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神色玩味,看着白夢芸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這傢伙倒是有趣,輕輕點頭,林逍也應和着說道:“白首座說的是啊,這怪病要是擴散出去對百姓而言絕對是一場災難,對了白首座……”
話鋒一轉,看着白夢芸疑惑的樣子,林逍隨口道:“爲何本官以前從未聽說過黃蓮教?”
除了正統的儒釋道三教之外,無論是秦國還是齊楚民間其實也有不少其他的教派。
但這黃蓮教林逍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以前也從未聽裴嶽或者掌管捕蛇人的王詡說過。
白夢芸淡淡一笑:“我黃蓮教義崇尚的是鋤強扶弱濟世救民,除此之外不做他想,教中弟子行事作風向來低調,因此趙大人沒聽過也是正常。”
林逍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看了看身旁被綁在木樁子上的小鎮病人,林逍詢問道:“白首座比在下早發現這種怪症,此症多長時間會害人性命?”
白夢芸不假思索的回話:“根據這段時間的判斷,一個人染上這嗜血怪病之後,如果得不了血肉滋養,七天之後必死無疑。”
顯然白夢芸對着怪病很是上心,雖然找不到救治的辦法,但也可以說是研究的很透徹了。
“是嗎?”
林逍有些詫異,白夢芸點頭嘆了口氣:“並且我們還發現一點,發病之後若是吞食了人的血肉,不僅能夠讓病人的痛苦減輕,並且也會增強病人的力量。我想這怪病也許並不是天生的……而是有人刻意爲之!”
白夢芸看着林逍:“有人在暗中謀劃我大秦,別的不說,一旦黃石鎮染上怪病的人逃竄出一兩個,一傳十十傳百,要不了多久恐怕一州便會淪陷!”
林逍好似被嚇了一跳一樣,雙拳緊握目光中滿是憤怒:“竟然如此!該死的,白首座既然有此猜測,不知道對於幕後兇手是否清楚幾分?此事太過重要,本官一定要稟告陛下!”
白夢芸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下暫時還沒查到,不過在下已經將這件事上報總壇,我教長老與教母已經開始着手調查此事,希望能有個好結果。”
林逍點頭連忙道:“多謝貴教出手相助!本官一定會上報朝廷,陛下一定會對此厚賞貴教!”
白夢芸趕忙道:“一切都是爲了我大秦百姓,勞煩大人多多上心,若是朝廷能派人襄助那就更好了。”
“會的。”林逍斬釘截鐵的說了一聲。
隨後與白夢芸問了一下黃蓮教的事情,從對方口中得知黃蓮教興起一共二十年左右,所有教員都是女子。
上設教母,隨後便是五大護法長老以及黃蓮三壇。
每一罈統領分爲首座和副座,白夢芸便是第三壇的統領,在黃蓮教中也屬於高層人物了。
林逍心中明瞭些許,點了點頭看着忙活一片的黃蓮教衆,開口道:“在下不懂藥理岐黃之術,幫不上什麼忙,這就趕回咸陽去稟告朝廷,此地就麻煩白首座了,至多三日在下便會趕回!這段時間就麻煩白首座了!”
“大人放心,我三壇教衆也已經都在趕來的路上,一定會看好所有染病百姓。”白夢芸長舒了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顯然只是黃蓮教三壇的一干人,對於黃石鎮上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林逍告辭後就離開了病患的聚集地。
暗沉的長街一望無際,遠處的黑暗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露出獠牙與巨口。
悄無聲息的回到客棧之中,魚玄機和周紫嫣二女都沒有睡,看到林逍一臉冰霜的回來都意識到黃石鎮上的事情恐怕不簡單。
倒了杯白水一飲而盡,林逍閉上雙目半晌後才睜開眼開口冷笑一聲:“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幕後主使,不過看來又有人上杆子找死了。”
兩女坐下詢問,林逍將黃蓮教白夢芸等人的事情一說。
魚玄機皺起眉頭:“根據那姓齊的老者還會發病時透露的,這黃石鎮上第一個染病的人是個叫做老根頭的人,染病當晚傷了不少人,當天晚上就死了。”
周紫嫣接過話頭:“而這所謂的黃蓮首座卻說,染上此病之後如果得不到人血肉滋養七天之後必死無疑前後有些矛盾,第二那姓齊老者說從發現怪病到如今是十天左右,小鎮上已經死了三四百人。”
“而黃蓮教卻是三天前來到黃石鎮上並且開始救治染上怪病的百姓,她又是如何知道染病後的人到死亡的時候,前後有七天的時間?”
林逍轉動着水杯冷笑一聲:“所以我才說是有人上杆子找死啊!”
黃蓮教和這怪病絕對有關係,甚至於這怪病可能根本就是這黃蓮教弄出來的。
她們這是爲了做什麼?
要將大秦百姓人人變成那嗜血的怪物,人人都染上那怪病,還是所求更大?
但不管是哪一種,林逍心中都已經對黃蓮教衆人列爲必殺對象,只不過……
魚玄機眨了眨眼:“如果不能一網打盡,放走一個兩個,依舊是禍患。”
林逍點頭:“不錯,不過對方故意弄出這陣仗來說不定就是想要引起朝廷方面的注意,不然大可以偷偷摸摸對秦國百姓施加毒手,等到事情發酵造成秦國震盪。”
“而現在又裝出一副救苦救難的模樣,實在讓人不解。”
周紫嫣平靜道:“因爲現在當皇帝的是你。”
林逍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其,魚玄機俏臉也浮現詫異之色。
周紫嫣望向林逍淡淡道:“以武皇殘暴的兇名,若是發現秦國之中有大批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且無法根治,會不會乾脆一股腦的全部殺了,以此杜絕病症再度傳染的跡象?而如果這樣,她們也勢必受到大秦徹徹底底的糾察。”
“一旦露出些許馬腳來,那麼便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周紫嫣冷笑:“既然如此,那不如干脆就在一個小地方引發怪病,自身再跳出來裝好人,將這件事的危險性始終壓制在一個自己能夠控制的範圍!由此來看這羣人不是什麼活菩薩而是活閻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