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炊煙裊裊,小橋流水,忙碌一天的村民陸續回家,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準備享受忙碌一天後的閒暇。
古村的寧靜而又神秘,令蕭凌對整個古村充滿了好奇心。但他不會去破壞這裡的一切,他寧願自己永遠也不知道這裡神秘在哪裡,也不會破壞這裡的安寧。
茶餘飯後,蕭凌兄弟六人漫步在古村古道上,時不時有小孩兒前來與他們玩耍。
對於已經妻亡子散的他們來說,這些無疑給了他們最大的慰藉。
“大哥,這些日子在這裡,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更加容易親近大道,我的境界似乎提升了不少。”遊天明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他很享受在這裡的一切。
“我也如此,我的劍道雖然是殺伐之道,但是在這一片天地之間,卻有着另一種全新的感悟,原來劍道也可以如此,這就是所謂的劍走偏鋒吧。”劍秋笑了笑道。
“我雖然爲兇獸,但是在這一片祥和的世界裡,我體內的凶氣卻在有意識的收斂,很奇妙,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林凡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個世界的空氣都與外界不一樣。
“這個世界太過奇妙,我喜歡這裡的人,喜歡這裡的一切,我想,以後我們若是想靜下來了,可以來這裡。”逍遙笑了笑道。
“這裡的祥和之氣很適合我的修煉,我爲瑞獸,與這裡的大道有着極大的相似處。”胖子前所未有的認真道。
蕭凌笑着點了點頭,“這一個世界親近大道,是一片樂土,我們不能夠將這裡破壞,反而要保護這裡。”
遊天明幾人都點了點頭,在他們心中都在發誓,誰要是敢毀了這裡,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復仇。
當然,也許是他們想多了,這裡的人神秘而又強大,不顯山不漏水,若是有人來這裡撒野,多半會屍骨無存。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蕭凌在等待着九轉至尊丹練成,而遊天明幾人則是幫着村名們乾乾活,閒暇時感悟天地大道,修爲與日俱增。
而在這裡,也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古村中有一戶人家,有女初長成,確是看上了剛直的劍秋。女兒含羞羞澀,也不懂如何表達自己的愛意,卻每日與劍秋相伴,劍秋至哪,她也跟到哪裡。
劍秋很是尷尬,來求助蕭凌幾人,胖子落井下石道:“我看你就在這裡當一個上門女婿得了,這裡這美好,是一片樂土,別人想來還來不了呢。”
“就是,人家瑩瑩人挺好,又漂亮,你這是走大運了啊。”逍遙也樂呵地說道。
劍秋一瞪眼,然後問蕭凌,道:“大哥,這可咋辦?”
蕭凌輕嘆了一聲,沉默了片刻,道:“那一日,我們妻亡子散,成爲千古之恨。我知道你對小舞的感情之深,心中已經容不下他人,但是人總要面對的,總要放下的,修道之路漫長無比,若是人家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你也不必駁了人家的心意。”
劍秋沉默不語,在這一刻,遊天明、逍遙、胖子、林凡皆是不語。
“小舞屍骨未寒,大仇未報,我豈能泯滅良心,忘情負義?”劍秋很堅定道:“小舞因爲而死,此仇不報,妄爲君子!”
“沒錯,此仇不報,誓不爲人。”遊天明眼中隱含着殺氣,與這天地極爲不和,背道而馳。
“收起你的殺氣。”蕭凌呵斥了一聲。
遊天明知道自己失態,立即收起了殺氣,低下了頭。
“在這一片土地上,不允許有殺氣,有戾氣。”蕭凌鄭重的警告遊天明幾人。
遊天明幾人皆是點頭。
蕭凌輕嘆了一聲,道:“仇一定要報,但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好,你自己斟酌處理吧,總之,不要寒了姑娘的心,又成爲一個罪人。”
劍秋沉默,最後點了點頭。
轉眼又過去了半個月時間,蕭凌兄弟六人已經與這古村融合在了一起。
與這裡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充滿了歸路,心從未如此的寧靜。
蕭凌感覺,大道就在自己的身邊,他所能夠感受到的一切,便是大道。
若是能夠感受到大道的運轉軌跡,便是大道法則。不過,這一步無比的困難,他還無法做到。
不過他之前感悟到的五種大道法則卻更加的深刻,更加的成熟。
“古橋叔,您可真夠小氣的,每一次喝茶這麼大一個壺你就給三片茶葉。”蕭凌看着愛喝茶的老人煮茶的時候,只放了三片茶葉,頓時埋汰道。
“就這麼一棵茶樹,一年生產的茶葉也都有限,要不省着喝,以後喝什麼?”老人古橋嫺熟地煮着茶,控制着火候說道。
“古橋叔,那棵茶樹活了多少歲數了?”蕭凌好奇的問道。
“嗯……”古橋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道:“忘了,反正很多年了。”
蕭凌無語,這些人到底活了多少歲數了,連自己都記不清了?
