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眉頭一皺道:“劉鏢頭,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們‘謫仙鏢局’管好自己的鏢就行了。”
“話不能這麼說。”劉鏢頭說完後,又是對黃逍說道,“這樣的玉佩對小兄弟來說恐怕有着不凡的意義吧,這麼抵押出去不妥。這十兩銀子就當是我劉煜借給你吧?”
“你我不認識,你爲何幫我?”黃逍淡淡一笑道。
“行鏢之人,自然是需要結識各種人,與人爲善,也是方便鏢局以後的行鏢。”劉煜說道。
黃逍點了點頭,冷眼盯着緊緊握着自己玉佩的陳掌櫃道:“可以將玉佩還給我了吧?”
陳掌櫃瞪了劉煜一眼,將手中的玉佩遞還給了黃逍。
“如此便多謝劉鏢頭了。”黃逍接過玉佩之後,便朝着劉煜抱了一拳謝道。
雖然說自己欠了劉煜一個人情,但是黃逍覺得還是比將玉佩抵押出去划算。不就是一個人情嗎?哪怕是讓自己幫‘謫仙鏢局’走一趟鏢都沒問題。
“客氣,不過是十兩銀子而已,舉手之勞。”劉煜笑道。
“劉鏢頭,你與人爲善是沒錯,不過好像是得罪他人了。”歐錦笑眯眯地說道,眼神不由瞟了瞟陳掌櫃。
陳掌櫃聽到這話,哈哈一笑道:“這樣最好,不管是誰,只要替兩位付了十兩銀子,那就行了。這玉佩如此貴重,放在這裡,我心也不安啊。”
“那麼在下先行一步。”劉煜朝着黃逍和歐錦拱了拱手後,便帶着他鏢局的人馬出了‘疾劍客棧’,然後招呼着趟子手趕着馬車離開了。
當劉煜離開之後,黃逍和歐錦倒也沒有多待,也是出了‘疾劍客棧’。
“掌櫃的?”店小二有些畏懼地輕聲喊了一聲道。
“哼!”陳掌櫃沒有理會店小二。看到黃逍和歐錦離開之後,那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匆匆下了樓,然後朝着客棧後院一處偏僻院落走去。
當他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長老,屬下有要事稟報。”陳掌櫃恭聲道。
“進來吧!”院中一個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之後。陳掌櫃才踏進了小院,然後推門進入了院中的小屋中。
陳掌櫃進入屋中後,只見一個頭發半白的老頭閉着雙眼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在他身旁放着一柄寶劍。
“本長老說過,除了‘謫仙鏢局’,其他的事你無需稟報,你既然來了,那麼是他們到了?”這個老頭睜開了雙眼。看了陳掌櫃一眼道。
“楊長老,您料事如神,‘謫仙鏢局’剛用過飯,現在上路了。”陳掌櫃恭聲道。
“恩,那麼按照他們的速度,晚上應該會在‘孤山鎮’過夜。”楊長老淡淡的說道,“你吩咐下去,晚上將客棧中的護衛抽調出五個,隨本長老一同前往‘孤山鎮’。”
“是,長老。小的早已準備好了,五個是客棧中功力最高的。”陳掌櫃道。
當他說完這話後,陳掌櫃臉上有些猶豫。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事就問吧。”楊長老的心情似乎不錯,說道。
“長老,小的有些不解,這一次‘謫仙鏢局’保護的三輛馬車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我們關注的寶貝,無非是值點銀兩罷了,又何須長老動手?”陳掌櫃問道。
“沒錯,這一次‘謫仙鏢局’的鏢只是‘金錢鏢’,三輛馬車中一輛是黃金,兩輛是白銀。摺合白銀大概五十萬兩,這筆錢我們‘疾劍門’確實還看不上。可是這一次並非爲了錢財,而是因爲‘謫仙鏢局’。”楊長老說道。“這次出鏢的可是劉煜那小子?”
“是,正是那小子。”說道劉煜,陳掌櫃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氣。
“恩?”陳掌櫃臉色的變化並沒有逃過楊長老的眼睛,他不由問道,“那小子惹到你了?”
