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目堯埠力珥篇——希望與絕望

………………

………………

………………

大家已經沉默不語好久了,自從塌方停止之後。

沒有來得及關上的大門已經被塌方所形成的土堆壓的不成樣子,雖然有縫隙能讓外面的空氣流進來,可是這完全不能讓一個完整的人從這個縫隙鑽出去尋求幫助。

換句話說,我們被困在這個防空洞裡了……

………………

“月夢……麗香……唔……”

不久後旁邊的女生開始了啜泣。

“沒事……她們應該不會出事兒的,要相信她們啊……”

看上去像是朋友的女生安慰着她。

………………

(悠付源……你現在應該還活着吧……)

埠力珥也因爲接受不了悠付源沒有逃進防空洞而自閉一樣地坐在角落裡,眼神迷離。

不僅是沒有逃進防空洞裡,甚至有可能已經……

(不能往那方面想!事情會好起來的!)

但是讓我一直不解的是,在最後土塊壓住防空洞大門的前幾秒,我拼命去喊那個拖着悠付源行走的女生,試圖讓她往這個方向走,可不知她是沒有聽到還是什麼,剛纔似乎是執意要往與大門相反的方向前進,不過幸虧他們沒有到這邊來。

我看着眼前被壓壞的大門,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僥倖心理。

(多虧沒聽我的啊……)

需要幾個大男人合力才能搬動的防空洞大門現在被塌方壓的完全看不出是大門的形狀,這種重量要是壓在悠付源他們身上,那結果可想而知。

坐在角落裡的埠力珥看上去一直出於靈魂脫離的狀態,看上去這件事兒對他的打擊似乎不小。

“沒事的,悠付源他們。”

我試着去裝作平靜地安慰着埠力珥,想讓他從這種憂傷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

不過看上去好像他得需要適應一會兒的樣子,半天沒有說話,眼神雖然緊緊盯着自己的雙腳卻看上去又十分無力。

………………

(還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讓埠力珥自己一個人可能會更好,我的安慰也許只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我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什麼事兒沒有的我現在乾着急也沒有用,只有蹲坐在一個地方好好休息養足精力來應對還沒有預想到的突**況纔是目前來看最值得去做的決定。

整個防空洞內壓抑的氣氛讓人實在喘不過氣來,由於在爆炸的時候大多數靠近大門的是男生,導致有許多的女生都因爲大門被震開的那陣衝擊波而被震飛到更遠而沒有來得及跑進防空洞內,甚至可以說,僅僅有三四名女生成功跑進來,其餘的女生以及悠付源都被困在了外面,現在生死未卜。

也正是因爲如此,那些女生在防空洞裡的啜泣聲更加令人心碎,就連我一個大男人都有些爲之動搖。

我想現在處在防空洞裡的同學和工人們,大多都會十分牽掛着那些沒有成功逃進來的人吧……

“唉……”

無奈,唯有嘆息……

坐在角落裡的埠力珥依舊是一言不發,眼神迷離,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防空洞裡的異樣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個……”

感覺到不對勁的我首先打破了這充滿悲傷的寂靜。

“你們有沒有覺得……呼吸不太舒服?”

胸口的悶感讓我意識到氧氣含量可能已經下降到了一個足夠令我們警覺起來的地步了。

“但是,應該是有縫隙能將防空洞內的二氧化碳與外界的氧氣進行交換的啊……”

帶領我們走進這個防空洞的那個大叔臉上表情寫滿了疑惑和不解,並從嘴裡說出了這句話。

大叔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按理來說像是這樣的塌方,而且在防空洞大門還在打開的情況下被壓壞,多多少少會留有一些縫隙,而且我想在防空洞內部也應該設有提供空氣交換的通道,爲什麼會……

(!)

防空洞內微暗的燈光下,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我注意到了那個能解釋這一切問題的答案。

天花板上一個像是通風口的地方正不斷往下泄露沙土,而且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土堆!

(剛纔爲什麼沒有注意到這點?)

可能連我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狀態,說是很平靜的樣子,而實際上我在剛剛也完全把自己融入到那種悲傷的氣氛中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的思緒已經完全被那些因沒有成功逃進來的人而產生的悲傷所佔領,從而忽視了防空洞裡的一切……

(是爆炸嗎?)

“管道老化……加上……加上剛纔的爆炸引發的振動!”

大叔也注意到了這點,突然把聲音加大了,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

“我們完蛋了!徹底完了!沒有人能知道我們現在在這裡!現在這裡就是一個棺材了!啊啊啊啊啊啊!”

