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沒理會衆人的驚訝,卻是點了點頭說出一番話來。
“這事情我估計八九不離十,這要先從從那個侍女說起,你們沒注意,可我發現那個侍女每次看嫂夫人的時候,眼中都有一種掙扎的眼神,好像需要做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而且有一次侍女給今天的那個海賊王倒酒,手卻顫抖的很是厲害,海賊王眼中竟然不經意地露出了一絲殺氣,那殺氣很淡,但卻被我捕捉到了。試問,你會對一個照顧自己多年的貼身侍女動殺意麼?當然,當時我並不知道那是海賊王的貼身侍女,可堂堂一島之主,會輕易地對一個給自己倒酒手抖了一下的侍女動殺意麼?”白衣頓了頓,接着道:“因爲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兒,我便留心起來,經過觀察使我更奇怪的是,那侍女在給嫂夫人倒酒的時候,手雖然沒抖,可嘴巴連續張開了兩次,好像想說什麼,卻最終沒說出來。”
“我說,僅憑這幾點你還不能斷定今天的海賊王是冒充的吧?”玉墨染道。
“的確,僅憑這幾點還不能斷定,可是還有一件事情你們注意了沒有?那就是海賊王跟我們其他人都可以接近,唯獨他不敢過分接近嫂夫人。還有,我想問一下嫂夫人,你父親這麼久了不見你,如果見了你第一件事情會做什麼?”白衣突然看着海沛玲問道。
“嗯,我父親很疼我,其實當初追殺墨染也是爲了我好,要真是那樣,我父親見了我一定會先把我抱在懷裡,因爲以前我出去後,只要一回來,他就不由分說的把我抱在了懷裡!”海沛玲道。
“那是不是你父親覺得你已經成家了,不好意思再抱你了?”玉墨染突然有些不自在得道。
“不會,我母親很早就死了,我父親最疼我,連我哥哥有時候都嫉妒我,所以他不可能因爲我成家了,嫁人了,就不再抱我,要知道,那可是我的父親,我是他的女兒啊!對了,今天他壓根沒有要抱抱我的意思,甚至我在他眼裡好象還沒有玉墨染重要,因爲他是挽着玉墨染的胳膊進大殿的,卻不理我。”海沛玲道。
“那是因爲親人之間都很熟悉彼此身上的味道,他不敢過分接近你,是怕你發現他是假冒的!當然了,僅憑這幾點我還不敢完全斷定海王島有變,島主是假的!”白衣點了點頭道:“大家在吃飯的喝酒的時候,我有意地觀察了一番,你們看,這是什麼?”白衣說着,手中出現一塊兒小石頭,很小的碎石,本是青黑色的,可這小石子上,缺有些斑點。
“嗯?這是?”玉墨染看了半天,沒看出啥名堂,海沛玲也一臉茫然。
“這是我在大殿的一個角落裡悄悄撿到的。”白衣道:“這塊兒石子,應該是大殿主座前的地板上的,因爲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很小的缺口,形狀跟這個幾乎一模一樣。這石子上的斑點,是血漬!”
“啊?這大殿是不準殺人的,怎麼會有血漬?”海沛玲一愣,她可是知道的,海賊王曾下嚴令,嚴禁在大殿中打鬥,即流血之人都不得進入大殿,這應該是幾百年前就已經下令了,都成了島上的規矩了。
白衣點了下頭,接着道:“你們發現了沒有?我們客舍的警戒極其的嚴密,院內守衛不多,可在院外卻隱藏着至少五位渡劫期的高手。而院內守衛都是清一色的脫凡期,你覺得在海王島有必要這樣麼?而來的還是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一行之人的住宿地!”
“這個,也許海王島的高手多吧。”玉墨染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對!我們海王島沒有那麼多的渡劫期的高手的,除了我父親外,只有兩位長老,住在別處,壓根不可能在這裡當什麼警衛!”海沛玲一驚,急急地道。
“現在你們在這裡等候,我只能把你們先弄到這裡,確保安全,至於其他的玉家侍衛……”白衣點了點頭道,內心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海王島出事了!