劉煜四十來歲,以楊長老和陳掌櫃的年紀喊他小子倒也不算錯。
陳掌櫃聽到這話,身子不由微微一顫,急忙說道:“長老,沒有,小的可不敢壞了長老的大事。”
這一次楊長老過來的目的是‘謫仙鏢局’,所以說他根本不敢對‘謫仙鏢局’有什麼行動,甚至不能招惹他們,否則壞了長老的大事,他的老命可是不保。
“到底什麼事?”楊長老臉色一沉喝道。
陳掌櫃臉上滲出了一絲冷汗,倒也不敢再隱瞞道:“長老,就在剛纔,小的發現了一塊極品玉佩,那玉佩……”
於是,陳掌櫃將當時的情形都說了一遍,包括劉煜插手付了十兩銀子。
“哦?你說那玉佩是無價之寶?”楊長老眉間一動問道。
“確實是,小的對玉還是很有研究的,請恕小的斗膽,就算是門主腰間那塊玉佩恐怕也不如。”陳掌櫃說道。
“那兩人什麼來歷?”楊長老問道。
陳掌櫃搖了搖頭道:“這兩人中,那個老頭應該是從‘迷霧山’中出來,那個年輕的衣衫整潔,看樣子還未進山,至於他們的來歷小的還不知道,長老,小的是否派人查探一下?”
楊長老沉思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答陳掌櫃的話,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此事暫且放放,‘謫仙鏢局’的事要緊。”
“是,長老。”陳掌櫃點頭道,“長老,那‘謫仙鏢局’的劍法似乎不錯。”
“沒錯,這一次的目的正是爲了‘謫仙鏢局’的劍法‘謫仙劍法’。”楊長老說道。
陳掌櫃心中自然有些猜測,之前是不敢問,現在看楊長老心情不錯,這才問出來。
“‘謫仙劍法’雖然不錯,但是這現在這威力卻是不怎麼樣。”陳掌櫃說道。
“不能小覷,那是劉家沒有人真正掌握精髓,當年劉鬥旗憑藉‘謫仙劍法’名動江湖。最後創立‘謫仙鏢局’,能夠有如此威名,這劍法的威力是不用懷疑的。只能說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不爭氣。”楊長老說道。
“所以長老是準備擒下劉煜來逼劉近義交出完整‘謫仙劍劍譜’?”陳掌櫃問道。
“沒錯。門主就是這個意思。”楊長老說道。
“不知道比起‘疾劍劍法’如何?”陳掌櫃有些好奇地問道。
楊長老沉思了一下,嘆道:“雖然‘疾劍劍法’威力不凡,但是不得不說,不如‘謫仙劍法’。”
陳掌櫃愣了愣,然後說道:“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當年門主曾和劉鬥旗交過手,不敵。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現在告訴你。你不準擅自外傳。”楊長老說道。
楊長老能夠將這些告訴陳掌櫃,自然是因爲這個陳掌櫃算是他的心腹,所以有些事情倒也不瞞着他。
陳掌櫃有些吃驚,他之前只是知道‘謫仙劍法’威力不凡,可是想着比起自己門中的‘疾劍劍法’肯定是不如的,沒想到事實竟然和自己想的完全相反。
“長老,那這劍法我們勢在必得。”陳掌櫃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道,“要不是那劉鬥旗五年前和‘劍閣’高手比試重傷後身死,我們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這五年來,我們一直沒有輕舉妄動。那是怕劉鬥旗還活着,如今五年過去了,看‘謫仙鏢局’的樣子。應該是確切無疑了,劉鬥旗是真的死了。那麼這劍法在劉近義這樣的庸才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楊長老說道。
“楊長老有您出手,那劉煜逃不了,只要將劉煜控制在手中,諒劉近義不敢不交劍譜,他們劉家一直是單傳,就這麼一個兒子,而劉煜生出來的是個女兒。”陳掌櫃嘿嘿一笑道。
“就是這個理。以現在‘謫仙鏢局’的實力,我們‘疾劍門’可以輕易將其滅門。當年‘謫仙鏢局’厲害的鏢頭鏢師如今走的走散的散,現在剩下的沒什麼高手了。可是這件事還是要做的隱蔽。我們窺探‘謫仙劍法’,難保其他人其他門派也有這個心思。所以這件事最好是讓劉近義心甘情願交出,等到‘謫仙劍法’拿到,我們‘疾劍門’的實力再上一層樓,那麼才能心安。”楊長老說道,“好了,你去安排吧,本長老馬上動身,先去‘孤山鎮’等候。”
