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務大臣毫不猶豫,立即道:“老臣以爲,一,陛下立即降旨,訓斥丹琢宰相,明言他身爲重臣,卻交結朝中的大臣,圖謀不規,給予降職處分;二,陛下應該立即解除其子丹農的城防軍總統領之職,責令在家靜養;三……”
“住口!”皇帝面色越發的難看,冷然道:“好了,你不要再說。朕就依你,下旨給丹琢,解除其子城防軍總統領之職;至於其他,丹琢有功無罪,朕不能夠無端的怪罪於他。蘧漢,這已經是朕的底線了,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軍務大臣微一思索,念及丹農被解除軍權,天京城城防軍將重新劃歸皇帝統領,如此丹琢沒有軍權的支持,即使想造反,也是反不起來。當下點頭道:“老臣謝過陛下,陛下英明。”
“夠了,蘧漢,你今日太過分了,如果朕不給你處分,將難以使朝中臣僚信服。”皇帝陰沉的望着他,冷冷的道。
“老臣願意領受懲罰。”軍務大臣叩頭恭謹的道。
“你目無君王,居功脅上,身爲重臣,卻不能夠容納別人,朕就罰你十萬金幣,並且降爲軍務副臣,已示懲戒,——你意下如何?”皇帝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冷着臉色道。
“謝過陛下隆恩,只要陛下能夠疏遠丹琢,不爲其所迷惑,同時多加防備,不被其所陰謀,老臣即使被免去軍務大臣之職,又有何惜?”軍務大臣懇切的伏在地上,沉痛的道。
皇帝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最終憤然道:“你立即給我出去,朕不想再見到你,給朕回府閉門思過三日,——如此固執,一點也不識大體。”
軍務大臣聞言驀然擡起頭來,欲言又止,最終嘆息一聲,垂頭躬身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宰相大人已然知道了發生在宮中御書房內針對自己的一幕,與諸位臣僚一番商討後,下午立即進宮求見皇帝。
皇帝依舊在書房內召見,和顏悅色的道:“愛卿此來所爲何事呢?”
宰相大人跪倒在地,痛苦着臉色道:“陛下,老臣德才不夠,已擔任不起帝國宰相的重任,在此甘願俯請陛下恩准,允許老臣辭去宰相之職。”
皇帝一怔:“愛卿,此話從何說起?”
“今日上午老臣與軍務老大人的馬車在皇家大道相遇,他停下馬車,攔住老臣,揚言老臣要造反,要對帝國不利,大聲的斥罵與羞辱於臣。老臣身爲帝國百臣之長,總領朝政,卻德才不夠,不能夠與軍務大人同心同德,輔佐陛下,惹得他如此不齒,老臣深感羞愧。因此老臣甘願以宰相之位,相讓軍務大臣,望陛下俯準。”宰相大人一臉沉痛,聲淚俱下,跪在地上痛切的道。
皇帝怒火“騰”的竄了上來,心下暗惱:蘧漢,你真是添亂,太過分了!他自御書案後轉出,走到宰相面前,親手扶起他來,撫慰道:“好了,卿之忠誠,朕自然知道,卿不必放在心上;至於軍務大臣,朕會召見他,重重懲罰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