“我明白,白兄的意思我懂!”玉墨染以爲白衣這裡只能裝有限的幾人,所以沉聲說道。
“好,我出去一下,你們就在這裡稍等!”白衣說完,身形消散出了獨立空間。
白衣來到玉墨染的房間,剛一出現,就見白靈輕輕搖了搖頭。
白衣隨即又再次消失,這次出現的地方卻是一座獨立的小樓上的一個房間,房間裡早已熄燈,黑糊糊地一片寂靜。
白衣無聲無息出現在房間中,略一打量,就見牀上橫躺着一個人,一個女人,酥胸半露,睡的正是香甜。
白衣湊近一看,卻不認識,正在納悶,猛地白衣感知到了一絲危險,隨即隱去身形。
“咦?怎麼沒人?我眼花了?不會啊,我明明感應到有外人接近了我的啊?哦,可能是這幾日太累了,做夢的啊!哈—嗯--!再睡會兒!”女子打了個哈欠,倒在牀上,翻了個身,面朝牀裡,看似又睡了過去,可是一雙妙目卻睜的溜圓,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就像一隻極度戒備的貓咪一樣,隨時都會跳起來。
可她等了半天,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因爲此時白衣已經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裡的燈還亮着,一個素衫的女子在低聲飲泣,一邊還在低聲自言自語:“小姐,小姐,怎麼辦啊?我不敢告訴你,我要告訴了你,那個惡魔會殺了我全家的,小姐,我對不起你,我....嗚嗚嗚....對不起小姐,是我沒用,大少爺已經逃了出去,還在被他們追殺,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老爺更不知道如何了,可你又來了,這可怎麼辦啊?不行,我一定要通知小姐,絕不能讓小姐毀在了他們的手裡!”說到此,那女子就要站起身往外走。
然而身形剛一轉過來,那女子猛然就僵住了,因爲她突然看到了白衣,白衣此刻正愣愣地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霎時臉色蒼白,顫抖着一步步往後退着,一邊顫聲道:“你,你,你要幹什....麼...大大....大人說了不讓你們碰我的....你....”
白衣一看,知道這女子誤會了,以爲自己是一個私下找他發泄獸慾的好色之徒,於是也不多言,一揮手把這女子收入了獨立空間,隨即消散身形,瞬移到了玉墨染的房中,向白靈和自己的分身點了點頭,進入了獨立空間。
白衣進了獨立空間,見那女子正驚慌失措的四處觀望,隨即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意念一起,來到了囡囡的空間。
囡囡剛還在生氣,怨白衣來了一會兒就跑了,撅着小嘴在那裡不知道嘟囔些什麼,突然看到白衣又來了,立即笑逐顏開,飛快地爬到了白衣的背上,一臉滿足和幸福的樣子,白衣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隨她去了。
“啊?小姐!太好了!小姐你沒事!啊,對了小姐,你快走,快逃離這裡,這裡已經不是以前了,島主是假的,是有人假扮的!他們還抓了我們一家人,要我不要告訴你們,不然就殺了我們全家,小姐,現在我也顧不得了,你快走啊!”那女子一見到海沛玲,一陣驚喜,但立刻又驚恐的說道,一面說,眼淚就流了下來。
海沛玲走到那女子面前,張開手臂輕輕抱住了她:“春兒,不着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出了什麼事情了?”
看到海沛玲把自己摟在懷裡,聽着海沛玲的話,猛然那女子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小姐,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嗚嗚嗚,春兒....春兒也不想活了,嗚嗚嗚,他們不是人,他們是畜生....嗚嗚嗚,他們讓十幾個人一起糟踏春兒....嗚嗚嗚....春兒不敢死,春兒要是死了,他們就要殺了春兒的全家....嗚嗚嗚,小姐,你快走吧,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哭着,哭着,猛地止住了哭聲,那女子使勁用雙手推着海沛玲,讓她快快逃走!
海沛玲眼睛都紅了,卻忍住了沒掉下一滴眼淚,玉墨染也是雙拳緊握,白衣卻出奇的冷靜,待那女子稍微冷靜了一下,白衣卻冷冷地盯着那叫春兒的女子道:“你是誰?你認識他麼?”說着指了指玉墨染。
春兒看到白衣冷聲問自己,極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答道:“我叫春兒,是島主的貼身侍女,我認識姑爺的,當初姑爺跟小姐逃出的時候,是我帶他們從後島的一個密道逃走的。”說完看了一眼玉墨染,白衣也在看玉墨染,玉墨染微微點了點頭。
“那他們爲什麼不殺你?”白衣又問道。
“他們....他們說我可以當練功的鼎爐,還有...有些用處,就....就沒殺我,還讓我繼續伺候那個假島主....可他們不是人....”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