像發瘋了一樣,大叔抱着頭,情緒也由像是崩潰的樣子轉變成了近乎瘋狂的狀態,開始在防空洞內四處亂走。

大叔的話讓周圍的一些人十分不解,他們都在互相看着對方並且在下意識地躲開大叔的“衝撞”。

不過,他的這些話卻讓我寒毛直豎,管道老化加上剛纔兩聲爆炸所引起的衝擊波將原本的通風管道震偏,導致大量沙土從管道流入防空洞內,加上大門被塌方所壓住,相當於用山丘上的沙土把我們這個防空洞的所有通氣設備堵上了。

這完全就相當於一個大棺材了呀……

(如果不做些什麼,我們最後會死於窒息的,也就是說,最後還是會死在這……裡……)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思緒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加入了我的記憶裡,但是卻又想不出來。

………………

(不行,還是想不出來!)

我決定放棄思考。

“大叔!”

就在大叔“衝”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用雙手抓住了他的雙肩將其停住。

“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得想辦法出去啊!你這樣做只會導致剩餘氧氣量越來越少的!”

看着很生氣,我便衝着大叔怒吼着。

“沒用了,是我害了大家……”

像是平靜下來的大叔幽幽的從嘴裡嘟囔了出來這句話。

“沒有啊!大叔!要不是你我們早就可能被那些傢伙給……”

轟隆!

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距離上次爆炸隔了有一段時間,但這次的衝擊波依舊不小,伴隨着劇烈的晃動,我注意到了令我更加驚恐的一點。

通風口管道處的流沙土由之前的“細水長流”變成了“傾盆大雨”!

“現在我們已經沒有窒息的危險了……”

大叔看到了這幅景象,完全癱倒在了地上。

“嗯……沒錯……這樣下去,在完全窒息前我們就會先一步被土沙活埋。”

情況已經很明瞭了,完全不需要隱藏些什麼,大家看到這種情況也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現在將事實說出來完全不會影響他們的心情。

“所以說,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突然,遲遲不發聲的埠力珥從我身後說了一句,並且在我回頭的時候向我扔了一把鐵鍬過來。

“呦吼!”

因爲速度太快,我差一點沒有反應過來,鐵鍬的柄在我接住它的時候距離我的腦袋也就不到三釐米。

“力珥……”

看到了埠力珥這樣的狀態,我不由得爲他擔心了起來。

“沒問題了!現在咱們的目標是保全自己成功從這裡逃出去不是嗎?而且如果咱們都死了,那還怎麼去找現在還可能被困在山洞裡的悠付源他們呢?”

雖然防空洞裡的燈光不明亮,但我依舊能看到埠力珥眼中打轉的淚花,想必這句話他是忍着巨大的悲痛才說出來的吧……

(力珥……你……)

“喂!再給我把鐵鍬!”

突然間,旁邊的一個體型彪悍的男生衝着埠力珥說到。

“好嘞!”

力珥將手裡的那把鐵鍬扔了過去,隨後轉身又拿了幾把鐵鍬。

“有誰還需要嗎?”

“我!”

“給我來一把!”

“我也要!”

(大家……)

看着在這種絕境中反抗的樣子,我也……

“我可不想死在這個叫防空洞的棺材裡!”

第一個要鐵鍬的男生將鐵鍬前端大力壓入了壓在防空洞大門的那塊巨型土塊上,開始了挖掘。

“以後再也不會進防空洞了我!”

“我也是!”

隨後大夥也開始了他們的求生。

“給我也來一把吧……”

熟悉的聲音從我的右後方傳來。

“大叔?”

在我驚訝的時候,埠力珥已經將鐵鍬遞給了他。

“年輕真好啊~”

衝着我們樂了一下,大叔便轉身跑去跟他們一起挖通道了。

………………

“還愣着幹啥呀?就剩咱倆了!”

突然埠力珥拍了拍我的後背,對我說。

“啊?”

環顧四周,就練力量相對薄弱的女生都參與到了這次的行動中。

“女生們都去參加了,咱們也不能示弱呀!”

說着,埠力珥跑了過去。

………………

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我只能愣在那裡。

(真正該悲傷的人是誰呀?)

