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又一男子領着幾人走了上來,人還未至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位子找好了沒有?怎麼尋個雅間也要半天?”
蕭如雪和許青一同轉過頭看去,便發現爲首一人好生眼熟,這不是那日在雲汐門前被蕭葉揍得那位陳公子嗎?
陳姓男子轉過頭之時自然也是看到了蕭如雪與許青,肌肉記憶之下,身上的汗毛都是立了起來。
趴在地上哀嚎的青年男子看到陳姓男子後立刻求救道:“陳兄救我!陳兄救我!”
許青看了看陳姓男子問道:“陳公子認識此人?”
陳姓男子聽得此言立刻搖頭,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侯爺在說什麼?在下都不認識這個人,侯爺您繼續忙,在下不打擾,在下先告辭了。”
“侯……侯爺?”青年男子聽到這話,看向許青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
在京城之後侯爵並不少,可這麼年輕的侯爺,京城怕是隻有一個人……
新晉侯爵,安定縣侯。
可是那個人明明一直都懶得連家門都不出啊!
他今天怎麼會閒的沒事來京城的?
可惡!
但凡他來京城勤快一點,哪怕早朝按時上一上,自己不就認識了嗎?
不就不至於衝撞了嗎?
雖然安定侯和永定侯都是侯爵,但是如今永定侯府幾代都未有成就,愈加勢微,靠着前輩福澤恩蔭又跟隨齊王殿下才得以在京中勉強立足。
可安定侯府不同,安定縣候乃是京中新貴,更是聖眷正濃,永定侯府拿什麼鬥?
許青看着轉頭就要走的陳姓青年道:“陳公子,這人看起來摔得挺重,要不你將之幫忙擡回去?”
“誒,是,是。”陳姓男子立刻點頭,而後吩咐周圍幾人道:“都聽到侯爺說什麼了嗎?還不快快將之擡走,唉,真是的,走路小心一點嘛。”
幾名下人小心翼翼的將趴在地上連話都不敢說的擡走而去。
陳姓男子拱手道:“侯爺可還有吩咐?”
許青搖了搖頭道:“沒有了,陳公子慢走。”
陳姓男子看了看房裡的雲汐和珠兒,連忙點頭答應:“誒,是,侯爺您繼續忙,您繼續忙。”
說完,便命人擡着那永定侯府的小侯爺連忙退了出去。
看這架勢,留香閣的雲汐姑娘怕是與這位安定縣侯糾纏不清,忙成這樣子,連揍他們一頓的時間都沒有。
不行,得趕緊回去警告那羣經常與自己同行之人,沒事千萬別招惹雲汐姑娘,以防自己惹火上身。
雲汐看到他們都退了出去,福身道:“多謝雪公子與侯爺爲雲汐解圍。”
許青搖了搖頭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如今世子不在京城,這些人便越發不安分了。”
雲汐點了點頭道:“雲汐這兩日已打算贖身,很快就會離開京城,尋一處地方生活。”
許青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雪公子不勝酒力,我先帶他回去休息一會兒,便不多留了,今日多謝雲汐姑娘款待。”
雲汐聽到這話再次福身道:“雪公子慢走,侯爺慢走。”
珠兒看着兩人走了出去,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問道:“小姐,您就不爭取一下嗎?”
雲汐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惋惜之色:“本就不是一路人,何來爭取,唉,想不到雪公子竟然……算了,人各有志……”
就在這時,珠兒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小姐,你說雪公子他會不會是個女子?”
“女子?!”雲汐眼神變得驚異:“怎麼可能?!”
珠兒道:“雪公子長得太俊美了,而且珠兒回想起來,雪公子他沒有喉結的,青雪書齋的話本里說,分辨女扮男裝就是靠看喉結的,所以雪公子他會不會……”
雲汐聽到這裡也連忙回想了一下,但是隨後堅定的搖頭拒絕:“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雪公子年紀不到,沒有喉結也是正常。”
雲汐回想一番後,發現雪公子的確沒有喉結,但是同時好像也沒有……
哪有這麼平的女子?
……
許青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蕭如雪,疑惑道:“你剛剛不是還頭暈嗎?現在沒事了?”
走在許青身邊原本還帶着些許神氣的蕭如雪聽到許青這話,連忙將頭歪向許青:“我……我暈……”
許青扶着蕭如雪的腦袋,將她往旁邊推了推道:“好了好了,你一身男裝別往我身邊湊,容易惹人誤會,剛剛已經好幾個人看我眼神不對勁了。”
蕭如雪在許青身邊吐了吐舌頭,不說話。
一個時辰後
齊王府
自從蕭葉離京之後,齊王明顯精神了許多,此時正在後花園擺了一張茶桌,一旁的丫鬟正在爲之煮茶。
只是,齊王雖精神好了許多,但是仍舊愁眉不展,似乎若有所思。
昨日齊王在府中宴請了幾名勳貴,這幾名勳貴一致認爲許青此人如今聖眷正濃以至於恃寵而驕,早晚成爲朝廷大患!
陛下和王爺如此過分相信一個臣子,將越來越多的國事加諸其身,不斷覬覦越加豐厚的獎賞又對其過分驕縱。
縱觀古往今來的歷史,這分明就是奸臣亂政的前兆啊!
此人一直以來與他這個皇長子作對,仗着蕭葉的氣焰越發不將他這個皇長子放在眼裡,對於皇權也沒有應有的敬畏。
這不是奸佞之臣這是什麼?
只是齊王雖然明白此理,但是那許青卻是終日以來連面都不漏,即便想要參奏與他也找不到由頭,稍加提醒於父皇都做不到,當真讓人頭疼。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下人走過來道:“殿下,永定侯求見。”
齊王聽到下人的話,雖面露疑色但還是道:“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拱手道:“臣見過齊王殿下。”
齊王看着中年男子站起身道:“永定侯怎麼有空來本王這裡啊?”
永定侯沉聲道:“臣請殿下爲臣的兒子主持公道。”
“哦?公道?”齊王聽到這裡問道:“令郎怎麼了?”
永定侯道:“回稟殿下,臣之犬子,今日在齋月樓中被那許青打成重傷,請……”
永定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臉欣喜的齊王打斷而去:
“還有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