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聖大人,是楊客卿想要殺晚輩在先,晚輩爲求自保而已,這裡的衆人都可以作證。”黃逍急忙說道。
他從捕聖大人的話中已經聽出來了,這位捕聖大人恐怕是得到了消息,對這裡的事情已經有所瞭解了。因此,就算慕容順不提起楊權,他恐怕也會以這個理由來質問自己。而自己現在只能如實回答,具體會怎麼懲罰自己,黃逍也不清楚。不過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性命絕對無憂,只是懲罰肯定是有的。
“哼,還狡辯?不管怎麼樣,你以下犯上,還膽大包天廢掉客卿的功力,如果不從重處置,‘六扇門’的門規豈不是兒戲?”尤捕聖喝道。
“尤大人,此事稍後再議如何?畢竟此事也是事出有因,也並非他一人的過錯。”這個時候,芸雅郡主也走了進來。她的功力不如尤捕聖,因此稍稍落後了一點。
“也好,免得說本大人不給他申述的機會。那就等着執法堂的審訊吧!”尤大人點了點頭道。
“尤大人,不管怎麼樣,這次都是考覈過程中發生的事,如果按照門中規矩,就算是途中身死,那也是自己負責。這件事也就不需執法堂來審訊了。你們都是在場親眼目睹一切的,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芸雅郡主最後是環視了在場的捕快一眼,問道。
衆人紛紛低下頭,誰也不敢擅自出聲。他們心中很清楚,這裡誰也不好得罪。雖然楊權武功被廢,他們以後不用在意,但是楊權畢竟是慕容家的人,這點他們還是有點忌憚。可是眼前這個小子的功力絕對有客卿的實力,而且和慕容興一戰。似乎不相上下,這同樣讓他們忌憚不已。
他們都是堂堂的高手,心中自然明鏡似的。這小子雖然廢了楊權的功力,但是最多也就是受到些懲罰。罪不至死。如果自己等人得罪了他,那麼以這小子的功力,懲罰過後絕對是客卿啊,他們惹不起。
“你,你是記錄官,你說。”芸雅郡主哪能猜不到衆人的心思,於是手一指,指着記錄官說道。
“是。是!”記錄官急忙躬身答道。
“如實說,如若有一絲不實之處,定不輕饒!”尤捕聖沉着臉道。
記錄官在兩位捕聖大人面前也不敢說謊,因此仔仔細細將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敘說了一遍。
“他說的可是事實?”當記錄官說完之後,芸雅郡主淡淡地問周圍的捕快道。
“記錄官大人所說正是剛纔發生的一切。”邊上的捕快急忙說道。
“尤大人,發生這樣的事是‘六扇門’的損失。雖然黃逍是爲自保,但是最後楊權在失去反擊之力後,他還將其功力廢去,顯然罪責不小。這樣吧,尤大人。黃逍原本是我‘黃門’門下捕快,這件事就交由我來處置,你看可好?”芸雅郡主說道。
尤捕聖眉頭微微一皺。想了想後說道:“這小子既然是趙大人門下捕快,這件事由你出現自然最合適不過了。只是我怕其他幾位大人或許會有什麼異議。”
“你放心,其他幾位大人那裡,自有我去解釋。”芸雅郡主道。
“那便好,我相信趙大人一定會秉公辦理此事。這小子雖然罪不至死,但也不能輕饒。”尤捕聖說道。
芸雅郡主微微笑了笑,而後轉頭望向黃逍說道:“你隨我來!”
