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就是這艘船?”蕭天鳴隱藏在水邊的草叢裡,視線望着遠處的漁船,嘴上卻向旁邊的郭玉問道。
郭玉自信地回答道:“你應該相信我們的能力。這一週內,只有這艘漁船去加拿大,那個被譽爲‘偷渡者天堂’的國度。”
蕭天鳴從電話裡得到的消息是周國濤明晚準備偷渡去印尼,但經過郭玉的人一番調查之後,周國濤偷渡去印尼只是一個障眼法,真實的意圖是今晚偷渡去更加遙遠而美好的加拿大。相比於印尼這個貧窮落後的國家,加拿大的生活絕對要好很多。
郭玉繼續對蕭天鳴說道:“我的人已經在漁船周圍佈置好了。只要那個人現身,他就休想從我的網裡鑽出去。”
蕭天鳴沒有懷疑郭玉的話。作爲國家的安全機構,要抓一個潛逃的經濟犯確實不是一件難事。
“謝謝你,郭姐!”蕭天鳴看了郭玉一眼,感激地說道。
郭玉看着蕭天鳴打趣道:“如果你真的要謝我,那你就給我加工資吧,我的老闆。”
郭玉幫蕭天鳴經營咖啡廳。從這點上說,蕭天鳴確實是郭玉的老闆。
露氣越來越重,睡意也越來越濃。就在人最疲憊的時候,一個可疑的人終於露面了。
走過來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戴着一副黑色大眼鏡的中年人。儘管對方的長相與照片上的形象出入甚遠,但蕭天鳴還是憑藉着敏銳的觀察力,看穿了對方的僞裝。
“是他?”郭玉用嘴型向蕭天鳴問道。
蕭天鳴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就像一頭隱藏在黑暗當中的豹子,正在窺視着自己的獵物,然後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向獵物發動致命的襲擊。
周國濤表現得十分小心,一邊疾步向漁船靠近,一邊不斷地用目光掃視着周圍,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在覓食的同時卻時刻提放着獵人的槍口。
不過,狐狸固然聰明,但遇到真正有經驗的獵人,也只有認命的份兒。
冷風吹起了岸邊的水草,一股刺骨的寒風攜帶着露氣迎面撲來。周國濤似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臉色一變,突然調頭向回走。
埋伏在岸邊的蕭天鳴和郭玉豈能讓出現的獵物就這樣跑掉?蕭天鳴從岸邊的草叢中閃了出來,出現在了周國濤的面前,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周國濤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但立馬就被掩飾下去了,不動聲色地看着蕭天鳴問道:“你要多少才放我走?”顯然,周國濤把蕭天鳴當成了一個劫匪,所以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蕭天鳴的要價。
不過,蕭天鳴沒有說話,周國濤就已經被兩個國安的人按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周國濤擡着腦袋,憤怒伴着驚恐地看着蕭天鳴。
郭玉從周國濤的身後走了出來,摸着下巴向對方說道:“周國濤先生,我們是國安局的人。由於你涉嫌犯罪,我們準備逮捕你。”
“原來,你們是……”周國濤的話還沒有說完,瞳孔忽然急劇地收縮了起來,逐漸失去了光彩。
死了?沒錯,周國濤死了。剛剛還是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屍體。周國濤的眉心處有一個彈孔,彈孔周圍的皮膚有被灼燒的痕跡了。顯然,他是剛剛被人用槍打死的。
蕭天鳴已經追出去了,但也只看見一輛絕塵而去的摩托車消失在了夜幕中。
如果對方的目標不是周國濤而是自己,那現在……蕭天鳴想到這裡,背心裡頓時滲出了冷汗,雙手不禁握緊了拳頭,心裡不禁在思考誰會請一個這麼厲害的殺手來殺周國濤。
郭玉走了過來,緊咬着雙脣,臉色也不是太好。人居然在自己手裡被別人開槍打死了,對於郭玉來說,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蕭天鳴轉過頭看向郭玉,想到剛纔的事情,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愧疚。如果郭玉在這件事上遇到什麼意外,那自己絕對會內疚一輩子:“對不起,郭姐!”