“你看這三片茶葉在沸水之中沉浮,傾盡了所有,最終化爲了一杯茶水,它們的一生才最終完美。”古橋帶着淡淡地笑容,看着那三片茶葉在滾動,像是無意識的說道。
“人如茶,只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纔算是功德圓滿。”蕭凌聽着古橋的話,突然有所感慨道。
“呵呵……人如茶……好一個人如茶,來,品一品這茶的味道。”茶已煮好,古橋笑了笑,給蕭凌倒了一杯,而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蕭凌拿起茶杯品了一口,細細體味,入口有一種苦澀的味道,但是這種苦澀在舌尖逐漸轉爲了甘甜。
“你品到了什麼?”古橋盯着蕭凌笑了笑道。
“先苦後甜。”蕭凌說道。
古橋沒有說什麼,自己品了一口,過了片刻,淡淡笑道:“爲什麼我的卻都是甘甜?”
蕭凌怔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中的茶,陷入了沉思之中。
“人生如茶啊。”蕭凌最終感嘆了一聲。
古橋亦是笑了笑,道:“品茶就是品人生,你經歷了什麼,品出來的茶就是什麼味道,你再品一下,看看這次是什麼。”
蕭凌聞言,品了一口,依然是苦澀,但這一次卻是從頭苦到尾,這不禁令他想起了妻亡子散的那一幕。
“苦澀的味道……”蕭凌收起了思緒,苦笑了一聲。
古橋並沒有多說,只是品着茶。蕭凌不知道古橋每一次品茶,是不是也與他一樣,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感受。
告別了古橋,蕭凌獨自走在古道上,跨過小橋,坐在了昔日感悟大道的青石上沉默不語。
“這也是一種道,天地間的道無處不在,無時不有……”蕭凌收起了思緒,突然有所感悟。
蕭凌全身大道法則流淌,每一種大道法則都閃爍着一層光輝。他能夠清楚地感應到每一種道的運轉,每一種道的變化……
蕭凌在青石上,一坐就是三天,巋然不動。
第四天,誅仙有些興奮地開口道:“好了,九轉至尊丹終於是煉成了,他比在至尊寶藏內得到的那一枚強大了不少。”
蕭凌內視九仙鼎,此刻在九仙鼎內,有着一枚吞吐神光的丹藥閃爍着一絲絲晶瑩的光芒。
“如果你要服用此丹,還是先離開這裡,不然的話動靜太大會引來不少的麻煩的。”誅仙說建議道。
蕭凌微微點頭,道:“先溫養一陣子,等我想突破的時候再拿出來吧。”
之後幾天,蕭凌在古村走動,細心的留意着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地方。
他覺得不管如何隱藏掩飾,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事實令他失望了。
“也罷,等我實力提升到了一定層次的時候也許才能夠看透吧。”蕭凌嘆了一口氣自語道。
“瑩瑩,不久我就要離開這裡了,我不能夠給你帶來幸福。”劍秋與古瑩瑩站在小橋上,劍秋認真的看着古瑩瑩道。
“你要走了麼?”古瑩瑩看着劍秋,眼中露出堅毅之色,“我會等你的。”
“瑩瑩……我本就是四海爲家,跟隨着兄弟們闖蕩世界,居無定所。我們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劍秋不想耽誤古瑩瑩的幸福,跟着他四海漂泊,豈能有幸福可言?
小舞已經是前車之鑑,他不想古瑩瑩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我會等你的。”古瑩瑩雖然身在古村,從未出世,卻也倔強。
“瑩瑩,你這是何苦呢?”劍秋嘆了一口氣。
“劍秋,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你要活着回來,我在這裡等着你。”古瑩瑩說完,鼓起勇氣在劍秋的臉上親了一下,臉上泛起一片紅暈,羞澀的快步跑遠了。
劍秋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剛剛被親的地方,一陣發呆。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古老頭,你這寶貝孫女是要死心塌地了。”愛書的老人畫書生坐在古橋的面前,品着茶笑着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些作甚!”古橋豁達地笑了笑,彷彿眼中只有茶,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