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湘一路跟隨,老頭卻是健步如飛,足見內力之驚人,若非柳瀟湘有神功在體內,是追不上的,老頭行事非常謹慎,生怕被人跟蹤,行走的路線都非常曲折,來到鎮上左拐右拐,有時還藉着輕功飛奔,柳瀟湘跟到鎮上,只見這鎮上好生奇怪,似乎路上的行人都不像普通百姓,看他們的步履,似乎內息十足,行走輕盈,幾乎各個身懷絕技,柳瀟湘心生奇怪,覺得其中定有乾坤,便暗地裡提高了戒備,但見街頭擺攤的人眼神犀利,攤板下還藏着刀劍,茶館裡坐着的客人也都攜帶兵器,此時他們的目光都向柳瀟湘投來,只因柳瀟湘打扮奇怪,可怕的面具帶在臉上,這幫人估計是認錯了,突然旁邊桌上的幾人站起來,走到對面,指着柳瀟湘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甚”。柳瀟湘背手按住逍遙劍,道:“我只是過路人”。一人說道:“過路人,我看你像柳家堡的人”。柳瀟湘冷笑道:“什麼柳家堡,跟本沒聽說過”。那人又道:“你是不是柳家堡的人把面具摘了便知道了”。柳瀟湘笑道:“我的相貌醜陋無比,摘下來怕嚇着你們,還是不要了”。那人道:“我看你是不敢摘吧,那我來幫你摘”。
這人伸手來摘柳瀟湘的面具,柳瀟湘擡手一捏,掐住了這人的手上脈搏,這人登時不敢亂動,哎喲的直叫,後面那幾個人見頭子給人拿住,紛紛上前來擒柳瀟湘,柳瀟湘一腳踢開這人,嗖的一下,竄進人羣,只一招,瞬間迴旋,一隻手指已在幾人身上點了重要穴道,幾人像根木頭似的一動不動。柳瀟湘收了勢,繼續往前走,這時驚動了整個街上的人,剎那間都朝起了傢伙,向柳瀟湘奔來,柳瀟湘心生懊惱,心道:“憑白無故,出現這麼多人對付自己,眼前還有要事,想立刻脫身是不可能了,那老頭又給跟丟了,我得儘快突圍,不然白雲道長有危險了”。
柳瀟湘剛欲抽出逍遙劍,心想不成,逍遙劍一出手,等於公佈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百川歸海也使不出啊,這用什麼功夫對敵呢,對了,千佛掌,這掌法平時基本上不用,今日就用千佛掌對付這幫人,隨即暗自運起內力,雙手擡起,氣運丹田,使出一掌萬佛朝中,瞬間有如千完隻手掌拍來,周圍殺來的人,突然間被這奇妙的掌法驚住,未及還手,已被打中,衆人倒地,兵器滿天飛。
之前看見的那關外無巨頭紛紛跳出來,韓山北道:“兄臺怎麼稱呼,竟然有如此神功”。柳瀟湘道:“江湖上都叫我鬼麪人”。韓山北道:“我是威虎寨寨主韓山北,這幾爲都是關外門派的頭目,我們和稱關外五巨頭”。柳瀟湘笑道:“關外無巨頭,好名字,不知你們攔住在下去路,這是爲何”。渡回禪師道:“鬼麪人閣下,我們在此埋伏是爲了防範柳家堡的人來襲,而你帶着面具而來,說不定你就是柳家堡的奸細”。柳瀟湘道:“笑話,我跟柳家堡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各位相信我的話,就請你們各自回山寨,我保證你們各門派無事,柳鶴童也不敢來侵犯”。嚴從寬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晁鐵龍笑道:“鬼麪人你不是在說大話吧,這裡是我們關外五巨頭的地盤,可由不得你胡說,中原武林我還沒聽說有鬼麪人你這麼個人物,試問你什麼能耐能不讓柳鶴童來犯”。柳瀟湘道:“我有什麼能耐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保證”。嚴從寬笑道:“你拿什麼保證”。柳瀟湘道:“人格”。渡回禪師笑道:“人格?我們都不認識你,你說你的人格值多少錢”。柳瀟湘冷笑道:“今日你們已經耽誤了我的大事,本來我是要去白雲觀的,你們在這糾纏不休,假如白雲道長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各自回家,我還要去辦事”。晁鐵龍笑道:“白雲道長有沒有事,也是你能左右的,你話說的太大了吧”。柳瀟湘氣及,怒道:“你們真是難纏,別羅嗦了,想怎麼樣吧”。韓山北道:“鬼麪人先生想走,那麼我們五個人要向你掏件東西”。柳瀟湘問道:“什麼東西”?韓山北笑道:“留下你一隻胳膊,我們才能放心讓你離去”。柳瀟湘怒道:“放屁,好言相勸你不聽,非要我動手,想要我胳膊,你本事你就來取吧”。
