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白色火花蔓延出去,“刺啦”的聲音刺激着在場人的耳膜。
百米火線在一瞬間燃盡,林逍在扔下陸懷中的火把之後就走到其身後輕聲道:“護住本王。”
陸懷中瞬間調動自身真氣,下一刻驚天巨響,好似整個城牆都晃動了一下,圍觀的百人當即有七十人被爆炸的餘波衝飛。
人仰馬翻!
陸懷中吐出一口鮮血,眼中滿是震撼的看着前方,爆炸範圍之內百米所有草木全被摧毀,地面被炸出一個十幾米深的範圍。
趙亮抖掉身上的泥土,聽着身邊唉聲一片,看清前方的狼藉整個人都傻了。
他修爲也是不俗,但沒有得到林逍提醒一下子也是被炸了個灰頭土臉。
林逍笑眯眯地轉身看着腿腳發軟的鄧寶生:“二營長,現在知道本王爲什麼要罰他了?”
鄧寶生心中駭然,這才僅僅是三桶火藥啊,那火藥庫中可是足足有上千桶,要是一瞬間炸開他不敢再想象!
當即雙膝跪地將頭砸響地面顫聲道:“屬下該死!”
本王冷哼一聲:“所謂不知者無罪,但這話在這裡行不通,以往你們都是按照本王給的配方配置火藥,所以一直相安無事,但這不代表你們可以掉以輕心。”
“都給我記住了,你們軍工營將來乃是我涼州殺敵最多的營地,哪怕你們不用上戰場,可是同時不光敵人的命在你們手裡,自己人的命也在你們的手裡,稍有不慎這些東西還沒落到敵人頭上,自己人就先成了試驗品。”
“軍工營每人二十杖,看管火藥庫的周武生八十杖,營長鄧寶生頂撞本王罪同周武生,可還有異議?”
林逍看着衆人,所有人低下頭,鄧寶生沉聲道:“末將甘願受罰!”
“凡統兵二百人以上的全都到校場集合,得給你們上上課了。”
林逍傳下命令,帶着陸懷中率先走向了校場,隨着執法隊手持打杖打在軍工營四百軍卒身上的時候。
校場中央集結了數百將官,陸懷中輕聲道:“王爺,人來的都差不多了,火藥已經重新安置。”
“知道了。”坐在虎皮大椅上的林逍起身看向臺下衆人。
臺下之人有的是白卒軍老卒,有的是原武王卒中的統領,都看着這個大秦聲名狼藉的藩王。
林逍突然一笑:“我知道,在你們心中本王無非就是個投胎好一些的畜生,在你們心中除了老武王和白卒之外,無一人能入你們的眼中。”
不少人心中疑惑,林逍話鋒一轉:“但那又如何?軍人以服從爲天職,誰握兵權誰就是主,就算讓你們去送死你們也得乖乖照做。”
不少人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儘管林逍這話說得是事實沒什麼毛病。
林逍又道:“不過你們運氣好,本王非但不會讓你們去送死,甚至於將來還會讓你們真正做到青史留名。”
“你們在這的每一個人只要不死,以後都將在史書上留下姓名,或許你們會認爲我是在說大話,想問我憑什麼,但本王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們每一個人,因爲未來戰爭的方式由我也由你們制定!”
即便林逍還在臺上但也擋不住臺下人議論紛紛,唯有身邊的陸懷中相信林逍說的話,看着林逍,趙亮忍不住開口:“敢問王爺,您這話未免誇大其詞了吧?”
林逍哦了一聲重新坐回虎皮大椅:“有何問題儘管直言。”
趙亮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來說道:“火藥殺傷力卻是驚人,但王爺說要主導未來戰事是不是太草率了,北地匈奴與草蠻因其地理特殊擅長騎射,我大秦軍中除了我白卒一騎之外,與其衝殺皆是下風。”
“更何況他們在數十年前就花費無數人力物力打造重騎,光是漠北匈奴就有三支人數過萬的重騎,每逢戰事堪稱絞肉機,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王爺所造火藥對步卒殺傷力極其客觀,但對上重騎終究能爲有限,此該何解?”
林逍點頭,這傢伙說得分毫不差,他笑了笑:“趙將軍言之有理,但本王問你,重騎衝殺一次需要多長時間休息才能發起第二次衝鋒?”
趙亮一時語塞,林逍開口道:“本王告訴你,至少半個時辰,因爲他們的戰馬扛不住,並且利於重騎發揮的地方多是視野開闊之地。”
“匈奴蠻子每次犯我大秦都是重騎衝殺,隨後輕騎撞陣步卒作爲第三梯隊,若是不能一舉擊潰便會陷入苦戰。”
林逍眯着眼:“元武三年嘉蒙關一戰,匈奴忽爾軍五千重騎衝陣,白卒以兩萬武王重甲卒抵擋,將其圍殺,使白卒軍三千騎側翼突襲打亂匈奴騎軍護衛,將忽爾軍一舉殲滅。”
“趙將軍可知其中緣由?”
趙亮一愣腦海中回憶起這一戰,疑惑道:“重騎衝鋒以輕騎護衛,斷其兩翼阻騎衝勢圍而殺之?”
林逍點了點頭:“重騎從來就不是用來開道的,匈奴之所以會如此做無非便是我大秦以步卒聞名,騎軍戰力遜色於其。”
“因此每次對敵我大秦皆是以這種一力降十會的辦法,知道白卒出現他們才改變戰法,往後的戰爭可遠不是你攻城我守城,最後兩軍擺開陣勢廝殺一場這麼簡單了。”
“那是何?”孫方忍不住問道,完全沒注意自己已經陷入林逍所說的話中。
林逍睜開眼睛沉聲道:“多兵種配合,拒敵於關外,於戰事一開先滅其首,阻其糧草、增援甚至於兩軍未交戰敵已自潰!”
所有人都是一愣,林逍說的都是他們聞所未聞的,早在來之前林逍就翻遍了大秦這些年的戰事,心中早已經明白。
如今各國交戰還類似於前世春秋時期,各國要打仗事先還要發文書昭告天下,然後將軍統帥帶着大軍來到邊境,對方也擺開架勢。
談不攏之後將軍一聲令下,兩軍廝殺,幹不過了就退回城池關上大門守城,美名其曰義戰!
這讓林逍的感覺就像是在看兩個小孩過家家一樣,唯有白卒給了林逍一點意外,這傢伙和那些所謂的當時名將不一樣。
是真正做到了兵者詭道這四個字的能人,可惜現在未能一見,不然林逍都要以爲這傢伙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是個穿越者了。
想想看在這個打仗都還要自報家門說一說爲什麼打你的時代,突然出現一個動不動就派人去燒人糧草,要麼就是故意示弱引人入陷阱設埋伏,簡直就是個老陰比。
這他孃的要不是思想太超前那就是和自己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