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我們是被改造的
只聽元融道：“這個婦人身上的氣息和白日裡所見的那個盲者很象，應該是同一個人。不過，他們一男一女各佔白天黑夜，而且，貌似性格、脾氣都會因爲男女的轉換而發生很大的變化。”
“仙女姐姐……”大丫驚呼了一聲，一臉的關切之意。可惜她被那婦人打得厲害，拋飛出去很遠摔得腿疼得厲害，根本就爬不起來，也無法細看藍嫣的情況。
藍嫣見她如此，心中感動之餘忍不住無奈嘆息了一聲。
大丫怒目瞪向那婦人，道：“奶奶，不要再打弟弟了，嬸嬸趕來，她會阻止你的。”
“哦，我可不可以說，她真是個賤人呢？”婦人臉上沒有任何懼意，反倒一副玩味、嘲諷的樣子，“都把她綁起來了還巴巴地趕來，又不是她的孩子，她操心什麼？”
她到底是停止了打二小，一手插腰，一副靜等大丫口中“嬸嬸”到來的架式。
不一會兒，藍嫣果見一個容貌和眼前這個婦人有幾分相像的婦人趕了過來。讓藍嫣頗爲驚奇的是，這個婦人居然比大丫、二小口中的“奶奶”看起來要蒼老幾分。
按武者的常識論，武道越高者，肌理骨骼就會越年輕，外表也會顯得年輕。難不成那個“奶奶”的武道實際上已經達到了武尊境界，所以外表看起來竟是比“嬸嬸”還要年輕。
如果進入武尊，藍嫣現在的實力就算是靠着古宇宙也是無法判斷對方的實力的。
這後來的婦人呼哧帶喘地趕到近前，看到兩個孩子或臉上或頭頂皆有被打的紅指印，眸中閃過一抹抽痛，急喚道：“母親！”
“你來得正好，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去，我要好好調教一番，免得被別人拐跑了。”第一個婦人說着瞟了一眼藍嫣，又再冷哼一聲。
後來的婦人微一沉吟。道：“母親，有我伺候您終老就足夠了，既然他們想走，就讓他們走吧。”
第一個婦人一聽頓時怒上眉梢。但很快又哧笑起來，道：“伺候我終老？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再過幾年就要比我年老體衰，如何伺候我終老？”
後來的婦人道：“母親放心，就算我真的年老體衰，也會爲您老做飯洗衣。”
第一個婦人道：“說得倒好聽。等哪天你要是和這兩個孩子的娘一樣死掉，又有誰來伺候我？若非爲了如此，我如何會逼着苦藤生下這兩個孩子。誰知道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居然想要跟別人跑掉。”
藍嫣真是看不下去，可是。她又打不過那第一個婦人，心中不免替兩個孩子着急。
“哼！”驀地，那山鷹巨獸卻是輕輕地一聲低哼，那第一個婦人突兀地就抖得跟篩糠似的。
山鷹巨獸道：“小輩，我是看在主人後輩份上才允許你們進入此間。不想你卻在此處撒野。”
後來的婦人一見母親分外難受的模樣，臉現駭然，忙道：“前輩饒命，我母親是因爲舊時受到刺激，心神不清醒纔會做出諸多荒唐之事，還請前輩饒過我的母親。她……她在白日裡就不會這樣了。”
藍嫣暗中嘆息一聲。
元融則道：“沒想到，陰陽師居然還可以遺傳的。而且，我感覺他們……”
藍嫣奇道：“他們怎樣？”
元融道：“你聽他們說話不覺得奇怪嗎？這後來的婦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你曾經救起的那個壯漢。你說他們……會不會因爲雌雄共體而……不需與異性交配就可自行繁殖？”
藍嫣一聽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啊！”
這是個玄幻的世界，與她前世生活的地球完全不同。許多事都不能用她在那個世界的眼光來看待，更不可能用科學來解釋。
頓了一下，她又問道：“元融，你以前不是見過陰陽師嗎？他們……會遺傳和單體繁殖嗎？”
元融道：“我說過，在李天在世的萬年之中。我所知的陰陽師不超過十個，而且，他們全都是隔好長一段時間才降世，哪有一出現就一家子陰陽師的？這……也太讓人驚悚了。”
得，連元融這個走過諸多世界、見識多多的老油條都被眼前這一家子陰陽師給煞到了。
那第一個婦人聽到後來婦人的話，頓時哧笑起來，道：“賤人，你倒是會編排你老孃。你看我有半點受刺激精神不正常的樣子嗎？”
她倒是個硬骨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再象剛纔那個顫抖，咬緊牙根任由額頭的冷汗如雨一樣流下來。
大丫已經爬到山鷹巨獸的“山腳下”，不停地叩首，道：“老前輩，求您放過我奶奶，到了白天，他就變成慈祥的爺爺了。”她因爲臉頰腫得厲害，這句話說得跟含了茄子似的。