五巨頭亮出兵器,紛紛搶攻,柳瀟湘擔心白雲道長安危,管不了那許多,使出百川歸海,抽出逍遙劍,準備速戰速決,只一招破劍式便打去了他們手中的兵器,隨後一記千佛掌,五人掌到人倒,只怪這五個傢伙武功不濟,一招敗下陣來,各個面面相覷,無不驚奇,柳瀟湘收回劍,道:“你們五個真是浪得虛名,我若稍用力你們早就死了,我不要你們性命,你們各自回去吧,我也不是柳家堡的人”。五人不敢說話,倉皇逃竄。柳瀟湘擺脫五巨頭,飛奔白雲觀而來。
白雲觀裡平日人煙不多,只有白雲道長和幾名弟子在此清修,而白雲道長又很少出門,是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這日吃過早飯,便早早地來到了真武大殿上,練起了他的成名武功,浮雲劍法,揮動長劍,猶如行雲流水,滔滔不絕,劍軟綿綿,卻柔中帶有陽剛之勢,道長更是身法輕盈,雖然年過六旬,卻還是如三十歲般健朗,自是終日修身養性而成。
白雲道張把這浮雲劍法從頭到尾練習一遍,開始盤坐在地,開始打坐練功,正待調理氣息之時,只覺丹田之處有一絲震痛,好生奇怪,自道:“怎麼回這樣,往日練功從沒有這樣的現象,今日這是怎麼了...”。再行試探,還是疼痛,而且比上一次疼,心道:“難道是中了毒,不會,觀裡就這幾個人,怎麼會有人偷偷下毒我都不知道呢”。腹中疼痛預演窳劣,只好用上手捂着,忙點了腹部穴道,雖然好些了,但也用不得氣力。
突然一人哈哈大笑,從柱子後面閃身出來,白雲道長仔細看這人,心下一驚,疑問道:“你是....你是範行舟”?此人正是範行舟,當下笑道:“白雲道長真是好眼力,二十年沒見,居然還能一見便認出我來,真是佩服”。白雲道長道:“你不是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嗎”。範行舟道:“是啊,二十年前我的確是掉下山崖,但是沒有死,這些年沒露面,只是想找個機會報仇而已”。白雲道長道:“難道是你下的毒”。範行舟笑道:“那也不是毒,只是藥性過於嚴重的腹痛藥,效果跟瀉藥差不多,讓你的腹痛難忍,用不上力氣而已”。白雲道長道:“當年害你的並不是我,你爲什麼要找我報仇”。範行舟笑道:“當年害我的雖然你沒有份,但是我妹妹範紅鶯卻是因爲你自斷一臂然後出家,她一生都在準備找你報仇,這不,她要求於我,替他報仇,我這不就來了嗎”。白雲道長嘆道:“真是冤孽,二十年了,她頓入空門,怎麼還沒化解她的慄氣,難道他就一點也不能原諒我嗎”。範行舟道:“這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有事求她,她就拿殺你做爲求她的條件,我也沒辦法,白雲道長你可別怪我啊”。
範行舟出手向白雲道長擊來,白雲道長奮力擋住了這一掌,這一用力觸動了腹中疼痛,着實難忍,疼得全身冒出冷汗,卻再無還手的力氣,範行舟得意之時又出一掌,這一掌分明是向白雲道長天靈打來,這掌下去,白雲道長的腦袋就開了花了,也是白雲命不該絕,正在此時,門外一把寶劍嗖的一聲飛來,直奔範行舟後心,範行舟聽得身後有聲音,忙轉身,見是寶劍射來,急忙閃在一邊,這把寶劍直插入身後太上老君神像身上,再向門外看去,只見一個臉帶鬼面具的人,站在那裡,範行舟大驚,忙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壞我好事”。
柳瀟湘剛纔在門外聽得清楚,知道此人正是範行舟,當下說道:“江湖人稱鬼麪人,原來你真的就是範行舟,幸虧我跟蹤你,不然白雲道長豈不枉死在你的手上”。範行舟道:“鬼麪人,江湖上哪有這個人物,你到底是誰”。柳瀟湘笑道:“別管我是誰,我有一件事想問你”。範行舟道:“什麼事情”。柳瀟湘道:“我在路上欲到關外五巨頭,他們說柳家堡的人要對他們不利,而昨日我又看見你跟他們打起來,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柳家堡的人,你說的恩人是不是柳鶴童”。範行舟大笑,道:“你胡說些什麼,什麼柳家堡,柳鶴童,我根本不認識他”。柳瀟湘道:“你沒說慌,但我聽說你當年是被唐安打下山崖的,而柳鶴童對唐安一直虎視耽耽,難免你會和他勾結”。範行舟怒道:“少廢話,我跟誰勾結用不着你來管,你想知道這些事情,就去地府去問閻羅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