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國公主,尤其是剩女公主,最應該擔心的,不該是婚姻大事,會不會被遣去他國和親,會不會被許給哪位大臣家的二傻子嗎?
身爲女子,偏偏武功高的沒譜,性子嫉惡如仇,民族自尊心滿滿,一心爲國爲民總想着壓榨別人-難怪她這麼大了都沒有嫁出去。』』
如果景國的皇子都能有她的一半,老皇帝歸西之後,景國再平穩綿延幾十年的國祚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出意外的話,與齊國此戰之後,景國在諸國中的威懾力,會提高不止一籌。
而且,“天罰”只是一個開始,火藥不僅僅可以當做炸彈使用,腦子稍微轉一個彎,火槍,火炮這些東西就都出來了,放在後世是古董,在如今絕對算是走在科技前列的偉大明。
按照歷史展的規律,隨着黑火藥的出現,這些東西應該很快就會應運而生,上一次吃了大虧,這次李易不打算做這個出頭鳥,反正一個“天罰”,就足夠他們玩好多年的了。
和李明珠分別之後,一個人走回李家,在門口正好看到二嬸孃方氏帶着兩名丫鬟上了一輛馬車。
沒等李易打招呼,對方就冷哼一聲,一如既往,連表面的和善都不願僞裝。
李易對此倒是並不在意,不好相與的二嬸孃他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對方的怨氣和不滿他也能夠理解,畢竟名義上他纔是李家長孫,長房的獨苗,防火防盜防長房,在那些二房三房得勢的大家族裡,這是必須堅持的一條真理。
今天的李家,又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老夫人六十大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除了離得近的親朋好友之外,那些八杆子纔打的着的遠親,也會來爲老夫人賀壽。
因爲這個時候大部分人的壽命都比較短,活到六十歲就已經是賺大了,像六十大壽,七十大壽這樣的特殊壽辰,大戶人家都會大辦。
府裡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像是過年一樣,這樣一來,李易就顯得格外清閒。
每天除了抄錄經文,抄累了去李軒那裡看他放風箏,順便提幾項比較有建設性的意見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和柳二小姐鬥地主。
當然,兩個人是沒法玩的,同樣無聊的小胖子就被抓了壯丁。
柳如意丟失在麻將上的運氣全在這裡找回來了,小胖子的零食輸了一堆,李易從慶安府帶來的銀子已經有一小半進了她的口袋。
只賺不賠的生意,柳二小姐樂此不疲,每當李易輸慘了想要結束的時候,她就會忽然生出考校他功夫的心思,牌局得以繼續下去。
至於小胖子,就更簡單了。
在柳如意教他了幾個簡單的招式之後,小胖子就不心疼他的零食了,甚至還將珍藏的好東西拿了出來,就是在試驗過那些招式的威力之後,被府裡其他小輩的父母找上門去,第二天打牌的時候只能趴着。
“大哥,你說我給奶奶準備什麼樣的壽禮好一點?”小胖子趴在軟塌上一邊揉着屁股,一邊說道。
小胖子最近跟在李易身邊廝混,習慣了讓他替自己拿主意。
李易一邊整理手中的牌一邊說道:“只要你不是想着送你珍藏的蜜餞和糕點,什麼都行。”
“爲什麼?”被猜中了心裡的想法,小胖子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易:“我娘說了,禮物要別出心裁纔好。”
經小胖子的提醒,李易纔想起來,作爲長孫,自己也得給老夫人準備禮物,太貴重的東西買不起,太便宜的又沒誠意,也得好好斟酌一下。
在李易思考這件事的時候,柳如意一隻手隱晦的做了一個手勢,小胖子會意之下,悄悄的遞了一張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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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的時間,李易連便宜的禮物都買不起了。
從柳二小姐那裡借了幾十兩銀子,立下回去以後還雙倍奉還的字據之後,腰包才稍微鼓起來了一點點。
小胖子跟屁蟲一樣的跟在他的身邊,答應了小胖子這一次去李軒府上的時候,讓他也在風箏上飛一會兒。
一匹駿馬從後方飛馳而來,李易急忙拉着小胖子躲開,看着那馬上身穿甲衣的騎士飛奔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裡面,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街道和行人破口大罵的聲音。
下次再見的時候,有必要給公主殿下提醒一下,這種在鬧市肆無忌憚縱馬的行爲,也該管管了。
“讓開,讓開!”
在李易看不到的地方,馬上一臉疲態,似乎幾天幾夜沒閤眼的騎士嘶啞着聲音喊着,直奔宮門而去。
而此時,金鑾殿上,往常早就結束了的早朝已經延遲了一個多時辰。
當今天子坐在龍椅之上,面色陰沉,朝堂之上聲音嘈雜,文武百官正因某事吵的不可開交。
“陛下,臣彈劾齊國使臣膽大妄爲,在城內肆意縱馬,撞傷數人,懇請陛下按律處置!”一個年輕的官員捧着笏板,上前說道。
朝堂上嘈雜的聲音頓了一頓,衆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那年輕的御史,到底是年輕人,雖然御史就是幹這種事情的,但也要分時間和場合,現在是說齊國使臣肆意縱馬的事情嗎?
沒有人在意那位年輕的御史,一老者上前說道:“陛下,臣以爲,割讓一城之地,使得我邊疆百姓免遭塗炭,減少將士傷亡,並無不可。”
“臣附議!”
“臣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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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話音剛落,又有數人上前,表示支持。
“放你孃的狗屁,景國每一寸土地,都是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來的,齊國想要,就和他們真刀真槍的幹,怕個球!”
“狗屁的使臣,就應該拖出去砍了,真當我們景國是軟柿子了!”
“陛下,給老臣十萬精兵,定能殺的齊賊片甲不留!”
看着朝堂如同菜市場一樣,一品大員,猶如潑婦一般破口大罵,景帝揉了揉眉心,看向下方齊國使臣的時候,臉色更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