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在搖籃裡的初戀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當這爲期四個月的特殊訓練結束時,小王童鞋如此調侃道。

假如孔老夫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李牧一定會拉着孔老夫子說,不要感嘆時光了,洗洗睡吧。在李牧看來,這四個月像是四個世紀。不,每一秒就是一個世界。用李牧的話說就是:它卻是來的那麼飢渴,走的如此不捨。回首這過去的四個月,李牧一陣後怕:

每天都要往身體裡注射一些自己不知道名字的藥水,然後緊接着就是一些高強度的物理訓練,比如說和強硬的金屬撞擊。因爲這些注射過這些藥水後,李牧會不斷的感覺當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向外釋放能量,與此同時,細胞在不停地膨脹。只有不斷的和金屬撞擊,才能緩解這種因細胞釋放能量而產生的疼痛感,哎,有的時候我們還真是得以暴制暴。不過好在一個月之後,李牧終於掌握瞭如何控制自己細胞裡邊的能量的循環。經歷風雨的李牧以爲自己很快就能見到彩虹,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個更痛苦的事情開始了,這可不是簡單的肉體上的折磨,這是精神上的蹂躪。

第二個月,李牧將要訓練的項目是記憶灌輸。李牧剛開始一直認爲這就是往電腦硬盤裡邊存放文件,據說,人腦是非常強大的,當時,李牧還說,儘管多存一些,我頭大腦子多,不多存儲些東西就浪費了,你們可不能看我長得帥就不讓我多掌握知識,儘管我完全憑藉自己的長相求包養,但是作爲21世界最傑出的青年,記住沒有之一,我可不會幹出那種事情,當然了,要是美女非得和我好的話,我也可以考慮一下,會讓我爲解放婦女而生呢。面對李牧的各種幸福感,小王就說了五個字“一定滿足你”,然後邊陰險的笑了笑。

“哇靠,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變成傻子。”

自從開始了記憶灌輸,李牧就把這句話當成了口頭禪。記憶灌輸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原理是和讓容器裡邊存放東西相似,但是過程卻要複雜的多。首先要找到那些沒有被大腦開發過的細胞,然後硬生生的在這些細胞裡邊開始存放東西,就像是要在一個大山裡邊開出一條公路一樣,搞不好山體還要崩塌呢,那人的細胞呢,李牧的痛苦,你懂的。然後就是解決存放數據格式問題,當然人腦畢竟不是電腦,就算是有格式轉化器,也不好往大腦裡邊裝啊,誰知道大腦裡邊有木有殺毒軟件。緊接着就是怎麼處理如何提出並接受這些儲存的記憶。經歷這艱難的三步走計劃,李牧順勢感慨道:

“做一個男人難,做一個博學的男人,難。”

就這樣從儲存到調用那些記憶,李牧又耗費了兩個月的時間。但是接下來的問題接踵而至,李牧有一個強壯的體魄,還有一個被開發的體無完膚的大腦,但是,李牧還沒有好好的磨合,現在還是一個擁有礦山的窮光蛋。於是乎,接下來就是磨合期。李牧要經歷文武兩方面的訓練,但是這兩方面的競爭對象都是機器人。

“哎,原來你完全不拿我當人看啊。”

命苦的娃只好咬着牙去和各種機器人鬥智鬥勇。各種關於文科方面的記憶,運用,邏輯方面的分析等還好搞定,就連開飛機修輪船,如何配置炸藥,講述清朝的四爺有幾個私生子都不是什麼難事。重點是的是武科,這都是玩命啊,你和一個機械人比賽各種打架,你和一個機器人比賽各種高難度動作,你和一個機器人比賽耐力,要知道機器人是不會感到累的,大不了換一塊電池,換幾個螺絲。不過好在,自己還活着,活着真好,就算是不把自己的初戀交出去,一輩子到處男我都願意,只要讓我和宇宙共生死。

這就這樣在半死不活的狀態下,李牧成功的變成了一個非人類。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四個月的朝夕相處,李牧發現自己好像是對這個女孩產生了感情。儘管訓練的過程很是艱辛,但是每次訓練結束時見到小王都很開心。李牧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的愛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假如沒有她的伴隨,自己或許無法熬過這次的訓練。這時候,存儲在李牧腦子裡邊的愛情故事開始作祟了,各種記憶告訴自己,假如現在不表白的話,那一旦分開之後就再也不可能有機會了,或者說,雙方都不會再有這個心情了。

於是乎,李牧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在即將去執行的任務的前天晚上,李牧找到了小王。

當李牧再次出現在小王面前,他突然發現原來小王真的很美:她不再是一身工作裝,而是一身簡單的休閒套裝,黑色的緊身紗織布料套裝,腰間有一個棕色的腰帶,腳上穿着一個灰色帆布鞋,紮了一個馬尾辮。修長的身材,白皙的面孔,青澀的笑容,這次第,怎清純二字了得,原來她真的很有料。毫無疑問,擁有火爆的身材的御姐絕對是宅男頭號殺手,但是不得不承認,對於那些初戀還在的孩子,清純絕對是對知名的殺招,至少李牧已經被拿下第一滴血。

