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0 公然邀戰
位於光幕下方的羅國公府首當其衝,大地龜裂,土石崩飛;而上空,原本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空風雲涌動,繁星墜落,引來萬雷齊動,轟隆隆震人心魄。
觀戰的衆人無不震懾,有驚呼者,有尖叫者,有呆愣者……那些武尊亦是個個臉露驚容。
而此時,那一左一右兩個白衣男子發出的強大殺招已然攻破李青陽的紅芒巨牆,雖被這巨牆阻了一瞬,但此時餘力仍舊強橫無比,呼嘯着朝李青陽繼續襲掠而去。
李青陽手指輕點虛空,天雷與地石頓時在他面前凝成一堵高牆,轟隆隆的就將那白衣男子發出的強大殺招吞噬其中。
整個空間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被凍結,出現了片刻的靜止狀態,下一瞬,李青陽手指往前一遞,那吞噬了兩大武尊強大殺招的巨牆嗚的一聲就化成一條土石之龍,其中夾雜着無數藍色電蛇,嗞啦啦直響,朝那個使卷軸的男子呼嘯而去。
那使卷軸的男子沒想到李青陽在紅芒巨牆之後另有殺招,猝不及防之下,也來不及催動卷軸作特別的防禦,匆忙間將那捲軸催動着唰的一下降落,整個擋在自己身前。
轟……轟隆隆……
這卷軸確實是件厲害的神兵,被那條裹攜着諸多電蛇的土石之龍擊中,竟與這條巨龍僵持起來。
但那土石之龍內蘊的能量也極爲豐厚,重重地轟擊在卷軸之上,兩相僵持了片刻,竟然絲毫沒有消散之勢,如此僵持下去,後果未知。
那持劍的白衣男子眸中驚駭閃過。瞳中殺機凜凜。突見他手中長劍嗡的一竄,穩立虛空。他那裡雙手迅速地掐指攆訣,無數能量匯聚的小龍從他指尖迸射而出。唰唰地打入那長劍之中。
衆人心知他此勢必定是強大殺招,全都不自覺地將心提到嗓子眼。
李青陽似乎不欲讓他施招完成。右手食指與中指再度併攏在虛空中摹畫。
驀地,高空中傳來一人朗聲高喝:“幾位前輩大駕來我玄武皇朝,李方年未曾遠迎,實在失禮。我皇朝宮中已備薄酒,李方年厚顏,請幾位前輩暫息干戈,往我宮中用宴。”
隨着聲音傳來,灰濛濛的夜空中驟然放出一道淡金色光柱。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在光柱中緩緩飄落,有如世外仙人,觀戰衆人,除了那些武尊之外,全都不自覺地臉露肅穆。
那高大偉岸的身影落入光幕之內,竟然沒有受到結界的阻礙,正是玄武皇朝當今皇帝李方年。
正在惡戰中的雙方見皇帝駕臨,紛紛收起攻勢。
那羅氏的三人已經傷了兩人,說實在的,心中早就對李青陽的整體戰力產生了一絲畏懼。此時有皇帝出面,他們自然就坡下驢。
那持劍者微一躬身,算是施了一禮。道:“陛下邀請,我等敢不從命?”
李方年轉頭看向李青陽。
李青陽默了一下,道:“既是陛下盛情,貧道難卻,況且今日之事以陛下之能,想來已經因果,貧道也正想相詢陛下,此事該怎樣解決?”
聽他如此一說,李方年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卻是神色如常,淡笑說道:“此事李方年確實已知大概。至於如何解決,咱們可以商議。”
言罷。他眸中寒光微閃,瞟了一下羅氏三人,見羅氏三人並未提出異議,他臉上稍露出來的厲色才斂去,換上一副笑顏,親熱地拉起李青陽和羅氏三人中那個持劍者,一同往皇宮方向馳去。
他們從頭頂飛過時,藍嫣才發現,李青陽和那羅氏三人、皇帝李方年腳上的靴子有能量涌動,忽地醒悟原來他們的靴子可能都是上好的神兵,可以令他們御使乘風而立。
眼見此時戰事已畢,衆人對武尊之戰雖覺意猶未盡,但戰中的兩方都退了,他們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都打算打道回府。
忽地又聽半空裡有一女子嬌喝:“不才逍遙侯藍嫣,得聞衛寧侯武道深不可測,世人難度深淺,藍嫣心中欽佩不已,欲要與衛寧侯切磋一番,不知衛寧侯可否賞臉賜教?”
