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藥丸吃下之後,都沒能將藥瓶放入懷中就暈厥過去。
“去牽馬!”
王雪晴扶着林逍快速道,許漢文趕忙跑去遠處林逍的那一匹戰馬,至於他們兩人的馬匹早在兩人驚天動地的交手過後就嚇得跑路了。
也只有這種訓練有素的戰馬能夠不受驚嚇。
王雪晴從林逍戰馬上的布袋中找出地圖接着月光看了一眼:“去潛龍澗。”
兩人合力將林逍抱到馬上,牽着馬飛快趕路。
潛龍澗是一處大山斷口所形成的山澗,許漢文抱着一干長槍走在前方憂心忡忡,不時回頭看向身後馬匹上已經昏厥過去的林逍。
已經是三更天,林逍卻現在都沒有醒過來,若不是還有呼吸他都要誤以爲林逍已經死了。
“真是沒想到王爺居然有這麼強的修爲,不知道九品武道他練到第幾品了?”王雪晴牽着馬話語中滿是感嘆。
許漢文沉吟:“能有如今這份修爲,他一定經歷了我們無法想象的苦修,看了那一戰我有些後悔了。”
王雪晴一愣:“怎麼漢文兄你怕了?”
許漢文點了點頭看向馬背上的林逍:“倒不是怕死,是怕拖累了王爺,他和那位獨臂老人交手,身後數百米的地面都破碎了,但我們距離他也就十幾米的距離,我們兩卻安然無恙。”
“王爺他剛剛一定是護住了我們,不然我兩恐怕早就死在了他們交手產生的衝擊之下。”
王雪晴也沉默了,許漢文的話也說到了她心坎裡,但如今林逍昏迷,讓她放下林逍不管回咸陽她也做不到。
進入潛龍澗,兩人找了一處隱秘的山洞,特意將馬牽到了距離山洞極遠的地方,一個文人一個千金大小姐,在沒有火源的情況下要生火可是爲難他們了。
兩人只能輪流在山洞之中守着林逍頭,沒一會兩人就打起了瞌睡,一襲紅色蟒袍突然出現在山洞口。
許漢文驚醒,連忙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你是誰!”
這一聲叫也驚動了王雪晴,滿頭銀髮的老人淡淡道:“現在走我可以不殺你們。”
兩人心中頓時明白此人是來殺林逍的,王雪晴聽着那嗓音當即回想起來自己在皇宮聽過,於是試探道:“是內務總管林公公?”
“王小姐認出來了?”林天妖淡淡道。
王雪晴心中一緊,林公公乃是皇帝陛下的貼身近臣,他竟然要來殺林逍,那麼豈不是皇帝要……
深吸了一口氣王雪晴再開口:“公公一定要殺林逍?”
“不錯。”林天妖說道。
王雪晴當即轉身撲在了林逍身上:“公公要殺那就連雪晴一起殺了吧。”
林天妖微微皺眉,他不想對王雪晴下手,不光是對方那個位高權重的父親,更在於他那些徒子徒孫說起王雪晴都是一個讚不絕口。
王雪晴身爲吏部尚書的千金小姐,本身才名不低,經常出入皇宮和宮中的娘娘們下棋談心,與尋常女子不同,對待宮內的太監都報以笑臉,時不時還會打賞銀兩。
他林天妖的一個乾兒子就受過其恩惠。
林天妖輕聲一嘆:“小姐這又是何必?林逍是回不了的涼州的,除了古云和前面幾波之外,其餘殺他的人都已經被老夫解決,我來便是親自取他性命回去覆命的。”
王雪晴頭也不回道:“公公既然能來,想必也是當世高手,如今林逍重創昏迷,怎可乘人之危?雪晴不管誰要殺林逍,公公若是動手就連雪晴一併殺了便是。”
“反正此地荒涼,我父親也不會知道,若是公公不願至少等到林逍恢復,屆時候堂堂正正一戰誰生誰死全憑天意如何?”
看着鐵了心要護住林逍一時的王雪晴,林天妖舒展眉頭淡淡道:“既然王小姐這樣說了,老夫替宮中那些小太監還小姐一個人情就是,告訴林逍五日之後天山嶺林天妖恭候。”
“若是五日之內他林逍依舊恢復不了,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說完林天妖轉身要走,許漢文突然開口道:“王爺可以說是我大秦不世人傑,這就這樣殺了難道不是大秦的損失嗎?”
林天妖沒有回頭給了許漢文答案:“有的人,太傑出本身就取死之道,天下很大能容千萬人,但天下也很小容不下兩條真龍。”
許漢文倒退兩步,回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着昏迷中的林逍。
一步百里,光禿禿的山峰高足百米,山腳下江河流淌,一襲蟒袍嫣紅如血揹負雙手,看着天邊遠處那已經快要探出地平線的紅日。
老太監細細感受着這天地之變化,心境氣勢修爲都已瑧至巔峰,好似與此間天地融爲了一體。
咸陽。
禁軍統領林君換了常服,花了幾文錢在剛開門的酒莊買了一壺劣質酒水來到咸陽城窮人所居住的地盤打開了一間小屋。
屋內一身紅衣坐在椅子上,林君關上門輕笑:“來了?”
“我來和你告別。”裴紅妝平靜道。
林君疑惑:“他都已經要死了,你還放不下?”
裴紅妝右拳緊握:“殺不了,林天妖殺不了他,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裡!”
“師傅可是自稱天下第三的人物,林逍雖強但也還不到這個地步吧?”林君取出酒杯倒上剛買的酒水。
裴紅妝鬆開拳頭:“不管你信與不信,我的直覺告訴我林天妖殺不了他,但等他回去之後所帶來的就是無盡報復,你們自己做好準備吧。”
林君喝完一杯酒轉動着酒杯:“你挺了解他的。”
“你什麼意思?”裴紅妝皺眉。
林君上前一步:“你怕了,怕林逍死不了殺回來,甚至向前往大楚聖女宗接續筋脈重新修煉,怎麼想練出一個天下無敵來好自保?”
“我會怕他?”裴紅妝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放聲而笑。
林君打了個哈欠:“不怕最好,從頭開始也不錯。”
裴紅妝邁步走向門口,林君突然道:“我想知道,你嫁給他一年,就什麼都沒做?”
“隨你怎麼想。”裴紅妝停步一瞬又邁步。
林君躺在牀上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平靜道:“那麼皇后這個位置就不給你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