慢慢地,李牧不自覺地在心中唱到:就這樣被你征服……

看到李牧很是吃驚的,小王伸了個懶腰:“很奇怪嗎?我的工作結束了,終於不用陪你這根木頭了,我可以陪我男朋友去度假了……”

轟……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李牧頓時一陣暈眩,我靠,難道我的初戀要是在搖籃裡?爲什麼,爲什麼?李牧真的是想哭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於是便弱弱地問到:

“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當然,本小姐這麼優秀,追求我的人每年可以繞地球三圈。”小王伸了伸懶腰兒,很隨意地說。

“哦。”李牧低聲應了一聲,因爲他真的不知道該說真沒好,此時此刻,突然感覺自己那滔滔不絕的口才已經被完全冰凍了,連一絲漣漪都激盪不起來了。

唉,這時候,得李牧記憶之海不自覺地浮現出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從自己遭受面試失敗而在街上閒逛時的初見,到爲自己詳細的講述各種關於訓練的內容,再到訓練時對自己的不斷指示,儘管都是充滿調侃語氣。雖然小王總是調侃自己,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小王是關心自己的,只是她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記得那一次,小王在嘴頭上吃了李牧的虧,小王想報復一下一下李牧,便多往李牧身體裡注射了一些藥水,李牧早已經察覺到了,但是李牧也有屬於自己的不願意屈服的性格,於是便死死硬撐着,但是藥效實在是太過猛烈,終於,李牧痛得暈倒在地時,只是這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他是向小王童鞋表明,自己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強壯的男人。就在李牧昏倒的那一霎那,小王抱住了李牧,這個時候,其實李牧並沒有完全失去知覺,在他閉上雙眼之間,他分明看到小王的眼角有些淚花,還說什麼“你這根木頭就會硬撐,你就不會求饒一次嗎?”當然,當李牧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小王童鞋滿口拒絕,還罵李牧不要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就算是你想讓鮮花插在牛糞上,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牛糞是不是營養齊全啊。不過,李牧當時就說,不用不知道,用了忘不掉,這是屬於的牛糞啊。小王刷一下臉紅了,罵了聲“流氓”就獨自走開了。在李牧看來,打情罵俏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啊,在部隊裡,他可是整日幻想着有這麼一天啊。

但是,人家已經有了男朋友了!

哇靠啊!

我心碎啊!

我蛋疼啊!

老天爺啊!

你好狠的心啊!

你爲什這麼對我啊!

既生我何生他男朋友!

原來這就是失戀的味道,它把一個比機器人還堅強的男人無聲無息得變成一個閨中小怨婦。哎,如果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零,那麼失戀後的男人性取向是之前的相反數啊。

“喂,你怎麼了,你不會是捨不得我而愛上我了吧。”小王還是一貫的調侃風格,但是眼神之中似乎有一些憂傷。

“怎會呢,沒有,沒有。”李牧搖着頭,並雙手搖擺道。當一個人被問到痛處的時候,要嘛激烈的反抗,要嘛尷尬的承認。但是李牧只想尷尬的反抗。他想聲“祝你們幸福”,但是他又感覺自己怎麼都說不出口。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不是因爲自己現在變成非人類了,就像報復我吧,我可是女生啊。”見到李牧很是沉默,說話的同時,雙手抱拳,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怎麼會報復你呢,其實……”李牧現在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其實他由於自己是否應該告訴小王自己喜歡他,但是告訴了又能怎樣,自己馬上就想去非洲了,而對象也有了男朋友,這麼好的女孩能陪自己四個月已經是自己燒高香了,何必要讓彼此尷尬呢。

有的時候,把自己喜歡的女人變成自己的女朋友並不是最好的結果,其實,彼此相忘,給對方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其實怎樣啊,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我想說……,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是真心想知道的。”李牧說出這些話後,長長地鬆了口氣,但是又感覺哪裡不對,補充道,“當然,假如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李牧竟然還不知道別人的名字,這其實並不是李牧真的是根木頭,雖然他的身體比木頭結實多了,是因爲,小王童鞋壓根就沒有打算告訴他。

“我叫王倩。”小王同學這次很是爽快的迴應了。

“是王jian嗎?還是王qian?哦,對了,是哪個qian?”

“混蛋,我看你真是欠。”

小王同學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就這樣,李牧與王倩進行了最後一次交流,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分別的場景並沒有傳說中的感人悽切,相反,他們之間的離別卻來得很平靜,雙方都沒有說再見,只是默默的轉過身,靜靜地離開了,因爲彼此都知道,大家將來走的路不會相同,只是眼淚騙不過自己。

愛,請深愛。

不愛,請徹底,別曖昧。

何必去苦苦追求一段只有等待的愛情呢?

是啊,這個地球離開了誰都能轉動。當然,不能離開太陽。

李牧安靜的走出來公司,是執行自己人物的時候了。

王倩坐電梯進入了公司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

“倩兒,你這次做的不錯,雖然李牧很有潛力,但是你們畢竟不是一路人,你能想清楚,我很開心。這幾個月,你也挺辛苦的,在家好好休息吧,過幾天再把關於李牧實驗的詳細數據交給我。”

王倩輕輕地點了下頭,靜靜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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