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來送?即便是趙連堂木樁似的站在那裡,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一絲異色,畢竟就是串門也沒這麼勤快呀!
妙妙聽了倒是歡喜,點頭道:“嗯,這裡的牢飯好難吃呢!”
卞青豆心疼道:“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
妙妙聽了打量了一下自己道:“是嗎?我瘦了?”
趙連堂在一邊怎麼聽着怎麼覺得妙妙的語氣裡帶着一絲驚喜。不過他心裡還真有些無奈,牢房裡的牢飯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妙妙吃的牢飯絕對是牢飯中最好的。
當然了,和妙妙曾經吃過的珍饈肯定是沒法比,別說牢飯了,就是天天給妙妙弄燒雞烤鴨,她也會覺得難吃。
卞青豆將準備的日用品全遞給了妙妙,囑咐道:“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我,明天我再給你帶來。”
妙妙望着眼前的日用品十分高興,點頭道:“嗯,等我想起來我再告訴你。”
卞青豆依依不捨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如果明天卞青豆又來到了錦衣衛大牢看妙妙,那要不要放她進去呢?趙連堂開始沉思起來。
難道再去請示皇帝?不行,皇帝日理萬機,這麼點小事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請示皇帝呢?
趙連堂腦海裡不由迴響起了皇帝說過的話,皇帝準了讓卞青豆探視妙妙,又沒說只准卞青豆探視一次。
趙連堂陪着站在這裡,那邊幾個牢頭緊張的站在遠處時刻等着,以備指揮使大人有事吩咐。
向外走的時候,卞青豆掏出了幾錠銀子遞給幾位牢頭,輕聲道:“麻煩你們多多照顧一下她。”
她指的是誰這幾位牢頭自然知道,問題是這銀子敢收嗎?不說不知道眼前這風華絕代的女子到底是誰,只是指揮使大人就在旁邊他們也不敢收啊!
不但不敢收,還被嚇了一跳呢!幾位牢頭不但沒有接過銀子,反而畏畏縮縮的向後退了兩步。
當着指揮使大人的面遞銀子,你是要嚇死人啊?
“拿着!不是讓你們幹什麼,就是別爲難她就行!”卞青豆又向前邁了一步,執意要讓他們接過銀子。
牢頭都快哭了,你不要這麼嚇唬人好不好?
趙連堂微微點了點頭,他算是看明白了,若是牢頭不收下,卞青豆是不會放心的。只是看卞青豆這樣子,明顯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
牢頭時刻都注意着指揮使大人的臉色,見到指揮使大人點頭,他們有點懵,只好乖乖的接過了銀子。
這銀子接在手裡就彷彿火中的栗子,十分燙手。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就憑你讓指揮使大人一直跟着就不是普通人,還用得着給我們這小小牢頭塞銀子嗎?
卞青豆出了錦衣衛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妙妙消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很好,也沒見她吃什麼苦頭。
她的入京波瀾不驚,因爲根本就沒人認識她,她就此在小院裡住了下來,每日間除了待在小院裡就是去錦衣衛大佬探視妙妙。
她在京裡毫不起眼,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只有錦衣衛大牢裡的人,詫異於她每天都能出入錦衣衛的大牢。
滿京城的人確實沒人注意到她,別說她了,就連神殿的使者在入京的路上這樣的消息都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因爲恩科終於開始了!
自從朝廷開始對神廟進行大規模的清查之後,不知道多少神官的醜行和罪惡被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神殿的聲望也一落千丈。
不止如此,自從草原使節入京,海雅公主住進了宮裡,而且蠻人使節入京請求歸順之後,京裡的百姓對於南楚對於神殿的態度就不同以往了,帶着一股輕視的意味。
所以神殿的使節入京就入京唄,無非就是求饒來了。與其關注這個,還不如關注恩科的狀元郎花落誰家呢。
備受京城矚目的恩科會試正在進行,然而宮裡頭也熱鬧了起來,因爲海雅公主而熱鬧了起來。
原本海雅公主已經準備離京返回草原了,雖然來的時候她嘴上說着什麼不懷上孩子就不離開京城。
那也只是嘴上說說表示一下決心而已,她不可能真的離開草原太久,因爲她要掌控草原。
就在她依依不捨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月事遲遲沒有來到,有過經驗的容萱立即告訴她,這很可能是懷上了。
這讓海雅公主十分驚喜,也堅定了她立即返回草原的念頭,因爲她離開草原已經夠久了。
但是唐寧和容萱卻齊齊反對,因爲懷上孩子的前幾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不能勞累,更別說騎馬奔波了。
難道要留在京裡生產?雖然海雅公主也想,但是卻不可能,因爲她放心不下草原。
最終還是想出了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做馬車。當初海雅公主赴京的時候,那輛馬車沒有用上,如今倒是又派上用場了。
不止如此,唐寧和容萱還給她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止派了穩妥的婆子跟着,備下了溫補安胎的藥材,甚至還派了太醫跟着。
海雅公主倒是覺得不用如此小心,畢竟草原上的女子甚至在生產前都還在馬背上顛簸,更不用說她是做着馬車了,她對自己的身體十分自信。
不過她見到唐寧和容萱如此小心,準備的如此周全,心裡還是十分感動,照着他們的吩咐來。
海雅公主的馬車離開了京城,來時騎馬而來,去時卻跟着一個車隊,婆子太醫藥材,甚至還拉了十幾車宮裡的貢品,是給她去草原上用的。
不止如此,還有那些部族頭領們採買的東西,還有唐寧對他們的上次,浩浩蕩蕩的車隊離開了京城,貢院的大門也轟然打開了。
爲期三天的恩科會試終於結束了,無數舉子或沮喪或高興的走出了貢院,舉子們議論着恩科會試的考題,忐忑而又期待的等着放榜的日子。
不止這些舉子們等待着放榜的日子,滿京城的人都在等着放榜的日子,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懷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