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我們在一起吧。”
看着蕭楊的短信，夕瑤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知道你能看到的，我知道你還不知道怎麼給我回，那麼請你看好我所說的話。夕瑤我是真的很愛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妖怎麼樣呢，你現在不是還是好好的生活着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我不相信這麼久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從在籃球場上第一次見面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你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真誠好看的笑容。夕瑤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好嗎，我會像以前一樣愛你。愛你的蕭楊。”
夕瑤有些猶豫，他知道蕭楊對她很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蕭楊一直都這樣愛着夕瑤。夕瑤一直以爲是因爲自己曾經對他用過媚人的笑容，以妖法得到他的心的。可是沒想到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的笑容連夕瑤自己都很久沒有再見過了。
“我活着是有代價的，即便是這樣也無所謂嗎？”
“你需要的時候我可以把血給你，你要吸別人的精元也無所謂，我只要你活着，活着和我在一起。”
“那別人的生命呢？”
“夕瑤，你只是一個學生，你不是什麼英雄，你只能管好你自己，好好活着。難道你捨得你的朋友們捨得這個世界嗎？”
蕭楊說的沒錯，自己只是一個學生，即便是妖，也不過是半路成妖又沒什麼大的本領，別人的生命什麼時候輪到自己掌控了。更何況，最讓夕瑤猶豫的是，她捨不得。如果能捨得，當初就不會變成要活到現在了。
“像以前一樣，我們好好地在一起，好嗎？”
夕瑤猶豫了，她是真的心動了，她也想過那樣平靜的生活，誰都不顧，只是顧好自己。
到底要不要答應，夕瑤緊緊握着手機，點了回覆鍵，
“好。”
手指在“發送”鍵上卻最終沒有點擊。
顧平曾經陪夕瑤度過那麼多美麗的日子，那麼多年，無論是朋友還是暗戀對象，至少生活是那樣舒心，即便是憂傷也是笑着流淚。那雙手，曾經是夕瑤期盼能牽到的地方，現在，作爲朋友，夕瑤還沒來得及把手放在他的手中。可是她願意放棄，顧平是她永遠要守護的人，現在即便離開她也能放心了。
蕭楊用自己的手，盡力爲夕瑤做着一切，那雙手包容着、守護着，即便是知道夕瑤的身份也不放手。那雙手緊緊拉着夕瑤，不讓她離開。
……
魯一，夕瑤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相信他，也許是因爲那次看到他的笑容，讓夕瑤感受到溫暖於安心。他的手不是那麼細緻，卻寬厚踏實。那是夕瑤不想放棄的，經過這麼多她才握到那雙手，她不想就這樣失去。
夕瑤沒有辦法抉擇，有太多的不捨得讓她不能就這樣離開。
可是，夕瑤閉上眼睛，卻看到在醫院裡那些焦急擔憂的表情，那些人，和顧平爸媽一樣在等待着孩子。
“到底要怎麼辦！”夕瑤大喊。
“魯一。”夕瑤忽然很想他，她知道每當自己難過或者無助的時候，魯一都能讓她安心。
“回來了，顧平怎麼樣了？”魯一看着站在眼前的夕瑤，心裡也放下了不少，臉上卻沒太表現出來。
“如果檢查沒什麼事的話，後天就能出院了。”
“哦，太好了，你也放心了。”
夕瑤笑笑，只有有魯一在，她什麼都不怕，什麼也不用擔心。
“有什麼事吧。”魯一看到夕瑤略顯憔悴的臉，有些心疼。
“那些被我吸去精元的人還沒醒過來。”
“所以呢，你要做什麼？”
魯一大概能猜到夕瑤要做什麼，只是不能確定她真的要去救他們，而且不知道後果會怎麼。
“散魂鞭。把我所吸取的精元都還回去，用我的命，還給他們。”
聽到“用我的命”魯一的心不禁緊了一下，即便他不知道什麼是散魂鞭，他也能聽出，如果救那些人，夕瑤可能就永遠離開了。
“你決定了？”
夕瑤搖搖頭，“不知道。”
魯一看着她，他也不想夕瑤離開，他知道這個小姑娘對他來說也很重要，可他到底是個理智的人，他不會忘記那些家長在學校哭鬧的場景，最親的人離開了，誰又能無所謂呢。
魯一抒了口氣，把夕瑤抱在懷裡，
“我相信你能決定的。”
夕瑤點點頭，享受着這有可能是最後的溫暖。
“我欠的，現在應該還了。這一年本來就是意外的收穫，更意外的是，遇見你，這是命運給我最大的獎賞。”
“我陪你。”
“嗯？”夕瑤有些意外。
“我陪你去，不管有什麼，我都陪你一起面對。”
夕瑤笑着點點頭，現在她什麼都不怕，即便她馬上會魂飛魄散也沒關係。
“對不起。”夕瑤回了蕭楊的短信。
其實夕瑤想解釋，想說更多，只是想了想，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解釋太多也許會更麻煩。
“夢昭，你醒了。”
“大妖。”
“我只能幫你這些了，現在你只能呆在底下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你現在身體沒辦法讓你出去，等以後穩定下來，我會再想別的辦法。”
“我知道，這樣已經很好了，我還能見到你。”
“別擔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那個……外面怎麼樣了？”
“外面？你是說他們吧。”
夢昭把頭轉向另一邊，卻是默認了大妖的話。
“放心吧，那個小子沒事了，後天要出院了。夢妖好像是決定要把魂魄還給那些人了。”
“什麼？還回去？”夢昭有些意外，“那她……”
“可能會魂飛魄散。”
夢昭沒有說話，表情有些擔心。
“不過也不一定，一年前她本來也應該消失的，可是不是也活到了現在嗎？”
“我，我纔沒有擔心她是不是會消失，她消失了更好。”夢昭不承認，但是心裡明明是擔心的。
“如果不想消失的話，她不選就好了。即便是不還回去，也沒有人會把她怎麼樣的。”
“她會怎麼做呢？”夢昭有些擔心，雖然她很討厭夕瑤，但是現在……
“要去送他嗎？”
“嗯？”
“如果你想去送他，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不用了。”
夢昭知道大妖說的是顧平，只是自己也真的不想再見他了，沒有愛，沒有恨，只是不想見了而已。
大妖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現在的結局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