“是,長老。這次長老秘密行動,小的也就不通知‘孤山幫’了。”陳掌櫃說道。
見楊長老點了點頭,陳掌櫃便識趣的躬身一禮後退出了房間。
‘孤山幫’在‘疾劍門’的庇護下,如果平時,‘疾劍門’的一個長老出現在‘孤山鎮’,‘孤山幫’幫主冷涼都得畢恭畢敬出來迎接。
‘疾劍門’長老的實力在冷涼之上,畢竟‘疾劍門’是沁陽城的地頭蛇,這一片的其他門派都是看他的臉色行事。
只是現在,楊長老這次是秘密行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當‘疾劍門’的人在準備的時候,黃逍和歐錦兩人離開‘疾劍客棧’十幾裡了,在這裡,兩人該是分開了。
“黃小子,告辭了,那十兩銀子就靠你還了,老頭子這次回去恐怕要花點時間,短時間是不會出來了。希望我出來的時候,能夠在這十五州上聽到你的大名,否則我可找不到你。”歐錦哈哈一笑道。
黃逍對於歐錦的身份有些好奇,不過他也不想過多追究。當然,黃逍也清楚,歐錦恐怕對自己也是如此吧。
“告辭。”黃逍點了點頭道。
不過,正當兩人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黃逍眉頭忽然一皺,只見不遠處有三道人影迅速朝着這裡逼近。
黃逍臉色一沉,心中暗道:“怎麼又是他們?”
這三人便是黃逍在‘迷霧山’中遇到的魔道中人,當時自己在‘孤山幫’礦上已經避開他們一次了,沒想到現在又是遇到了。
黃逍本想就此離開,可是那三人倒是大喝一聲道:“那老頭站住!”
聽到這裡,黃逍倒是沒有急着離開了。
他看了歐錦一眼,只見歐錦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那三人。
三人輕功不簡單,幾個閃現便到了兩人面前。
當他們看清楚黃逍的相貌之後,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長老,好像被搶先,如何是好?”在那執事大人身旁的一箇中年男子輕聲道。
執事大人倒是沒有說話,他緊緊盯着歐錦看了一眼,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畫像對着看了一會。
黃逍忽然發現歐錦的臉色變了,就在對方拿出畫像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本大人想要放棄的時候,竟然會遇到,歐錦,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執事大人哈哈大笑道。
“大人,他就是?”那兩個中年人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
沒想到這次的任務目標就在眼前,如果說找到了人,執事大人自然是首功,可是自己兩人也是有功勞,怎麼能夠不高興。
執事大人沒有理會兩人,只見他手中一動,‘啾’的一聲,一個信號直衝天際,而後盯着黃逍說道:“本大人不管你是‘天魔堂’的什麼人,在這‘沁陽城’你們‘天魔堂’可是沒有分壇,現在我已經通知‘葬神堂’‘沁陽城分壇’,壇主和衆多高手馬上就能趕到,你識相的趕緊滾開。”
黃逍沒想到歐錦的名字倒是真名,沒有騙自己。
“歐老頭,這是怎麼回事?”黃逍問道。
黃逍之前和這個執事交過手,知道他們是魔道中人,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葬神堂’的人。
從歐錦的話中,黃逍已經知道,這‘葬神堂’是‘魔殿’三大堂之一,魔域三州之地,單單一堂便佔據一州。
而且,這‘葬神堂’的實力似乎是三大堂中最強的。
“你也看到了,老頭子我顯然是不願意跟他們去,所以他們就要威逼了,或許還得抓老頭子過去。”歐錦苦笑一聲道,“不過,你是‘天魔堂’的人?”
歐錦最後有些疑惑地盯着黃逍問道。
“很顯然,歐老頭不想和你們走!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天魔堂’的人,你認錯人了。”黃逍冷笑一聲道。
他這話是對那個執事說的,當然,也是給歐錦的問話一個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