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說着話,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說道:“近來京城之中,朝堂之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各種事情,似乎都有他攪和在裡面。
白一弦這種人,要麼,爲己所用,若不能爲己所用,那就絕對不能留。絕不能給他爲別人效力的機會。”
慕容煜點點頭,很是同意賢妃的說法,說道:“母妃所言極是。只是,若是想除去白一弦,還需要想個穩妥的辦法。
不然,老七得此助力,卻死於我等之手,怕是老七不會善罷甘休。”
賢妃說道:“我兒放心,本宮早就覺得這白一弦是個障礙,已經想好辦法了。”
慕容煜喜道:“哦?不知母妃有何辦法?”
賢妃說道:“若是白一弦自己找死,觸怒了皇上,就算是慕容楚,也保不住他吧。”
說完之後,她在慕容煜的耳邊耳語了起來,慕容煜聽的連連點頭,說道:“母妃此計甚妙。”
賢妃笑道:“此事我之前就在着手準備了,一切就等皇上壽宴那天了。”
慕容煜點點頭,說道:“多謝母妃,兒子無能,讓母妃還要爲兒子勞心。”
賢妃說道:“你是我兒子,本宮不幫你,還能幫誰呢?”
慕容煜感動不已,賢妃又說道:“慕容楚和白一弦關係密切,此事若我們好好佈置一下,說不定還能陰慕容楚一把。”
慕容煜說道:“正是如此。不過距離父皇壽宴還尚有些時日,在此期間,容兒子先去會一會那白一弦,看能不能將他再拉到兒子的陣營之中。
以兒子如今的勢力,若是在得到他相助,那大事可成已。若他肯來,那邊暫且饒他一次,也無不可。”慕容煜不親自去試一試,始終有些不甘心。
賢妃說道:“本宮知道皇兒對人才的渴求,可那白一弦已經爲七皇子慕容楚做了那麼多事情,先不說他願不願意叛主。
就說他若是願意過來,我兒又如何能肯定,他是真的想幫你呢?就怕他明面上幫你,暗中還是幫那慕容楚,關鍵時刻,裡應外合,再給你反戈一擊,那就糟了。”
慕容煜說道:“母妃放心,只要那白一弦答應站到兒臣這邊來,兒臣自有辦法保證他的忠心,讓他和慕容楚反目成仇。”
賢妃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兒向來都是有主意的,你做事,母妃很是放心。只是提醒一下你罷了。”
兩人又在屋中商議了良久之後,慕容煜纔出了賢妃宮中。
後宮內院,除了賢妃宮中,別的地方,即使他是皇子,也不敢隨意走動。
慕容煜走出內宮後,步伐便緩慢了下來,腦海之中想着事情。
卻不想走着走着,迎面遇上兩個人,正是慕容楚和白一弦。
慕容楚是一散朝便去找了白一弦,告訴他慕容煜回來了的這個消息。白一弦卻也沒說別的什麼,恰好御膳房的谷三元又來找白一弦,兩人便一起相攜去了御膳房。
谷三元的蛋糕研製的不錯,起碼那各色奶油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是御廚,讓他雕刻個菜品,他刀工極好,自然很容易。
但讓他用奶油在蛋糕上畫畫,便有些困難。再說那時候沒有裱花袋之類的東西,弄個花瓣,葉子啊,也不是很容易。
所以讓白一弦過去,一個是試吃,一個是詢問他如何解決。
兩人這是剛從御膳房出來,沒走多遠便遇到了慕容煜。
“三皇兄。”慕容楚率先打了個招呼。
“下官見過三皇子。”白一弦也行了個禮。
慕容煜也沒想到,回來的第一天,剛跟母妃商議了白一弦和慕容楚的事,出來便碰到了他們。
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下,心道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確實不錯,想要將白一弦挖過來,確實有些不容易。
不過表面上,他卻掛上了一副笑容:“七皇弟,白先生。”
慕容楚笑道:“恭喜三皇兄,將父皇佈置的任務完成的極爲漂亮,父皇十分滿意,當衆嘉獎三皇兄,皇弟還沒來得及恭賀。”
慕容煜說道:“身爲父皇的兒子,又是臣子,理應爲父皇分憂,這實在算不得什麼。”
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白一弦,問道:“此時應該是上衙時間,白先生怎的不在府衙之中,反而身在宮中呢?莫非有什麼事來找父皇不成?”
單聽慕容煜的問話,好像他對白一弦爲何出現在宮中一無所知一般。就彷彿他這些時日,真的是在忙皇帝交代的任務,對京城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慕容楚說道:“哦,三皇兄可能不知道,是這樣的,過幾日,不就是父皇的壽宴了麼?
三皇兄和五皇兄不在京中,所以皇弟便主動承辦了這次壽宴,並找了白大人幫忙。
所以,白大人出現在宮中,乃是爲了父皇的壽宴的事情,這件事,已經上報給父皇了,父皇也已經準了。”
慕容煜笑道:“原來如此,皇兄不在宮中,父皇跟前盡孝的事,便麻煩七皇弟了。父皇壽宴,理應我這做兄長的承辦,倒是麻煩七皇弟,讓七皇弟勞心了,皇兄實在慚愧的緊吶。”
慕容楚也笑道:“皇兄說的哪裡話,我也是父皇的兒子,給父皇盡孝,爲父皇分憂,也是我的本分。
皇弟又不能像兩位兄長一般,在朝廷政事上爲父皇解憂,所以也只能在壽宴這種事情上多分擔一些了。”
慕容煜又道:“只要皇弟不覺得委屈便好,做兄長的,還怕沒有照顧好皇弟,讓皇弟勞累委屈了。”
慕容楚則道:“說起來,皇兄爲了父皇連日奔波,纔是真的辛苦,我在京中,實在算不得什麼。”
白一弦在一邊聽的難受,這兄弟倆說話夾槍帶棒,明面上似乎兄友弟恭,是在互相關心,可實則每句話都帶着套,一不小心就會入套。
這可是親兄弟,不見半分親情,反而敵人一般,就是爲了爭取那些個權利位置罷了,實在令人慨嘆。
等慕容煜走了之後,慕容楚微微呼出一口氣,回頭看了看慕容煜的背影,問白一弦道:“白兄感覺如何?”
白一弦也沒隱瞞,搖搖頭,實話實說道:“累。”跟親人說話都要防備着,更要提防對方下套,確實累。
慕容楚說道:“那又有何辦法?生爲皇子,地位雖然尊崇,可註定了要失去很多東西,親情便是其一。
我從小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長大的,就算我真心相待,他們也不會信我。若我學不會自保,說不定早就夭折了。”
說完之後,他再次轉頭看了看慕容煜離去的方向,哼道:“從小到大便受這樣的委屈,惹急了我,我也給他下點瀉藥,揍他一頓出出氣。”
白一弦有些無語,看着慕容楚:“你是不是揍人揍上癮了?”
慕容楚一笑,說道:“身爲皇子,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以往的時候,就算打人,也不必我親自動手,因爲親自動手,有失身份體統
不過前兒親自揍了一次人才知道,這種感覺還真不錯。關鍵是,自己親自動手,太出氣了,心裡舒爽的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