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7 採血
藍嫣後來幾天根本就沒去獵場,自然就沒有獵到多少兇獸,不過,因爲在兇獸圍攻太子時曾經出手,不惜冒險相救,所以,她、顏若海都得到了嘉獎。
顏若海被封作了京都左城中將,賞金千兩。
而藍嫣也得賞金千兩,另有皇后所贈的珠寶手飾一箱,除此之外,她竟然也被封了一個官職——六品淑媛將。
這六品淑媛將,與中將同是六品,不過,淑媛將乃是女性武官官職,而且不似中將那般需要掌兵、練兵、當班護衛城池等等,平時它就只是一個白拿銀子的閒職,但要求戰時響應徵召,有可能會隨軍出征。
不過,這徵召不徵召你,那可都是皇帝說得算,作爲皇帝已經首肯的未來兒媳婦,誰也不相信藍嫣真的會有上戰場的那一天。
得知藍嫣獲封,可氣壞了羅嬌嬌。
眼見藍嫣和顏若海上前去領封賞,她站在離太子李雲麒不遠處,按捺下心頭的妒意,偷眼看向李雲麒,正好看到李雲麒朝自己看過來,俊美無匹的臉上露出那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笑意,頓時讓她渾身一震。
這麼迷人的男人,只能是她的,誰也別想和她搶。羅嬌嬌銀牙暗咬,暗自發誓,卻也是笑不露齒,面露含羞,對李雲麒獻上既合禮儀又脈脈含情地一笑。
李雲麒轉過頭去復又望向前方正在封賞的陛下和接下陛下親自賜下官職令牌的藍嫣。
只聽陛下那帶着威嚴與安撫的聲音響起:“藍嫣雖是女流,但爲保太子安危不惜冒險深入險境,實乃女中豪傑,難怪皇后常常在朕面前誇講於你。日後太子有你輔佐,朕可是大大地放心。來來來,快平身吧。”
皇帝說着居然彎腰、伸手,親自將藍嫣扶了起來。
皇帝這般做法,在別人眼中看來,就是對藍嫣這個既定太子妃那是相當的滿意,頓時把衆多覬覦太子的小姐們氣得直咬牙,那羅嬌嬌更是氣得臉都扭曲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可是,只有藍嫣自己感覺得清楚,皇帝上前扶起她時,指尖看似不經意地劃了一下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腕劃出了一道小口子。這口子雖小,卻也溢出一些血來,流進了皇帝的指甲縫裡。
藍嫣微震了一下,不禁擡起頭來看了皇帝一眼,卻見皇帝仍舊保持着那種帶着幾分威嚴的笑意,只是以逼音成線之法與她說道:“朕實屬無心,你應該不會計較這等小事吧。”
藍嫣嘴脣努了努,卻聽皇帝又道:“噤聲,朕希望此事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藍嫣怔了一下,當下微微低頭,淡笑道:“臣女謝陛下隆恩。”心中卻在納悶:“皇帝這個舉動怎麼感覺象是在採她的血?這個皇帝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皇帝那裡已是哈哈朗笑,道:“我兒日後有你這樣的妻子,朕大可放心了。”說完轉身回到龍椅上去。
狩獵大賽的結束大典持續了大約一個半時辰,除了藍嫣和顏若海之外,還有不少成績優異的士子得到嘉獎,也有好些小姐因爲表現出色得到誥封。
大典完畢後,皇帝與太子先行,隨即便是藍嫣這個既定太子妃的馬車,倒是沒有和藍府其他的士子小姐們一起回府。
回到藍府後,老太爺藍寧和老太太陳桂香早早地就等在了門口。陳桂香的腿早年因受過傷,老了就有些老寒腿,見到藍嫣就拉着藍寧迎了上來,只是那條老寒腿卻有些瘸拐,藍嫣見罷心中莫名地一熱,眼睛竟覺有些溼潤。
陳桂香終究出身武家,少小習武,一方面身子骨硬朗,另一方面也很有毅力,雖然有老寒腿的毛病,卻很少表現出來。今天看她這樣,也不知道在這門口迎着風站了多久,才令一向英姿勃勃的她走起路來都有些瘸了。
“藍嫣參見祖父!參見祖母!”藍嫣恭敬施了一個大禮。以前,她對長輩行禮,不過都是面上功夫,可今天卻是出自真心。這兩個老人家爲她做到如此,也當得起她真心一拜。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這種大禮,快起來吧。”藍寧一邊說一邊將藍嫣扶了起來,隨即呵呵笑道:“嫣兒,你這次表現不錯,營救太子,雖不是軍功,卻也是事關社稷的大功勞。”
陳桂香後面的大太太跟着附和道:“是啊,居然能令皇帝親自誥賞,又親口說出那樣一席話,讓咱們整個藍府都感覺臉上有光呢。”
藍嫣心道:“從皇帝嘉獎到現在,不過纔過去一個多時辰,藍府得到消息倒是快。”卻是含羞巧笑,做出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形態,道:“大娘過獎了,嫣兒只不過是做了本分中事。”
那大夫人一聽,立時讚道:“瞧瞧,嫣兒這話說得多乖巧,也難怪老太爺和老太太日日夜夜這麼疼呢,咱們嫣兒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妙人。”
衆人一聽都跟着哈哈一笑。
大夫人一旁的魏長惜笑道:“大嫂快別說了,別慣壞了這孩子。”說完,轉頭笑着看向藍嫣,臉上掛着慈愛,眸中卻是有複雜神色一閃即過。
衆人將藍嫣迎向府中,到得晚間自是舉辦家宴,爲藍嫣得封慶祝一番。
席間,那魏長琴幾次想過來找藍嫣,看樣子是想求藍嫣去求太子,估計還抱着救出藍語柔的想法,卻都被魏長惜冷着臉攔住。
“娘,二嬸一向最疼四妹,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那七嬸幾次想去求五妹,二嬸都不願意的樣子。”藍茹暗中與大夫人交流道。
大夫人道:“你四妹這次算計的是藍嫣那小蹄子,不想卻害到了太子,也是她活該,一個小小的旁枝弟子,也想躍過咱們嫡系子弟嫁入東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藍茹奇道:“孃的意思是,二嬸是因爲四妹要奸害五妹,所以纔打算捨棄四妹?”
這點,確實不無可能,畢竟藍嫣是魏長惜的女兒,可藍語柔只是魏長惜的外甥女,兩者誰親誰遠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