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四周是一層層黑色的迷霧,王冶驚恐的四處張望,他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沒有聲音,沒有月光,沒有人生,沒有生氣……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黑暗,只有一望無際的黑暗。
飄渺的幽光之中飄蕩着彷彿黑煙一般的黑霧,王冶小心翼翼的邁開自己的腳步,他無意識的行走,他的心裡空空的,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我怎麼會來到這樣一個世界裡呢?
媽媽,小姨、爸爸……你們都在那裡?
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他零星的腳步聲在上面清脆而響亮,彷彿踩碎了人的骨頭一樣……
就在王冶無望的時候,突然間“轟”的一聲,四周出現了火光。
他前後左右看了看,這彷彿是一座宮殿,又彷彿是一座宮殿的走廊,後面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青石街,一直蔓延伸向遠方,青石街兩邊是銅綠色的火盆,火盆被一個個巨大的銅綠色支架支了起來,火盆裡釋放着三尺多高的通紅火苗……
就在王冶似乎極爲迷茫的時候,面前那濃的化不開的黑霧中傳來了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聲音極度難聽,可是卻有一種強大的魔力,彷彿在王冶的耳邊響起來一樣,王冶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過來,過來……”
那種聲音有一種詭異的魔力,王冶抗拒不住,然後不由自主的放開腳步向那團黑漆漆的黑霧走去,越走越近,越走越陰冷,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也變得響亮了起來,王冶的心跳開始加速,越來越近,黑霧中彷彿有一個東西在晃動……
漸漸的,王冶看清楚了,那是一雙女人的腿,豐滿勻稱的大腿和弧線優美的小腿,一雙秀氣纖美的腳在黑霧中宛如水草在水中飄蕩一樣……
腳不着地,彷彿這個女人被吊着似的。
火光映在那雙美麗的幽靈美腿上,彷彿產生了一絲生氣,可是那雙腿周圍黑霧卻彷彿人的靈魂一樣在火光下飄蕩着……
王冶的心抽緊了,這個時候那低沉沙啞的聲音突然喘息般的大叫:“過來吧,我的孩子……”
然後一陣狂風從背後捲來,前面的黑霧中彷彿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王冶整個人宛如一片隨風飄飛的樹葉一般不由自主的撲向了那濃濃的黑暗……
王冶身體猛然一抖,然後直起了身體,整個人無比的清醒了起來,刺目的陽光從窗戶外邊射了進來,王冶揉了揉眼睛,然後擡頭看了一下,整個教室裡鴉雀無聲一般,所有的同學還在認真的做練習呢!
王冶心裡暗暗的罵道:“媽的,又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噩夢……”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回了,小時候王冶就經常做這樣一個噩夢……
大概是從五歲開始的,五歲到七歲的時候,每個月做一次這樣的夢,七歲到九歲的時候每半個月做一次,九歲到十一歲,每個星期做一次,十一歲到十三歲,每三天做一次,,十四歲的時候每兩天就做一次,現在十五歲的他幾乎天天做這樣一個噩夢,雖然不是完全相同,也是差不多類似的,尤其是最近這幾天,更加的頻繁了,有時候一閉上眼睛,這個夢就會出現……
王冶看了看錶,馬上就下課了,他又看了看講臺上安靜看書的數學老師,然後淡淡的笑着把手伸向了旁邊那個面容精緻膚如凝脂的女孩兒……
正在認真做習題的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隻手,她粉嫩的臉蛋立刻就浮現出了一抹俏麗的嫣紅……然後狠狠瞪了王冶一眼,自顧自的開始寫作業。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了起來,數學老師站起來說了聲下課,就抱着自己的教案走下講臺離開了教室。王冶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突然一把抱住同桌的女孩子偷襲了對方,無恥的嘴巴一口吻住那女孩兒的鮮嫩柔潤的嘴脣,在對方完全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閃身離開,留下艾菲坐在座位上俏臉通紅的小聲詆譭。
和這個可惡的傢伙同桌真是一種痛苦啊!比做一隻蛻變的蠶都要痛苦。
王冶瀟灑的離開教室直奔衛生間。這是他每天的習慣。剛進入衛生間,一排小弟站的整整齊齊的恭候着,看到王冶進來,一起鞠躬:“王爺好……”王冶微笑着點點頭,走向尿池,一邊解褲帶一邊問候:“各位兄弟辛苦了……”
一排小弟畢恭畢敬點頭哈腰面帶笑容:“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
等王冶放了水,繫好褲帶,然後這些小弟挨着一個一個的將昨天收到的保護費交到了王冶的手裡。
王冶雖然不在乎錢,不過他喜歡當老大的感覺,就這點保護費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好歹老爸現在還是娛樂界大紅大紫的天王巨星,提起王若,誰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衛生間的門被人撞開了,只見手下兩個叫張建東和孫江的傢伙拖着一個鼻青臉腫的傢伙走了進來,一進門,張建東和孫江就將一個個可憐的傢伙扔在了地上,那人如同爛泥一般的癱倒,然後孫江狠狠的在他腦袋上踹了幾腳,不屑的叫道:“媽的,再跟老子囂張,操,跟着黃鑫就很牛了,奶奶個熊,不見棺材不落淚……”
王冶靠在衛生間的窗口,陽光從背後投射進來,將他高大的影子投在衛生間的地面上,刺目的陽光讓人王冶整張臉都隱藏在陰暗中,看不起他臉上的表情,不過他的語氣很淡然:“怎麼回事這是?”分明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嘛!
孫江孫子一般的走到王冶的面前半弓着腰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老大,這傢伙是咱們初二8班的學生,我們前天跟他收保護費,這傢伙說明天繳,我昨天跟他要的時候,他說今天早上給,我今天早上再要的時候,他竟然說保護費交給了高中部的黃鑫,還說他跟了黃鑫……”
聽完這些,王冶嘴角抽動,一絲妖冶的笑意逐漸浮現了出來:“哦,是這樣啊!不錯,不錯,很帶種,我喜歡……”說着王冶就悠悠的走到了那個可憐的傢伙的面前,冷漠而優雅的笑着的他突然一把抓住那傢伙的頭髮溫柔的問道:“你跟黃鑫是吧?”
見過無恥的人,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明明是對人家下毒手,竟然把話說的這麼溫柔,好像在問自己的女人想要不想要一樣。
那傢伙的嘴裡流出了鮮豔的液體,嘴脣腫的跟被上百個男人****過的女人的某個地方一樣,這能說話?
他使勁兒的點着頭,卻更加激怒了王冶,王冶一把將這個傢伙提了起來,然後“啵啵”就是兩拳,這個倒黴的傢伙至少吐了一升血,連帶三個牙齒。
王冶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邪笑:“後悔麼?”
對方耷拉着腦袋不停的點頭,可是王冶還是狠狠的一腳踹在對方的小腹上,那傢伙當場就飛了起來,直接飛出三米多遠,然後撞在衛生間的牆上,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死了?活着?還是半死不活?
“遲了。”王冶漠視着那個癱在牆角一動不動的可憐蟲道。
憐憫?真是可笑,這傢伙的字典裡從沒有“憐憫”這個詞。
衆小弟發呆般的看着手段如此“酷”的老大,不由得一陣熱血,啥時候要是有老大這手段,那就威風了。
王冶動作簡單利索飄逸張狂,自然令這些小弟們瘋狂的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