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雲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最後這人,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打哆嗦,他怕了,眼前這個人,好像是惡魔一樣,彷彿無法戰勝,無論是一個,兩個,或是十個百個。
好像不論多少人,在他面前,都只能輸,只能被打的爬都爬不起來。
這人丟下了棍子,轉身便向着遠處跑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秦雲才身子一軟,向着一旁歪倒,靠在了一堵牆上。
“你何必呢?”陶詩茵走到秦雲身邊,看着他渾身的血液,低聲問道。
秦雲搖搖頭,笑道:“我是不是太偉大了,你都要愛上我了?”
“沒個正經,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嘴上還不老實,我是問你,何必要硬拼着替我擋,我挨幾下打沒事的。”陶詩茵翻着自己的包,準備給秦雲找東西包紮一下。
秦雲卻擺擺手,說道:“沒有爲什麼,只是因爲我是個男人而已。”
“看不出來,你還大男子主義啊。”陶詩茵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包紮的東西。
秦雲阻止了她繼續尋找,說道:“我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剛纔是沒有時間去調息恢復,但此時已經不再打鬥了,所以體內的氣息已經開始運轉療傷了,這次受的傷,大部分都是皮外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最嚴重的主要是失血,其他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好了。
說完話,秦雲扶着牆壁站了起來,說道:“回去吧,以後要小心點了,看來你對那個綁架你的人來說,真的很重要。”
陶詩茵沉默,便看到秦雲已經一步一步,緩緩的向着道路上走去了。
她眼神幽幽,看着他的背影,嘴脣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但片刻後,擡頭深呼吸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住了。
緊走了兩步,跟在了秦雲旁邊,伸手扶住了他,開口說道:“都這樣了,就別逞強了,靠在我身上,我可以的。”
秦雲嘆了口氣,望着深深的夜色,說道:“你知道麼?”
“嗯?”
“在這條路上走,真的好累,在兄弟們面前,要護得住兄弟,在對手面前,又永遠都不能服軟,就是死,也要往下撐。”秦雲淡淡的說道。
陶詩茵沉默了片刻,低聲的“嗯”了一聲。
而就在這時,兩人路過了一處花店,陶詩茵轉頭看着裡面的花。
秦雲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說道:“喜歡什麼花,我送你?”
“不用了。”
“也是,你這麼漂亮,應該送你花的人不少吧。”秦雲笑道。
陶詩茵搖搖頭,說道:“說真的,一個都沒有。”
“怎麼會。”秦雲詫異道。
陶詩茵微微一笑,岔開了這個話題,轉回頭,繼續說道:“我不喜歡店裡的花,也不喜歡太豔的花,我喜歡梅花,也許很俗,但我確實愛這種傲雪獨立,任憑風暴再大,也不會衰敗的花。”
“聽起來好像是在說我。”秦雲點點頭,笑道。
“少自戀了,你說你這人心怎麼這麼大,身子都是這個樣子了,怎麼好像一點事兒沒有一樣。”陶詩茵白了他一眼,說道。
“因爲經歷的太多了,慢慢就習慣了。”秦雲解釋道。
陶詩茵“哦”了一聲,接着說道:“那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唄?”
“我的故事?”秦雲頓了一下,笑道:“我哪有什麼故事,我的故事是所有兄弟的故事,是我們道義的故事。”
“你騙人,要是沒有故事,你一個學生,怎麼可能走到這一步?”陶詩茵說道。
秦雲沉默了片刻,腦海中卻是突然浮現出了以往的事情。
回想起來,齊峰從教室追自己到操場的那一幕,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遙遠和不真實。
搖搖頭,秦雲發現自己突然有點多愁善感了。
兩人邊聊邊走,在街上打了幾次車,但司機師傅一看秦雲滿身是血,連車都沒停,就都開走了。
“真是的,怎麼打個車還挑三揀四的。”陶詩茵鬱悶的說道。
秦雲笑笑,說道:“當然啦,大家都是在爲生活奔波,但錢財終究還是外物,大半夜的,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誰敢拉啊,人家可能以爲我是殺人犯什麼的吧。”
“你看你,還幫着他們說話。”
“都是可憐人,大半夜的還跑出租,家庭條件肯定不會好到哪去,要是再遇到點什麼意外,家裡就沒法過了。”秦雲倒是不在意什麼,如果他是普通人,他也不會拉。
“那看來我們倆得一路走回去了?”陶詩茵問道。
“月色多好啊。”秦雲擡頭,看到天空中的月亮很圓,眼看就是個滿月了。
而這一路,也是自從陶詩茵被救回來之後,兩人聊的最多的一次。
在陶詩茵的強烈要求下,秦雲實在沒什麼辦法,也給她講了半天以前的事。
陶詩茵聽完之後,看着秦雲還帶着血的側臉,心想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孩兒,她也見過地痞流氓混混,可他和他們都不同。
他身上好像帶着一種光輝,讓人爲之絕倒。
在他身邊的人,彷彿永遠都有一種濃濃的安全感,好像有他在,就算天塌下來也沒關係。
她很難想像一個高三的男生,究竟經歷了多少痛苦,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但她知道,這其中,必然有別人看不到的幸酸。
她甚至覺得秦雲,堅強的有些讓人憐愛。
陶詩茵看着他的側臉,手微微再抖,片刻後,收回眼光,拳頭緊緊的握了一下。
回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酒吧正值熱鬧。
進門的時候,寧飛便看到了秦雲,其他客人們當然也看到了。
不過酒吧裡一向都是魚龍混雜,無名酒吧算是秩序相當好了,所以其他人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太過關注。
寧飛連忙迎了出來,皺眉問道:“雲哥,怎麼回事?有對頭?”
“是雙花的人。”秦雲回答道。
“艹,雲哥,帶隊去幹他們吧!太歲頭上也敢動土,真的是不想活了麼?”寧飛冷聲說道。
秦雲擺擺手,說道:“不要激動,我沒事。”
說着話,在陶詩茵的攙扶下,兩人便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