那二小被打得腦瓜頂上有好幾個紅腫的大包，此時也撲了過來，跟着姐姐一起給山鷹巨獸磕頭懇求。
“哼，一羣沒骨氣的東西，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來着？不準輕易向別人下跪，不準輕易哀求，不準……”
那第一個婦人雖然承受着山鷹巨獸施展下來的壓力，但仍舊咬緊牙根訓斥自己的兩個小輩。可是，她話未說完，那山鷹巨獸也不知道施展了怎樣的技能，將她遠遠地拋了出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大丫、二小和後來的婦人全都臉現駭然。
山鷹巨獸則道：“你們放心，我只是送她回家而已。等你回去後就可以看到她了。”後一句話，它是獨對後來的婦人說的，“這兩個孩子暫時留在茅廬外，待我主人的後輩辦完了事，讓她帶着他們離開此地。”
後來的婦人一聽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大丫和二小。
“大伯……嬸嬸……”二小似乎也不知道該喚她爲何，只是小聲喃喃地喚着，眼圈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不要難過，這位小姐出身顯貴，又是個心善的人，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你們兩個。”後來的婦人上前來，擦去二小臉上的淚水。
藍嫣看着也覺心酸，便道：“這位大嫂，如果不嫌棄，你也可以跟我回我府中去。”
藍府雖然不是大世家，但多養活兩三個人還是沒問題的。至少藍嫣可以保證他們不再受虐待。
那婦人搖了搖頭，道：“父親老了，需要人照顧，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父親就是母親，性格卻是天上地下。白天裡藍嫣見到那個盲者老人，感覺對方就是一個非常慈祥、老實的尋常老頭兒，沒想到到得夜間就會變成這般模樣。
若非有山鷹巨獸在這裡，估計這裡都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藍嫣奇道：“你的母親……她真的受過刺激，精神不太正常嗎？”
婦人嘆息了一聲，沒有作答。
大丫道：“仙女姐姐，我聽我爺爺說，我奶奶年輕時可漂亮啦，不知有多少帥氣的男子追求她。後來她愛上了其中一個，可是那男子知道了她的秘密後，就不再理她，還將她的事宣揚出去了。讓人見她如見到妖怪一樣。”
藍嫣眉頭微皺，道：“陰陽師不是都很受武者尊敬嗎？”
那婦人聽到“陰陽師”三個字，不禁震了一震，道：“我家祖上傳下的書籍確實載有陰陽師一事，可惜，那都是數千上萬年前的事了，據說要隔好幾代纔會出一個陰陽師。近數千年來，我們族中更是一個陰陽師都未出過，直到我母親出世。
可惜事隔成千上萬年，昔日武者對陰陽師的所知都已經淹沒在歷史的經卷中，沒有人瞭解我們陰陽師是一個特別卻很強大的存在，所以我母親受到了衆多武者的排斥。
從那之後，她的性子就大變，將排斥她的人全都殺了，還退隱到子烏村來，從此不再出世。”
藍嫣嘴角抽了抽，好想問一問，他們是不是單體繁殖啊，可是，她又覺得這樣問有點在挖別人隱私的意味，是以，話終究沒有出口。
沉吟了一會兒，她委婉地說道：“前輩，你方纔說過，你們祖上已經有數千年沒再出現過陰陽師，那麼你們……”
婦人臉上一紅，道：“其實，我們祖上留有傳承，有特殊方法可以生成陰陽師，當然這種秘法需得被改造者有直系血脈的陰陽師傳承。我們都是被我母親以這種特殊方法改造了。”
藍嫣驚道：“這麼說，你們以前都是普通的人，後來被你母親改造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婦人點了點頭。
藍嫣心下凜然。先前那個變態婦人還真是厲害，她就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和孫子因爲這種改造而身體遭受損害嗎？不過，再一想那變態婦人剛纔的言行，估計她也不是那種會關愛孩子的長輩。
她又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我先前救起的那個壯漢吧，你既然能夠追蹤到這裡，怎麼可能連山體滑坡都躲不過？”
婦人道：“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們在白日裡，所掌握的特別能力都會被日光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