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森哭喪着臉,嚎了起來:
“我承認我是安德魯,我是騙子,用電磁神經毒素去控制病人,乘機把他們弄到澳國。讓他們上癮,不能擺脫我的控制,爲我帶來滾滾財源。你們殷家是我的獵物之一。我不對,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們殷家!放了我,求求你們放了我!這位先生,我用上帝的名義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這喊着,竟然是聲淚涕下。
丁爍冷冷地盯着他。
接觸到那帶着無限殺機的眼光,渾身血的傑克森更是掙扎着爬起來,跪在地上不斷懺悔:
“我太卑鄙了,我太下流了!其實我根本就治不好腦神經痛,我就是用電磁毒素去麻痹神經,造出神經痛被治好的假象。其實,是加重病情,如果……如果被我這麼醫治下去的話,她……她連半年的命都不會有。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饒恕我!饒恕我吧!”
一邊說,他還一邊猛烈地拍打自己的臉。打得啪啪啪真響亮,兩巴掌下去,鼻血和牙血就噴出來。三四巴掌下去,臉就腫得讓豬看了都會笑。
見過把人打得這麼慘的,沒見過把自己打得這麼慘的。
樑爭濤完全傻住了,渾身驚悚。
“傑克森醫生,你你……你一定是在說胡話。不,你是被他逼迫的!對嗎?”
他戰戰兢兢地問,還是不肯放棄,儘管罪證已經確鑿。
如果傑克森真是騙子,那他不是引狼入室?
說來也奇怪,就算罪證如山,傑克森也不用跪倒在地,這麼打自己這麼求饒吧?難道他剛纔被丁爍給打傻了。看他的眼神,竟然是充滿了恐懼,像是隨時可能被人殺掉一樣!
樑爭濤不由得看向殷雄,迎來的卻是憤怒非常的目光。
殷雄不是笨蛋,他開頭已有一絲懷疑,但還抱着希望。現在看到這麼多的罪證指向傑克森,他要是不信,那就連糊塗蛋還不如。
“樑爭濤,你乾的好事!”他怒喝。
這混蛋,竟然把一個心狠手辣的大騙子引了進來,差點害死了他妻子。幸好,丁爍及時現身,揭開了大騙子的陰謀。要不然,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殷雄氣得胸口都直髮悶了。
樑爭濤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卻完全不願意就這樣認輸,他立刻厲聲喊道:“是丁爍!是丁爍!一定是他搞了什麼鬼,他……”
忽然間,砰的一聲!
一拳頭狠狠砸在他的左臉上,砸得他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然後,踉踉蹌蹌地朝另一邊跌出去,正好撞在一個高腳架子上,然後摔倒在地。那高腳架子上擺着一個大花瓶。花瓶搖晃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倒下。
砰的一聲,狠狠砸在樑爭濤的腦袋上。
頓時,花瓶碎了,樑大少也是血流滿面,整個人一下子呆滯了,躺倒在地。
丁爍扭扭拳頭,淡淡地說:“打狗就是爽啊!”
司馬穎也不甘示弱,朝着傑克森大步走過去,先是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然後再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褲襠上。踩了還不算,還用力碾了幾下。
“老色鬼,想害死我媽,還敢對我想入非非?讓你一輩子不勃!”
傑克森慘叫不已,渾身都在戰慄,四肢不斷痙攣,疼得涕淚交流。
一時間,周圍的所有男人,包括丁爍,都不由得菊花一緊。
司馬穎又走向樑爭濤,在他驚恐的眼神之中,朝他的面門正中央狠狠一踹。
砰一聲,樑大少鼻血翻騰,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鞋印,身子朝後一仰,後腦勺狠狠磕在了牆壁上。頓時,在那裡爆開一片血花。
殷雪爾怒喝:“給我補上一腳!”
“不要啊,夠了!”樑爭濤哀嚎着,他疼得已經是如墜地獄。
司馬穎想了想,好吧,那就再來一腳……
接下來,司馬穎恍然已經是殷家當家作主的人。在她的命令下,保鏢把傑克森打來的所有儀器都打了個稀巴爛,把他和兩個還小心翼翼託着胸的美女打手轟出去。
一輛被砸得不像話的小車駛離殷家莊園。
裡邊坐着四個人,傑克斯——其實是班德魯,還有他的兩個美女助理,以及樑爭濤。
樑爭濤氣息奄奄地躺在後座上。兩個美女助理,一個開車,一個也坐在後邊。班德魯坐在副駕駛座上。他還是滿臉痛苦,下邊沒有穿褲子,張開腿,小心翼翼地往上邊撒藥。
開車的美女助理深深呼出了一口氣,餘悸未了地說:“天啊,班德魯先生,那個傢伙到底是誰。他功力看起來一般,但氣勢卻那麼兇狠,有着世界頂級殺手的架勢。明明打不過我們的,竟然能用出那麼陰損的招數,讓我們遭到重創,不敢再戰。太可怕了!”