心裡突然冒出來了這樣一個問題後,我便跟隨埠力珥的腳步跑了過去開始了最後的掙扎……

………………

………………

………………

然而,我們還是沒有逃出去……

………………

………………

………………

“呼~”

到了一個相對於比較安全的地方,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石目堯從自己的肩膀上放了下來後,我長呼了一口氣,並準備找一棵樹休息一下,畢竟身上揹着這麼多的裝備再加上一個成年人重量的負重走這麼長的一段路是誰都會呼哧帶喘的。

幸運的是,在記憶重回我大腦的時候,疼痛並沒有持續很久,並且也沒有令我疼到像石目堯一樣昏厥的地步,我才得以迅速思考並且做出行動。

而且我的推斷也十分正確,上面分配給我們的刺殺目標應該就是我們自己,根據我和石目堯被困在防空洞的位置,我便猜測石目堯領隊的那一隊也應該在那邊的周圍尋找,所以我便趁亂離開隊伍隻身一人去往那個方向,並且成功找到了已經不省人事的E小隊隊長——獵豹,也就是石目堯。

以藉口將石目堯帶離到離爆炸區域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時,我的體力實在是支撐不住這令人窒息的重量,便決定休息一會兒,纔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形。

“呼~”

長呼了一口氣後,我決定到周圍看一看。

像我和石目堯這樣擅自脫離“崗位”的行爲絕對會引起指揮部注意的,而至於爲什麼指揮部會讓我們來刺殺這個世界中的另一個自己,我想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想要弄清這個原因,就不得不去逆着指揮部的方向走,現在可能還好,在這種作戰過程中聯繫不上可能會被認爲是信號不好,但是時間久了也許就會露餡,所以說趁指揮部還沒有發覺我們叛逃的時候要儘快找到悠付源和石明貝。

儘可能在他們被刺殺之前找到……

不過現在還有一點讓我十分不解,那就是我究竟是以什麼方式從這具軀體上覆活的,還有之前那看似每次都以死亡告終的瘋狂記憶又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每次在死亡之後我都能夠得以用另外的軀體來達到復活的目的,一切的一切都很令我在意。

(唔……)

一想到這些方面的東西,腦袋就不由自主地疼了起來。

“還是起來活動活動吧~啊~”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嘎嘣嘎嘣地響。

(得去悠付源那塊看看了……)

把所有事情安頓下來後,我決定先放石目堯在這裡,自己先過去看看悠付源的情況。

“唔……”

偏偏就在我即將出發的時候,旁邊的石目堯身體劇烈地顫動了一下,併發出了吱吱嗚嗚的聲音。

(!)

在這種本以爲會繼續安靜地狀態下突然間被一個聲音打破,我被嚇了一跳,伴隨着身體的顫動,我身上裝備的那些零部件也隨之發出了響聲。

“救命……救……”

彷彿還是在睡夢中的石目堯竟然從嘴裡說出了這兩個字,讓我有點驚訝。

看到石目堯是這樣的情況,我便決定放棄前去查看悠付源的想法,準備走過去看看能不能把他稍微叫醒。

但是,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前一聲是石目堯發出來的,而後一聲則是由我發出。

就在我靠近石目堯並準備把他叫醒的時候,他卻像是一直在裝睡並且要偷襲我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向我撲來!

而我也因厚重的裝備和過度的驚嚇而導致沒有及時躲開石目堯的“襲擊”,被他緊緊抱住了大腿。

“力珥……我……我呼吸不上氣了!”

緊接着從石目堯嘴裡蹦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呼吸不上氣?”

明明周圍都是正常的空氣,而且我就在旁邊,照樣能夠正常呼吸呀?

………………

(!)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石目堯這是……這是他剛纔臨死前的記憶……)

想起來剛纔我以這個軀體“復活”的時候,在記憶重回大腦的那一剎那間我也有這種在周圍都是空氣的環境裡快要窒息的絕望感。

“我……咳咳!我快窒息了!”

石目堯的眼睛都快到瞪出來了,可以明顯看到他充血的眼球在向外凸出,並且用力抓住我的褲子想試着往我身上爬。

(這也許就是人類在窒息這種死亡面前的那種求生欲表現吧……)

我現在只能看着他這樣痛苦着,卻不能爲其做一些什麼……

因爲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只會讓他那邊更加麻煩。

………………

就這樣,在石目堯“窒息”了十分鐘左右後,他平靜了下來,依靠在一顆樹上一句話也不說,目光呆滯。

(像極了在防空洞裡的我呀……)

不過,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想辦法把石目堯的靈魂取回來是我覺得目前我所需要做的最主要的一項工作。

“目堯?醒着沒?”

