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退朝之後，楚皇還未離去，他還在回想着方纔的一幕幕，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都異於往常。
他還有些不習慣向信王轉變的齊王。
曾經的齊王是見不得豐王出風頭的，無論豐王提出個什麼建議他都是先異議了再說，哪會如今天這般來一句豐王皇弟說得對。
恨不得將三王的風頭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齊王如今變成這般模樣真的很讓他擔心。
齊王今天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還有些虛汗，一副勞累過度的模樣。
這種模樣，不是中邪了就是生病了。
齊王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兒子！
想到此處，楚皇開口道：“魏忠，命太醫令去齊王府看看齊王的身體情況如何，他這樣真的很讓朕擔心。”
魏忠躬身道：“是！”
半個時辰後
齊王將一罐茶放到書房，打算休息一會兒就過去賣掉。
只是皇弟這越加小氣的態度讓他有點不滿意，昨天還給三罐呢，今天就給一罐了。
說到的只要想喝就可以過去找他要呢？
算了算了，不花銀子白嫖來的就不要再去抱怨了。
就在這時，齊王府爲數不多的一個丫鬟在書房門口道：“殿下，太醫令求見殿下，說是奉了陛下的口諭。”
“太醫令？”齊王呢喃了一句向外面走過去道：“命他去大堂等候，本王隨後就到。”
一盞茶之後
齊王府大堂
齊王看着太醫令問道；“不知父皇讓你來所爲何事啊？”
太醫令道：“陛下擔心殿下的身體，讓臣來看一看。”
自古行醫望聞問切，太醫令先是看到齊王臉色比常人更加蒼白一些，聽聞近來齊王家中繁忙。
於是太醫令問道：“不知殿下身子可有不適？”
齊王道；“有些累，老流汗，走幾步就想喘氣這樣的症狀……”
太醫令怔了怔道：“這時體虛之兆啊！”
齊王立刻咳嗽了一聲道；“這些症狀本王自然是沒有的，就是感覺有點咳嗽小風寒。”
太醫令：“老臣還是爲殿下診一診脈象吧。”
齊王立刻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就是點小風寒，不礙的不礙的，瞧瞧這多大點事至於嚴重到要把脈嗎？”
太醫令看透不說透的寫了一副藥方，幸好世子殿下剛剛讓他改進過一副藥方，要不然其他的藥方可沒這個效果好。
齊王殿下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當初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嘴硬過來的。
這涉及到男人的尊嚴問題。
不是每個人都像高寧公主的駙馬一般掏心掏肺的。
北方草原
阿古拉重新回到了完顏部，站在草原上，看着如今糜爛不堪的局面重重的嘆了口氣。
想不到，從楚國向草原宣戰到現在，不過短短數日，楚國已經佔領了他們草原如此大量的地盤。
完顏成及看着阿古拉道：“阿古拉，我們該如何是好？”
阿古拉道：“我們中了中原的詭計，收天下之兵，以絕天下反叛之心，收草原各部落之戰馬，絕草原不臣之心，這根本就是在自廢手腳！沒有了戰馬，我們在楚國的火器面前就變成了一羣待宰的羔羊！若非如此，他們怎麼可能如此迅速的推進？！”
完顏成及攥緊了拳頭道；“可是……楚國捨得將這尊堪稱無價之寶的琉璃狼王賣給我們，爲何還會如此進攻我草原？”
阿古拉道：“琉璃狼王是無價的，我們草原的廣闊土地也是無價的，以無價換無價，很公平。”
完顏成及聽到此處也是咬牙道：“卑鄙的楚國人！”
阿古拉道：“此時說這些都太晚了，沒有戰馬我草原之上的各個部落就相當於少了一條臂膀一般，如今唯一的補救措施就是將完顏部內收集而來的各部戰馬重新分發下去，將完顏部周圍各部落的勇士武裝起來，也唯有如此我們纔有可能遏制楚國的進攻勢頭，爲可汗的回援贏得時間，只要我草原精銳殺到，事情就還有轉機。”
完顏成及點頭道：“我這就去！”
一個時辰之後……
完顏成及重新走回完顏部，阿古拉從帳篷中出來看着完顏成及道：“如何？事情做的怎麼樣？”
完顏成及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不怎麼樣。”
阿古拉聽到完顏成及的話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
完顏成及道：“周圍部落不肯再騎馬了。”
阿古拉疑惑道：“爲什麼？”
他們草原人乃是馬背上的民族，如今讓他們重新過上馬背上的生活，怎麼還不願意了呢？
完顏成及道；“當初可汗下令禁馬的時候就是拿周圍幾個部落開的刀，別說騎馬，偷偷藏馬的都是被斬首的下場，如今周邊部落在無人敢騎馬了當初的可汗，殺的太厲害了。”
阿古拉咬牙道：“強令他們騎馬持刀重新整軍捍衛我草原疆域，違令者斬！”
完顏成及聽到阿古拉的話，再次點頭道：“是！”
又一個時辰之後……
阿古拉看着渾身浴血的完顏成及吃驚道；“成及將軍，你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莫非是楚國人殺過來了？！”
完顏成及哭喪着臉道；“那羣人說，騎馬也是死，不騎也是死，橫豎都是死不如造反。”
阿古拉心下一緊；“然後呢？”
完顏成及道；“然後他們就造反了，我完顏部損兵折將終於將叛亂鎮壓了下去，這還是一個部落，若是再強逼其他部落再上戰馬的話，他們怕是也會造反，到時候我完顏部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阿古拉嘆息道：“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般模樣。”
他真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完顏成及看着阿古拉開口道；“阿古拉，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阿古拉一揮手道：“撤！”
完顏成及疑惑道：“撤？怎麼撤？”
阿古拉道：“整個完顏部，往後撤五十里，如今我完顏部與楚軍前鋒的距離非常有限，若是他們再行推進，我完顏部就危險了，既然此時守不住就只能暫且避其鋒芒，等到可汗率領我草原精銳勇士殺回來再說了。”
完顏成及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