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終於恢復到能開巴克的玩笑了:“現在我應該找你的哪位紅顏知己出來給你療傷呢?我推薦你找靜兒,衣服一脫,絕對的震翻天!她最崇拜有故事有底蘊的漢子,她那樣兒是裝的,就好跳個鋼管舞,裝模作樣的放蕩一下,她媽的背景在那放着,還是英國留學回來,不可能太出格的!”
巴克不接招:“還是你當紅顏知己吧。”指指前面燈火通明的天正大藥房:“酒精、生理鹽水、藥棉、繃帶、高滲氯化鈉溶液沒有的話就用……”林東還要拿手機出來記錄,學着電視裡面的情節:“我要不要分開幾個藥房買?”
巴克嘲笑他:“你以爲這是什麼特殊東西?好尋常的護理藥品,抗生素也是稀鬆平常的吧……要是有quikclot就更好了。”
林東一次聽他說英文,有些驚訝的下車去了,回來時就變成了沮喪:“我這才發現你老丈人搞的這個藥房全特麼是感冒發燒還有保健藥,稍微沾點邊就是處方類還沒有!”但基本的酒精以及繃帶之類還是有買回來。
巴克很意外但沒覺得有困難,轉到後座,藉着車廂內的燈光脫了t恤開始自我治療,這個無非就是清創、敷料、包紮,差點什麼東西就讓林東開着車去買來自己調配,黏糊糊的敷料都是自己用好幾種日常品攪拌出來的藥膏,最後艱難又熟練的單手自己給自己綁住了整條右臂,雖然只是手臂上的貫通火器傷,卻得把整條上臂都固定住,免得肌肉和血管移動損傷,林東完全幫不上忙,只能傻看着:“要不我現在臨時去泡個護士妹妹?”
巴克表揚:“這個笑話有麻藥的功效。”運氣不錯的就是彈頭貫穿了肌肉而沒有傷到動脈和骨頭,基本就跟向婉那傷勢差不多,養着吧。
話說這保姆車的二排兩個航空級vip座位坐着真是廣告語說的那樣,舒適得不想起來,巴克細緻的搞了好一陣傷口,林東就蜷在旁邊上開動座椅按摩功能,用自己的手機上網:“網上居然能買到你說的什麼quikclot止血粉,要不要備點?”
巴克全權委託:“買,多買點,美軍急救包醫療器材之類的看看有沒有。”
還真有!就是價格不菲,單兵醫療包都幾百上千,不過都沒過期,完全能使用,因爲是按照軍事愛好者收藏品來銷售,所以繞着曲線能購買到所有相關物件,一應俱全。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林東這就不是問題,巴克算是得了個教訓,別以爲在國內的環境,自己就能千里走單騎,隨時保證全身而退,這急救包之類的東西還真得備上,所以林東就闊氣的有多少買多少,以十套起步的數量挨個買各種軍用急救包,美軍制式的軍醫急救包數千元一套,醫護兵便宜點,單兵攜帶急救包,器械包,陸戰隊、空軍急救包都買!
巴克只能感嘆安定的祖國營造出了神奇的網購市場!
最後穿上林東買來的新衣服,大少爺開車把巴克送回酒店去。
這輛價值不菲的豪華保姆車林東就開走了,說是儘量找人套個牌再開過來,巴克現在估計也不能開車了。
巴克留下自己另一部電話號碼給了林東,把手臂罩在披着的夾克下,戴着棒球帽不引人注目的穿過深夜的五星級酒店大堂,上樓叩響套房的門,周曉莉立刻就跳過來開了門,卻看見巴克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白那麼一點點!
畢竟失血不少,而替代輸血之類的溶液都沒法完成,現在只能靠自己的機體恢復,臉上當然就會憔悴一些。
再看看巴克纏滿繃帶的手臂跟胸口,姑娘急得要哭:“怎麼了?”扶着巴克到牀上躺下。
巴克三言兩語解釋一下:“沈家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有槍,我已經跟警察舉報了,估計這兩天警察也會找我去局子裡,沒準兒還得蹲一蹲,就當去養傷……”
周小妹眉頭緊鎖的看着男朋友:“這麼嚴重?”
巴克笑笑伸手幫她撩起髮絲:“主要是有槍,事情性質變化就大了,我這是槍傷……尋常醫院是沒法治療的,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周曉莉焦急:“你說!”
巴克路上就想好這招:“你給你爺爺打個電話,我們過去軍醫院治療,你給他說點好話,那邊沒這麼敏感,而且也更擅長治療這種傷,你看怎麼樣?”
那還有啥說的?黑姑娘完全不疑有它,立刻就摸手機:“他……他家裡的電話,我想想……”
巴克記得好幾個周山夫的電話:“辦公室吧,老頭兒挺熱愛工作的,家裡就他一人,多半在辦公室……打他手機號。”
都半夜了,被吵醒的周山夫聽了孫女急切的話語,第一反應居然是巴克故意設的局,幫自己搞定了這檔子事,大喜過望的壓抑住情緒,立刻安排警衛員開車過來酒店接人。
一個半小時以後,忙前忙後擔心着急了大半夜的姑娘終於還是疲倦的在爺爺的辦公室行軍牀上睡着了。
周山夫看着幾個臨時從軍醫院找來的高級醫師護士給巴克重新清理包紮,吊上配定血漿和各種生理溶液,才樂滋滋的坐在巴克的對面,沒去病房,在軍醫看來這樣的傷勢真的不算什麼,就坐在巴克那跟別人合用的大辦公室裡,老頭子順着自己的思路笑:“你這算是苦肉計?哪裡找的槍給自己一下?”
巴克的氣色好多了,苦笑着把事情前後講了一遍:“我不可能把那雙小姑娘送進火坑,她們也不願回去,也不可能送到你這裡來,這畢竟是違法的,但是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不可能讓小莉受到牽連傷害,我就只有把她送到你這裡來,你藉着這個機會緩和關係吧。”
周山夫不笑了:“持槍犯罪到這樣囂張的地步?你在跟犯罪作鬥爭,我怕什麼牽連?!你要幹什麼?你不留下來在這裡養傷?”
巴克真是帶着傲然起身,摘了那幾包吊着的液體:“我怕個鳥?沒了牽掛,操他個天翻地覆又如何?!走了……哦,請你司機送我出去一下,小莉就要你想辦法安撫了,就說我被送到哪裡去封閉治療了吧,也許以後……她母親回來你也接過來,反正這些日子都別出去,要注意安全,我爸媽我會安排繼續出去旅遊的,我儘快處理掉這件事。”
長久以來在體制裡面的老軍醫目瞪口呆。
在巴克的思路里,從來就沒有躲起來寄人籬下的窩囊活法,如果說以前的低調是他的渴望,被燃起來的熱血就要拿別人的血才能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