“啊……”

無力地迴應着我,但石目堯的眼神依舊呆滯。

不過這是個好現象,起碼我知道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慢慢回來了。

“爲什麼……爲什麼我竟然還活着?而且那些我已經死過的記憶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緊接着從石目堯的嘴裡說出了這句話,跟我的反應好像……

“這個的話現在我也解釋不太清楚……”

幫不到石目堯的確有點讓我感覺不太好意思。

“哦……”

冷漠的態度讓我感覺雖然學生石目堯的記憶鑽進了這個傢伙的腦袋裡,但這個石目堯的意識以及其思維方式依舊是之前的那個刺殺E小隊的隊長代號獵豹。

我現在甚至有點不敢確定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石目堯,並且會不會把我們“叛逃”的事情彙報給指揮部。

………………

就這樣,氣氛就這樣僵住了好長一段時間,誰也不說話,石目堯依舊眼神迷離地看着地面,而我因過度疲勞加上對這個可能不完全是石目堯的傢伙有一絲警惕,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並且緊盯着他,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要不要去找找悠付源他們?”

(!)

突然間,他的眼神恢復了正常,轉過頭向我問到。

“悠付源?”

因還在認爲面前的傢伙是獵豹的原因,我對於他說出去找悠付源他們的事情感到十分驚訝。

“怎麼了?”

石目堯也看出了我表情上的驚訝,做出了一臉疑惑的樣子。

“你還是石目堯吧,不是獵豹對不對?”

要是真的去找悠付源他們,確定與我同行的這個隊友對我不會有危險是絕對必要的一件事情。

“你在說什麼呢?我就是獵豹啊!”

(!)

(糟了,這傢伙沒變回來!)

下一秒,我舉槍的那隻胳膊又一次用上了力氣,食指也放到了扳機的位置上,做好隨時準備舉槍的姿勢。

“但我也是石目堯啊!”

………………

聽到從石目堯嘴裡說出了這句話,我想了想,還是稍微鬆開了緊握槍支的手。

(信他一次吧……)

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我決定還是相信面前的這位石目堯。

“怎麼了?信不過我?怕我會向指揮部報道咱倆叛逃的事情?”

“沒有……沒有,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的記憶到底回沒回來……”

說完,我做出了一個有些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

沒有說話,石目堯只是沉默了一小會兒。

“那現在出發嗎?”

爲了不使氣氛繼續這樣尷尬下去,我先開了口。

“走!”

說完,石目堯將槍的後座杵在地上,並艱難的將身子撐了起來。

“慢一點!你剛醒過來不久,體力可能會撐不住的!”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就這樣,我連拖帶扶地幫着石目堯在這瓦礫堆之間穿梭着。

雖然有些工廠還在燃燒着,不過看上去已經不會再次出現爆炸的情況了,於是我便大膽地帶着石目堯在靠近還在燃燒着的工廠旁邊行走,這樣做的目的也是儘量避免與其他隊員接觸。

於剛纔截然不同的是,即便周圍的景象十分慘烈,但尖叫聲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安靜的只能夠聽到從工廠裡竄出來的燃燒火焰的噼啪聲。

“應該就是這裡附近了……”

跟隨着記憶,我找到了當初我們一起進入山洞之前的地方。

然而在我眼前的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平地,而是有大部分已經深陷的凹凸地形,像是剛剛塌方過一樣。

“唔……”

石目堯彷彿對旁邊工廠燃燒所產生的那種焦臭味十分敏感,甚至因此造成噁心做出了乾嘔的動作。

“沒事吧……”

“沒……沒事,忍一忍吧先。”

“就在旁邊了,忍一下吧。”

“好……”

由於剛纔在爆炸的混亂中太匆忙,加上休息的地方光線又不是很好,我一直沒有看清楚面前的這位石目堯的面龐,直到現在,在火焰所產生的光線下我纔看清。

他的臉讓我第一時間的感受就是驚訝,如果只與我相比的話,我感覺他的臉完全就像是一張大叔臉,沒有一點像我們這個階段的年輕人的面貌。

(這傢伙的這具身體到底經歷了什麼呀?)

當面質疑別人的長相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過分,所以我沒有張口詢問這件事。

“悠付源!悠付源!”

不遠處突然從樹林裡跑出來了一個帶着防毒面罩的傢伙,看上去像是刺殺團隊的人,而他奔向的地方,同樣躺着一個像是刺殺團隊的人,並且那個奔跑着的人還邊跑邊叫着。

(!)

“他是石明貝!”

