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炢心中有些憤怒,自己一心想要保護夏凝薇,生怕她捲到這件事情之中,可沒想到,她卻有可能背叛了自己。
於是他再無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只是還沒講完的時候,便被陳倉和夏凝薇打斷了:“你胡說,大人,他完全是胡說八道。”
白一弦冷冷的一拍驚堂木,喝道:“不得喧譁。本官是讓流炢講話,你二人不得插言。”
兩人不敢說話,待流炢將話說完。
此時那位之前主審此案的洪大人卻忍不住插話道:“流炢,本官問你,你以前爲何從未說過是和夏凝薇一起去的陳家?反而現在又如此說呢?”
流炢說道:“因爲那時候草民深愛夏凝薇,我沒有做過殺人的事,卻被嚴刑逼供,草民擔心若是說出凝薇,官府將她抓來,也會對她嚴刑逼供。
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因此,草民那時候纔沒有說出此事,選擇了一力承擔。只是如今,見她背叛了我,心中不忿,所以說出。”
左慶元輕咳了一聲,洪大人不再說話。
白一弦纔看向夏凝薇,說道:“夏凝薇,本官問你,流炢所言,那天是你與他一起去的盈吉村陳家,此事可否屬實?”
夏凝薇輕輕的搖頭,說道:“回大人,流炢所言,並不屬實。小女子一直待在流蒼派,從未曾跟他私自外出過。”
流炢一臉悲傷憤怒的表情看着夏凝薇,說道:“你果然背叛了我。”
夏凝薇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一弦面無表情,問道:“你說你一直待在流蒼派,可有證據?”
夏凝薇說道:“有,小女子和流蒼派的掌門陳倉兩情相悅,他可以作證,小女子從未離開過。”
流炢面色痛苦,盯着夏凝薇:“你們兩人兩情相悅?哈哈,好一個兩情相悅。那我呢?夏凝薇,你將我置於何地?”
陳倉此時說道:“回大人,卻是如此。這流炢完全是在胡說八道,薇兒和我兩情相悅,又怎會跟着他外出呢?”
流炢怒道:“住口,你們兩個賤人,忘了我以前是怎麼待你們的了嗎?陳倉,你要掌門之位,我就將掌門之位讓給你。
夏凝薇,在山路上,你遇到劫匪,是我救了你。我待你如何?待你們又如何?
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你們兩人竟然聯合起來背叛我,還害我至此。你們會遭報應的。”
陳倉說道:“流炢大哥,你我之前情同兄弟,我又怎會害你?不錯,你是把掌門之位讓給了我,甚至凝薇也是你救回來的。
我心中對你很感激,凝薇也同樣如此。但凝薇只是將你當做恩人,當做大哥而已,她喜歡的人是我。
我們兩人兩情相悅,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現在編造這樣的謊言來矇蔽大人呢?”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白一弦,說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此事流蒼派上上下下人盡皆知。
這流炢原本是流蒼派的掌門,救了凝薇之後,他喜歡上了凝薇。可沒想到,凝薇喜歡的人是我。
流炢企圖脅恩以報,凝薇並未答應,而是選擇了我。小人也十分喜歡凝薇,所以便遵從內心的意願,和凝薇在一起了。
流炢見不得我和凝薇在一起,於是傷心之下,將掌門之位讓給了我,自己便離開了門派。”
白一弦說道:“哦?這麼說,你搶了流炢喜歡的女子,那流炢爲何還要將掌門之位給你呢?心愛的女子給了你,掌門之位也給了你,他未免有些太大方了吧。”
陳倉說道:“因爲我們是兄弟啊,流蒼派其實是我們兩人創立的,他自然要讓給我。”
流炢說道:“大人,夏凝薇當初是和小人好的,我們兩人離開門派,門派中的人都是知道的,求大人明察。”
白一弦說道:“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本官就將流蒼派的其他人帶上來詢問一下,看看誰說的,纔是真的。
來人,帶流蒼派人證。”
陳倉和夏凝薇心中一跳,陳倉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夏凝薇。
沒多會兒,流蒼派的一衆人便被帶了上來。
“跪下。”衙役喝了一聲,一衆人急忙跪下說道:“草民等參見大人。”
白一弦說道:“本官現在問你們話,你們需老實回答。
你們都是流蒼派的人,可知前任掌門流炢救回來一個女子夏凝薇。這名女子到底是和流炢相好,還是跟陳倉相好?你們如實交代。”
流蒼派的一衆人,經過一夜的心裡交戰,既想如實交代,又擔心自己體內的毒,掙扎了一夜,最終決定先按照陳倉的話來說,探探情況。
萬一主審官相信了他們的話,那就皆大歡喜,他們的小命也就得救了。
因此,現在聽到白一弦問話,其中一個搶先回道:“回,回大人,夏凝薇是和現任掌門陳倉相好。”
陳倉和夏凝薇鬆了一口氣,略略放下了心。而流炢那邊則憤怒的看着他:“你胡說。”
那人眼神閃躲,不敢看流炢。
而有了這人的帶頭,其餘的人也猶猶豫豫的表示,夏凝薇確實和陳倉交好。
白一弦並不着急,只是看着那帶頭說話的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名叫康利。”
“本官再問你們,流炢離開門派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還是跟夏凝薇一起走的?”
既然已經開始說謊,那下一個謊言也就順暢多了,一衆人紛紛表示:“是流炢自己走的。”
陳倉開始面露微笑,流炢閉閉眼,臉上一片悲哀。所謂人走茶涼,他以前待這些人不錯,想不到他剛離開,這些人就全都幫着陳倉去了。
陳倉說道:“大人,如今人人都可以作證,現在應該明瞭了吧,草民所說,句句屬實。這流炢不知是何居心,竟然如此誣陷薇兒。
草民心想,應該是他救了薇兒,但薇兒卻不喜歡他,所以他才記恨在心,想要拖薇兒陪他一起死。”
夏凝薇此時也啜泣一聲,聲淚俱下的說道:“流炢大哥,薇兒對你,向來只有敬仰感激,可我喜歡的真的是陳倉哥,你爲何要如此害我呢?”
流炢面色鐵青,一言不發,被兄弟和心愛之人雙雙背叛的打擊,還有創立的門派中人的所言所行,都讓他憤怒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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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都幫着陳倉和夏凝薇作證,讓他如何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