“你不用自責,這不關你的事。既然那個殺手敢在這裡動手,我保證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郭玉眼中閃過一縷濃濃的殺機,隨即對蕭天鳴說道,“這裡的霧氣太重,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國安局來處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國安局接手了這起案子,這起普通的經濟案頓時得到了高層的重視。同時,郭玉的出面讓陳康貴得到了一個取保候審的資格,從監獄裡面走了出來。雖然案子還在調查當中,但陳康貴基本上可以洗脫嫌疑了。
蕭天鳴在深圳等到葉瑤,和她一起去了香港,而郭玉則帶着李珊珊回了北京。
香港曾經是英屬殖民地,雖然已經迴歸十多年了,但香港人的生活習慣依舊帶着很強的“倫敦風格”。
“你第一次來香港?”葉瑤穿了一件緊身的ru白色風衣,將高挑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身上散發着東方人獨有的魅力。
“不是!”蕭天鳴搖了搖頭,看着窗外的人羣說道,“以前來過一次。我總是不習慣這裡的人的說話風格。說中文的時候通常都會在裡面夾着一兩個英語單詞,聽起來不倫不類。”
“沒辦法,這裡以前是英屬的殖民地。英語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裡的官方語言。”葉瑤聳了聳肩,拿起勺子調着自己的咖啡,“如果你去過倫敦,就會發現這裡的生活和那裡的生活有很多相同之處。”
“比如說……”蕭天鳴問道。
“賽馬!”葉瑤回答道,“不管是在倫敦還是在香港,賽馬都是一件全民參與的活動。另外,賭球在這裡也很常見。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玩幾把。”
蕭天鳴搖了搖頭,拒絕了葉瑤的提議:“我喜歡看球,但不習慣賭球。我不想因爲太注重比賽的結果而忽視比賽的過程。”
葉瑤擡頭看了蕭天鳴一眼,嫣然一笑道:“那就太可惜了,我還以爲你喜歡這種遊戲呢。”
蕭天鳴和葉瑤在咖啡廳裡聊着天,連詩詩和她的經紀人徐麗從外面走了進來。
“蕭帥、葉小姐,對不起……”連詩詩爲自己的遲到向兩人道歉。
葉瑤擡頭看了連詩詩一眼,起身坐到了蕭天鳴這邊,將自己這邊的位子讓給了連詩詩和徐麗:“沒關係!你們坐吧!”
連詩詩看了徐麗一眼,這才和徐麗坐到了蕭天鳴和葉瑤的對面。
“首先,我要恭喜你,詩詩!”葉瑤臉上掛着笑容,朝連詩詩說道,“你已經入圍了‘最佳新人’和‘最佳配角’的候選名單。作爲一個以唱歌起步的新人,你能取得這個成績已經算是一件很大的成就了。”
“謝謝!”連詩詩輕輕地對葉瑤說道,視線卻不禁飄向了旁邊的蕭天鳴。蕭天鳴靠在了椅子上,剛好與連詩詩的視角重合在了一起,羞得連詩詩連忙將腦袋低了下去,喝了一口咖啡。
葉瑤似笑非笑地看了蕭天鳴一眼,接着又說道:“不過,你們似乎又遇到了一些麻煩。”
徐麗毫不避諱地對葉瑤說道:“是的,葉小姐!由於一些私人原因,詩詩已經被公司雪藏了。在現在這個時代,無論你有多麼紅,一旦你被雪藏之後,就會逐漸淡出觀衆的視線。所以,我們需要蕭帥和葉小姐的幫助。”
“你是讓我們公司把你們簽過來?”葉瑤笑問道。
“是的!”徐麗點了點頭,從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詩詩去年的檔期安排。從這份安排上看,詩詩去年直接給公司帶來了三千多萬的利潤,而且還不包括一些蘊含在其中的隱形利益。如果蕭帥和葉小姐肯簽下詩詩,加上一些合理的運作的話,我想貴公司每年得到的利潤絕對不會少於五千萬。從這點來看,這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徐小姐擺出的條件確實誘人,但卻忽略了一點:如果我們從你們現在的公司簽下你們,拋開一大筆違約金不說,我們會承受很大的壓力。”葉瑤隨手翻了一下徐麗拿出來的文件,看着徐麗淡淡地說道。
“風險永遠與收益同在。既然貴公司能從中得到好處,那爲什麼不願意承擔風險呢?”徐麗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徐小姐說得對,風險永遠與收益同在。但這要看收到的好處是否與冒的風險等值。”葉瑤從包裡拿出一份合約遞到徐麗和連詩詩的面前,笑着說道,“如果兩位同意的話,就把這份合約簽了。貴公司的事,我們會出面幫你們處理。”
徐麗看了一下合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三年內,公司擁有乙方100%的肖像權,即:所有有關乙方肖像所得的收益都歸公司所有。
葉瑤看着徐麗不敢相信的眼神,不禁悠然笑道:“兩位不用懷疑自己的眼睛,我們沒有拿錯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