“是,捕聖大人!”黃逍急忙恭聲說道。
“尤大人,這裡的事麻煩你來處理一下吧?”芸雅郡主走之前問尤捕聖道。
“沒問題。”尤捕聖答道。
見芸雅郡主朝着外面走去。黃逍瞥了慕容興一眼,只見他緊緊盯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你別得意。下次再教訓你’。
黃逍又不怕慕容興,他只是輕蔑地瞟了他一眼,而後便緊緊跟上了芸雅郡主的步伐。
在門口,黃逍見到了剛剛趕來的杜革,畢竟杜革的功力可比不上兩位捕聖,因此他是落在了最後。
看到黃逍安然無恙,他心中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他本想上前打招呼,不過見黃逍跟在了芸雅郡主身後,他只是欣慰地朝着黃逍點了點頭,讓他先和芸雅郡主過去。
在‘六扇門’總部中央位置的一處小院處,這裡就是‘黃門’捕聖平時處理事務的地方。當然,其他五門也是在這裡附近,各自有一處院落。
“捕聖大人!”當芸雅郡主踏進小院之後,院中的一些一等捕快紛紛行禮道。
芸雅郡主微微頷首,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便朝着一側拐去,並未走向大廳。
這裡的捕快自然不認識黃逍,只是這人是跟着捕聖大人進來的,他們倒也不敢多問。
黃逍倒是打量了他們一眼,在這裡的捕快都是一等捕快,而且功力都是不弱,都是一流上品,而且應該是上品中也是厲害的一批。
“書房?”黃逍將芸雅郡主推開了一間房門走進之後,他便看到了裡面的陳設。
見芸雅郡主走進之後,黃逍也不遲疑,緊跟了上去。
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之後,芸雅郡主倒是盯着站在自己前面的黃逍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兩年不見,你的功力竟然有如此大的進步。當年你還僅僅是一個候補捕快,如今卻是能夠擊敗一個客卿,甚至還能夠與慕容興交手而未落敗,這實力令人驚歎。”
當年芸雅郡主對黃逍的印象可不算太好,不過那個時候的黃逍功力不入流,還入不得她的法眼,自然很快就忘記了這麼一個人。只是現在卻是不同了,一個人的實力轉變,那也代表着他身份和地位的改變。
“坐吧!”芸雅郡主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
黃逍倒也不遲疑,道謝了一聲,然後便依言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問道:“大人,不知道屬下廢了楊權的修爲,該受到什麼懲罰?”
當芸雅郡主在打量黃逍的時候,黃逍也暗中打量着她。黃逍發現芸雅郡主的功力雖然不弱,但是和那個尤捕聖比起來相差甚遠。
憑自己的感覺,黃逍覺得芸雅郡主應該也是未曾突破絕頂,只是她真正的實力如何,倒是不大清楚。不過,想來不會簡單,至少他認爲慕容興或許不是芸雅郡主的對手。至於自己嘛,如果不施展‘天魔功’恐怕也是毫無勝算,施展之後,那就難說了。
“怎麼?現在擔心了?”芸雅郡主淡淡地問道。
“當屬下決定廢掉楊權功力時,便料到會有此事,只是到底是什麼懲罰,屬下心中還是好奇。”黃逍平靜地說道。
當年的黃逍見到芸雅郡主,那是直接行大禮的,現在黃逍自然不會這麼做,哪怕是見到皇帝,他恐怕也不會像當年那般失態。
“也不用屬下屬下的稱呼了,以你的實力不必如此。不過你這次的事可不小,如果換做其他捕聖在場,可以將你當場擊斃。”芸雅郡主說道。
“我是自保。”黃逍說道。
看到黃逍似乎有些不信的樣子,芸雅郡主不由搖了搖頭說道:“自保沒錯,可是客卿有客卿的權威,你當時僅僅是一個候補捕快。身份的差距決定一切,就算是楊權再過分,那也是他客卿的權力,你一個小小的候補捕快沒有資格反駁。當然,我也就是說可以將你當場擊斃。以你現在的年紀就有如此的功力,就算是其他捕聖想要殺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敢不敢得罪你身後的‘毒神谷’。”
“大人知道了?”黃逍這話一問出,便發現自己這話有些多餘了,以‘六扇門’的能力,知道自己是‘毒神谷’的弟子有什麼難的。
至於芸雅郡主說的,其他捕聖有權力直接將自己擊殺,這點他也不懷疑。只是也像郡主後來說的,他們恐怕也不會真正對自己下手。
楊權是慕容家的人,而自己也是‘毒神谷’的弟子,這師門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而且,自己也是佔着理,就算是慕容家也無法拿這件事說事。當然,如果自己沒有師門,或者是一個弱小的門派,那麼自己的小命肯定是沒了。
有一個強大的師門,自然多了一重保障,黃逍心知肚明。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不在乎楊權,畢竟楊權不是慕容家真正的子弟。如果換做慕容興,就算是慕容興讓自己殺,他也得顧及到慕容家,除非是兩人結下生死大仇,否則是不可能下殺手的。而楊權廢功一事,顯然無法達到生死大仇的地步。當然,慕容興也不會真正對黃逍下殺手,這點他心中也明白。
“你的身份我自然知道,而且早就知道了。前些天大宋江湖中人前往夏州,最後幾乎全軍覆沒,聽說你當時也在場,更是擊敗了一個絕頂高手,逼退吐蕃法師。之前還覺得此事有些誇大,現在看來,你擊敗楊權,更是和慕容興鬥個不相上下,倒是情理之中了。正好,你是當時在場之人,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得到消息更加詳細,你能說說嗎?”芸雅郡主說道。
黃逍見芸雅郡主沒有提起懲罰自己的事,他倒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因此答道:“自然可以,那我就將我知道的說與大人聽聽。”
接着黃逍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和芸雅郡主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比如那個‘金旗衛第三掌旗副使’,自己和幽憐兒的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