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這是怎麼了?院長什麼驚世之詩讓咱們也看看啊。”
“是啊,不行我也上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連院長都嚇到了。”
正說着溫蒼宇突然發出一聲吼:“都別上來了。”
說完以飛快的速度將林逍寫下的詩句捲起來,塞進袖子裡動作一氣呵成,不光衆多文院學生呆住了,連林逍也呆了。
溫蒼宇拉着林逍的手小聲道:“您可得給我蓋印署名啊。”
“您這是要?”林逍懵逼。
溫蒼宇神色正常:“老夫兢兢業業爲文院教書幾十年,拿首詩詞不過分吧?”
“我去。”林逍被逗樂了。
一老教師走上來,有人叫着其副院長:“我瞅瞅是什麼詩文,連你老溫都下黑手了。”
“咳咳,以後再看以後再看,這一場比試林天狼勝。”溫蒼宇大袖一擺:“至於詩文,老夫今晚會抄錄一份放在文院,當做林詩仙贈與我文院的,就這麼決定。”
“切,老東西一首詩而已還當成寶貝了。”副院長犯了個白眼揹着手走下臺。
他此刻不會想到,他口中的一首詩而已,後面會成爲他三天兩頭去溫蒼宇家門口堵門大罵的理由。
沒能看到詩有些學生有些不甘心,見李清平走下臺連忙詢問,後者卻只是搖頭:“別說話,我要細細感受那首詩的精妙。”
“你丫的魔怔了啊?”
屁股底下多了張席子,林逍得意地看了蕭媚兒一眼,小娘們,今晚你給老夫洗乾淨等着。
本王腦海裡上下五千年的文學,會輸給區區一個文院?
想着林逍也來了興致,就讓你們這幫傢伙好好感受一下華夏文化的厚重吧:“下一個是誰?”
一個屁股下有七張席子的書生起身:“林兄,剛來就把咱們許仙的詩仙名頭搶了,這我周海可就有些不樂意了。”
“哦?你要比什麼?我林天狼都接着。”知道對方說的挑釁之言,林逍也大言不慚的說着。
周海笑道:“院長說林兄是詩仙,那在下肯定是不敢鬥詩,周某不才略通音律,就和林兄比比這五音之道如何?”
“好說。”林逍看向剛得了寶貝喜不自勝的溫蒼宇:“溫院長我需要一架古箏。”
“沒問題。”溫蒼宇沒想到林逍還會這東西也有些驚奇。
周海帶着席子上臺,從袖子中掏出玉簫:“林兄擅箏曲?”
“略懂略懂。”林逍輕笑一聲。
周海摸着玉簫:“那周某人便以管樂一斗林兄箏曲。”
“請。”林逍伸出手。
微微閉眼周海雙手持簫,簫聲婉轉如鳳鳴悠揚,韻調轉變恰到好處,讓人不知不覺沉浸簫聲之中,心境平緩。
蕭媚兒睜開眼睛:“此人不俗。”
陸婉清點頭道:“你看。”
只見場中無論老少都閉上眼睛細細感受着周海吹奏的簫曲,雪寒柔聲道:“除了王先生彈得曲子,以前還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
一曲落,衆人睜開眼睛叫好鼓掌。
“老周好樣的,把咱們面子掙回來。”
“這傢伙自創的鳳鳴靜心曲還是厲害啊,拿出這首曲子贏定了。”
“一勝一負也算是打平了。”
溫蒼宇看向陸婉清低聲請問:“王妃,王爺也懂音律?”
陸婉清歉意一笑:“對曲,我並不熟悉,媚兒姐姐是此道的行家裡手,林逍的水準她應該知曉。”
蕭媚兒眯眼道:“那個周海估計贏不了,這首簫曲可稱上佳,但是比起高山流水還是差了不少。”
“高山流水?”王雪晴疑惑。
蕭媚兒道:“就是王詡經常在府內彈的曲子,高山流水遇知音,這是林逍對他說過的話。”
“是那首!”王雪晴瞪大眼眶:“可那首分明是琴曲啊。”
“誰知道這傢伙肚子裡還藏着多少幹活,咱們看着就是。”蕭媚兒興致勃勃。
臺上林逍點頭心中暗道,不愧是一國文壇重地,都是高手啊。
周海收起玉簫:“此曲名爲鳳鳴靜心,讓林兄見笑了。”
“能創出此曲,你也算大家了。”林逍認真道。
周海玩笑道:“拿這一場就是我贏了?”
“誒,這可不一定,我這一曲名爲廣陵散,鳳鳴靜心以音律沉人心神,但我大秦男兒一腔熱血可是洶涌,且讓我長一長文院殺氣!”
提指扶箏,琴絃撥動,林逍閉上雙眼彈奏起這一首在華夏獨步江湖,由嵇康所作的名曲。
廣陵散被譽爲名曲之中殺氣最盛,琴音之中所蘊含的悲憤扼腕,嵇康赴死之時以琴音相抗死亡,一縷傲骨魂,千古風塵!
而樂器之中古箏殺氣最濃,因此林逍選擇了用古箏來演奏這首他最熟悉最喜愛的名曲。
好似長空寂殺,忽而狂風飆舞,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彈奏了之中,林逍十指越動越快,時而激昂慷慨時而悲憤壯烈。
所有人都已經呆滯,身心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風吹亂髮袖袍滾動,琴聲戛然而止隨後更加猛烈的洪濤席捲,彷彿要一口吐盡胸腔積攢的不平。
蕭媚兒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紙張裂開,那彌天殺氣欲要肅清天地的氣勢震盪天地席捲全場。
琴聲止住,卻好似還回蕩在耳中久久不絕。
文院副院長過了足足一刻鐘才喃喃道:“什麼叫繞樑三日餘音不絕,我今日見識了。”
“此曲。”一個文院教樂曲的教師想要開口點評兩句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有人失聲道:“也太激昂,好似一身血液被大火烘烤變得滾燙起來。”
“殺氣貫天地,一曲蕩不平。”溫蒼宇嘆氣:“好一首廣陵散,曲中傲骨由音律傳遞震懾人心。”
林逍睜開眼睛,看向對面已經癡呆的周海:“如何?”
好半天回過神來周海躬身作揖:“林兄大才,周某遠不如矣,心服口服!但有一事不解,林兄可否解惑?”
“但說無妨。”
周海迫不及待道:“爲何曲中殺氣如此強烈似乎要化爲實質一般?”
林逍平靜道“此曲爲八萬七千三百六十三人所奏,其勢可崩天地。”
臺下衆人不解,陸婉清四女卻是神色黯然,臥龍山上石碑林立共八萬七千三百六十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