衆人聽罷這番話,滿場譁然。
逍遙侯藍嫣想幹什麼?她這樣叫號,分明是公開邀戰之意,要與羅遠在這裡公然一戰。
她的實力纔到哪兒?可是衛寧侯羅遠的實力已經步入頂階初期。甚至有傳聞說,他曾得龍族傳承,身懷衆寶,整體戰力都不亞於頂階後期的武者。
“這個逍遙侯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下方一個武者與旁邊的朋友傳音入秘道。
同在小雕背上的莫婷聽了藍嫣以罡氣送出的聲音,更是震驚不已,在藍嫣耳邊低語道:“嫣兒,你這是幹什麼?你不必爲我如此,我自己的大仇,他日我自己會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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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嫣微微一笑,道:“嫂子,這事我可不是爲你,而是爲我自己。那羅遠此番作爲,分明是沒將我和爺爺這藍氏的兩個侯爵都沒放在眼裡。”
劉儀姿道:“話雖如此,可是五小姐……”
後面的話她一時不知如何說出口,那莫婷卻是忍不住接口道:“可是,那羅遠實力高出你甚多,你們兩個戰在一處,吃虧的只能是你。”
就連那拉着李青陽和羅氏武尊馳出去老遠的皇帝李方年聽到藍嫣的話都一個趔趄,險些從空中掉下去。若非旁邊那個羅氏的持劍者扶住他,估都他已經掉下去了。
“這丫頭,她想幹什麼?不想活了嗎?”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個道士李青陽脫口說道,讓李方年和旁邊的羅氏三人都是一驚。聽李青陽的這句話,似乎他與方纔邀戰衛寧侯羅遠的逍遙侯藍嫣好不熟悉。
李方年奇道:“怎麼,李道長和我那不成器的兒媳關係甚密?”
李青陽話一出口就醒悟自己失太快,此時聽李方年問起,忙道:“見過幾面,上次貧道還曾讓出居所給她與太子殿下二人小住,所以與他們都頗有淵源。”
“呃,雲麒和嫣兒曾在你的居所小住?”李方年有些怔忡地道。這兩個孩子還未大婚,居然跑到外面一起小住,這成何體統?這個李青陽更是不着邊際,這種事怎麼公然說出來,存心讓我和兩個孩子丟盡臉面嗎?
李方年心中七七八八地閃過各種念頭,臉上卻一派祥和,神態如常,只是臉上稍露疑惑,在等着李青陽細說。
李青陽解釋道:“應該是他們在處理什麼事情,偶然路過在下居地,只是歇息了一番。陛下放心,那兩個孩子都謹守禮儀,未有越禮之舉。”
聽他如此一說,李方年這才暗中鬆了一口氣。
那羅氏使用卷軸的男子忍不住道:“陛下,不是我說,那個藍嫣,行事實在不靠譜,以她的實力居然想到要與我家遠兒切磋,真的是……”
“誒……”李方年不以爲然地打斷他,“這孩子剛纔說了,她欽佩衛寧侯,想要請遠兒在武道上指教幾招,這種心思咱們都應該理解嘛。”
那人聽皇帝如此說,眼皮登時突突跳了幾下。藍嫣那幾句話,說是冠冕堂皇的客套話,誰聽不出來?她那麼說,根本就是在公然挑戰羅遠,哪裡是在真心求指教了?皇帝你是真沒聽出來,還是故意裝糊塗啊?
“不過……”忽聽李方年那裡語氣一轉,朗聲對藍嫣說道:“逍遙侯不日將前往水族做客,換回我族百名丹師,你求教衛寧侯一事,還是等水族回來再說吧。”
衛寧侯羅遠聽到藍嫣公開叫號,自然不可能做縮頭烏龜,正要出面應戰,可是聽到皇帝李方年的話,便只得說道:“是啊,逍遙侯,你有公務在身,你我一戰,不如等你從水族……回來再說。”
這話,他中間落了兩個字,“活着”!他的意思是:“等你從水族活着回來再說。”以他之實力,是不可能懼怕藍嫣這個高階初期的武者的,也不在乎多等三個月再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藍嫣那裡銀牙暗咬,真恨皇帝多事。她本來打算讓大蒼直接用意念控力制住羅遠,然後直接把這噁心人的傢伙在大家面前公然暴打一頓出氣,沒想到皇帝卻半路插上一腳。
而且,這皇帝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麼?連嫂子莫婷都擔心她和羅遠一戰會吃虧,她這皇帝老爹倒是放得寬心……
藍嫣忽地又想:“對了,我去水族做客也是這便宜老爹一手策劃,誘惑她不得不答應去水族。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腹黑的父親?到底有沒有人類的感情啊?”
藍嫣心底裡咆哮,可是,表面上還得朝那遠處下旨的皇帝畢恭畢敬地說道:“臣女領旨。”
言罷,她又朝羅遠朗聲說道:“衛寧侯,待我從水族做客迴歸,三月後的六月三十午時,你我在城郊五里池切磋武道,不知可否?”
羅遠灑然地呵呵一笑,朗聲答道:“逍遙侯既有此意,我衛寧侯羅遠自當奉陪,六月三十,在下定當準時前往五里池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