
這樣想來,唐寧的聖眷越是深厚不應該越是對殿下有利嗎?爲何殿下聽了臉色如此陰沉?
雖然二皇子平日間嘴邊總是掛着一絲微笑,平易近人,但是如今陰沉着臉竟是威勢十足,侍衛弓着身子已是一頭冷汗。
過了良久,二皇子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臉色才慢慢恢復了正常,淡淡道:“你去吩咐一下,一會兒本宮要去唐寧那裡。”
侍衛如蒙大赦,待侍衛的背影遠去,跟在二皇子身邊的中年太監,面有憂色的關切道:“殿下?”
二皇子喃喃道:“二寶,你說父皇爲何如此偏心吶!”
名叫二寶的太監斟酌道:“殿下,只是一座別院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只是皇上有意補償他。”
二皇子帶着一絲嘲意道:“還不能說明什麼?那可是父皇在潛邸時的別院!十幾年來從爲賞賜給別人,哪怕是本宮和大哥如此渴望,父皇仍然不爲所動,如今卻賞賜給了唐寧,哈哈!”
二寶微微皺眉道:“殿下,他,畢竟仍然只是一介臣子,雖然他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野心,而且,皇上似乎也沒有公開的意思,所以,老奴覺得殿下是多慮了!”
二皇子搖頭道:“到底是不是一介臣子,那也不過是父皇一紙詔書的事!雖然唐寧目前看來確無野心,但是誰又能說的清以後呢?”
“而且,就算是唐寧一直都沒有野心,那又如何?父皇當年也一樣沒有野心,對皇位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