如果不是自己人的話是不可能知道躺在地上的那個傢伙究竟是誰的,知道悠付源身份的除了我和石目堯以外應該就是石明貝了。

“自己人,過去吧……”

石目堯也看出了那個帶防毒面罩的就是石明貝後,拍了拍我的後背示意我帶他過去。

拖着石目堯在這些瓦礫中十分不便地行走了五分鐘後,我終於來到了石明貝的身邊。

當然,那傢伙還以爲我們是敵人,看到我們走了過來,竟然對我和石目堯做出了防禦性的動作!

“石?”

看到了他這樣的動作,我也不敢直接走過去,便立刻停下來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聽到我說出“石”這個字的時候,對面的那個戴着防毒面罩的傢伙突然站直了起來,向我們反問了一句:

“埠?”

“還有石目堯~”

像是對暗號一樣,確認了我的身份之後,石明貝也將他頭上的防毒面罩摘了下來。

由於那傢伙面朝的方向正好就是工廠的那個方向,所以說他的面貌很容易就能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上看清。

不得不說,他跟石目堯真的顯老!甚至我感覺這倆傢伙的歲數都是我的年齡加十的樣子。

“力珥啊,你們狀況如何?”

成熟的聲音用平靜的語氣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句話讓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我並沒有迴應他。

因爲在我的眼前不僅僅是用火焰染紅黑夜的工廠,還有一具我已經不想再看下去的被巨石壓爛的女性軀體,以及在她旁邊,左胳膊被緊緊壓住的,腦袋上彈孔處流出大量鮮血的……

“悠付源?是悠付源嗎那個人?”

熟悉的面龐卻讓我有點不敢確定眼前這具屍體就是悠付源的。

我已經開始哽咽了起來,因爲我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慘死在這裡。

“是的,但是你們面前還有一個……”

(!)

突然意識到自己學生時代的那副軀體也已經被埋葬在那個防空洞裡了,現在的我也是控制着殺手小隊隊長的身體來行動的。

眼前除了那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外,在旁邊不遠處,也就是石明貝現在站的地方,還有三個殺手小隊的人的身體堆在了一起。

“過來看看吧,悠付源在那邊,還活着呢……”

石明貝示意我們過去。

但是當我靠近的時候,我卻認不出在這三個人裡哪個人是悠付源,因爲兩個人是爬在一個躺着的人的身上的,而那個躺着的人怎麼看也無法讓我把他與悠付源聯繫在一起。

雖然相比於石目堯和石明貝的臉,這傢伙還算年輕,可是臉上的疤痕讓整個臉就像是毀容了一樣,一點也看不出是悠付源的樣子。

“躺着的就是悠付源……”

石明貝幽幽地說。

(!)

“是嗎?真……”

已經完全顧不上說話了,我準備用手將爬在悠付源身上的兩個其他隊員撥開。

但是就在撥開那兩個隊員的身體後,我感覺手套好像沾到了東西,很不舒服,似乎是有什麼液體在我的手上。

(!)

是血!

“抱歉了,力珥……”

(!)

“唔!”

就在身後的石目堯說完這句話後,我的後背就被捅了一刀。

“唔……”

痛感立即傳達到了大腦,並且讓我全身痙攣了起來。

(控制不住自己了……好疼……)

隨後,我順勢倒在了地上,將頭歪向了剛纔我撥開的兩名隊員的方向。

(!)

如果我現在能講話,我絕對會大叫出來。

殺手石目堯和殺手石明貝的屍體就這樣展現在了我的面前,而且腹部也跟我一樣被捅了一刀,他們兩個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讓我十分不適。

而剛纔我用手撥開的正是我現在看到的這兩具屍體!

(爲什麼……剛纔沒……注意……)

我將身體放平,仰望夜空,像是要在絕境求生一樣地大口呼吸着那帶着焦臭味的空氣。

隨後另外的石明貝和石目堯走進了我的視野裡。

“抱歉了,埠力珥,這也是爲了你好……”

“……”

疼到說不出話來,我懷疑那一刀傷到了我的脊柱。

“悠付源的話你就放心吧,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總部的那個悠付源還想和他見見面呢……”

(悠付源?除了學生,眼前的這個,還有其他悠付源?)

隨後,意識開始慢慢模糊,就在即將消失的時候,我模模糊糊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在這裡把埠力珥殺了的話,總司令的腦袋估計會疼一段時間吧……”

(總司……A大隊的總……嗎……)

“好……決了……把悠付……擡……吧。”

(難……這一切都是……)

“……”

(我策劃的?)

(石目堯埠力珥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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