說着,她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裡有一坨總是很不對勁,完全變形了,直往下墜。
後邊的美女助理也幽怨地說:“他絕對是一個超級劊子手,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班德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還帶着扭曲:“你們不知道,我們現在能夠活着出來,我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我說我對他的目光怎麼感到熟悉和害怕。原來他是……他那種級數的,換成以前,必然會殺死我們的!唉,真沒想到,他那種強悍的存在,會出現在這裡!”
“他是誰?”兩個美女齊聲問。
“不要問他是誰了,對你們沒好處。我現在算是逃出一命。不行,我們得趕緊離開華夏國,以後再也不要來了。再撞上他,我肯定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後邊,樑爭濤迷迷糊糊地嘀咕:“傑克……傑克森,你這個蠢貨!就算你……你是假的,你手裡頭有槍……你也殺了那個混蛋啊!你殺了他,我們都不會……搞成這樣子,你……你混賬!殺了他!”
班德魯忽然打了個激靈,趕緊左右看看,好像有什麼人潛伏在周圍,隨時要下手一樣。
他忽然喊道:“停車,把那蠢驢推下去。我們都被他害慘了,真還想害死我們麼?”
破破爛爛的車子在路邊停下,後座車門打開,一個血淋淋的人被推了下來,倒在旁邊的地溝裡。他嗚嗚叫着,想要爬上來,卻沒有力氣。
車子開走了,沒多久,好多隻眼睛裡冒着綠光的老鼠,被血腥味吸引來……
另一頭,在殷家莊園裡。
丁爍收拾了傑克森之後,淡淡地就要離開。
殷雄趕緊攔在他的面前。
這堂堂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已經不敢對丁爍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
相反,臉上甚至帶着一絲討好。
他說:“丁先生,非常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被豬油蒙了心,對您不信任,還有冒犯的地方。多謝您不計前嫌,幾次出手相救。特別是這次,要不是您一直忽略我的無禮,您大仁大義,我們殷家恐怕就萬劫不復了……真的把我妻子送到澳國,那不是任人宰割?”
這番話說得非常真誠。
確實,殷家雖然有權有勢,但也只能在瀋海市作威作福罷了,人一旦去了澳國,那絕對就是別人案板上的肉,想怎麼割就怎麼割。
丁爍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殷雄苦笑:“丁先生,現在我妻子又開始頭痛了,她的病情似乎有加劇的想象。這疼得……她好像都受不了了,求求您再次伸出援手……救救她吧。”
說着,焦急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丁爍一拱手,冷冷地說:
“對不起,這個我無能無力了。俗話說靈藥不救無救之人,你妻子就是無救之人。她這種腦神經痛,完全自找,就算我現在幫她治一下,讓她緩解頭痛。但之後她一發瘋什麼的,反而更嚴重。我看啊,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給她好吃好喝,讓她想怎麼着就怎麼着。然後,早死早超生!”
這話說得真重,讓殷雄頓時露出怒意。
不過,他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想了想,簡直就是低聲下氣地哀求:
“丁先生,我知道她很不對,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說她,讓她不要那麼暴戾了,好好做人。她畢竟是我妻子,我們多少年相濡以沫,看着她這麼痛,我真的不忍心。求求您,先別看雪爾和阿穎的情面,就看在我對我妻子的摯愛的份上,先把她治一治,好麼?”
這麼一說,丁爍倒是不好意思了。人家夫妻情深,也是挺感人的。
他還是答應了,不過提出一個條件,秦紅秀要向他道歉,還要說明爲什麼道歉。
一個豪華的房間裡,已經不是那個病房。一場大戰,讓那裡凌亂不堪,不能住人。
秦紅秀躺在牀上,神智恢復了一些,但神情非常憔悴。本來找到了希望,沒想到卻是騙局,對她的打擊很大。這麼一來,腦神經痛更加劇烈。她痛得哼叫不已,腦子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誰抽出來,又狠狠地扯着一般。
殷雪爾和司馬穎都哭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聽到殷雄說丁爍能治,但秦紅秀需要向他道歉,她非常不願意。
她一臉陰厲,雙眼裡頭戾氣十足:“要我向他道歉?憑什麼?他居然敢打我一巴掌,打得我快要死了。你不去找人教訓他,竟然還要我去跟他道歉?殷雄,你還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