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了沒有?”司徒妙兒嬌媚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惱怒,她剛纔也曾一度沉迷於那手掌的溫熱,但從小接受的嚴格教育,還是讓她很快恢復了理智。
“啊?!”尹仲的抵抗力和她相比就差很多了,不過他反應的很快,就像是每一個宅男在家裡鑑賞不良信息的時候,每當父母推門進來,都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將桌面恢復原狀,他現在就是這種狀態,臉上的表情迅速變成了嚴肅狀,認真的說道:“寒毒最容易侵骨,必須反覆確定,纔可以保證去除乾淨,不要着急。”
“是麼?”司徒妙兒極度不信,翻着白眼鄙視道,她半個小時前都大汗淋漓了,沒聽過哪個法子需要連續推拿半個多小時。
“是的!”尹仲很確定的點了點頭。不過他也知道不能太過分,不然這個大美女暴走起來,他可沒把握頂得住。於是清了一下嗓子,然後才戀戀不捨的把手扒開,淡定的順手在她的身上拍了一下,說道:“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拍完這一下,尹仲自己都愣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習慣性的就打了下去,難道是那個地方觸感太好的緣故?
被人這麼對待,就是一個普通女人也無法忍受,更不要提司徒妙兒了,她恨恨瞪着他,想到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一天之內竟然打了自己那麼多次,心頭更是羞惱到了極點。
可這會兒她的寒毒剛去,渾身痠軟無力,也動不得手,恨恨的張開小嘴,露出一排白晶晶的小白牙,飛撲過去,一口咬到了尹仲的胳膊上。
啊!!!
尹仲突然被襲擊,猝不及防之下,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呼,趕忙將她的腦袋搬到了一旁,可胳膊上仍然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兩排血紅的牙印。
“你屬狗的啊?怎麼亂咬人啊!”尹仲齜牙咧嘴的揉搓着傷口,忍不住憤怒的吼道。
這一口咬下去,司徒妙兒也是長出了一口惡氣,得意洋洋的望着他,還有意的露出自己的小白牙,說道:“怎麼了?不允許我是屬狗的?”
“你……”尹仲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她,可看到她那蒼白的臉色,心頭又軟了下來,惡狠狠的指着她罵道:“你這個小白眼狼,虧我還剛纔那麼用心的幫你拔除寒毒。”
司徒妙兒臉色不變,一翻白眼不屑的說道:“你纔是白眼狼,你全家都是白眼狼!我看你分明是色膽包天,想要趁機佔我的便宜。”
這下真的是把尹仲氣的不行,也不想再多和她正面,撿起地上的玄武冰晶,裝入口袋中,轉身就要離去。
“誒,你不能拿走那個東西!”司徒妙兒見他要走,連忙出聲阻止道。
“我爲什麼不能拿走?就當救你一命的醫療費了!一顆鑽石換一條命,你還想幹嘛?”尹仲頭也不回,沒好氣的說道。
司徒妙兒張了張嘴,
她倒不是在意這一顆鑽石,以妙手神偷歷代的收藏,不說富可敵國,可這麼大的鑽石也多了去了,她猶豫了一下,開口解釋道:“如果這個東西是我的,我肯定二話不說的就送給你了,但是這是別人請我出手拿回來的,我答應了別人的,他應該馬上就要來取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你要是喜歡鑽石,我可以送一顆更大的給你,這個我有很多的。”她到現在也並沒有認出來這是玄武冰晶,
“幫別人拿的?”尹仲腳步一頓,隨後轉過身來,滿臉認真的說道:“對不起,這個東西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必須拿到手!”
司徒妙兒無比氣惱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死板,爲什麼老是盯着這一顆?我給你一顆更大的還不行麼?”
尹仲心裡一陣無語,鑽石更大有個屁用啊,又不能治他的心火,剛準備開口解釋,這個臨時租賃的小房子屋門,咚的一聲,就被人強行從外面踢開了。
“恐怕是不行,因爲這個我的東西,我早就付過定金了。”一陣冷的讓人直掉雞皮疙瘩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尹仲回過頭,眯着眼睛,向門外看去,想看一看這個不速之客到底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古德,古老的古,道德的德。”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多的樣子,一身刺眼的白衣白褲白手套,生了一雙凌厲的劍眉,搭上鷹鉤鼻,雖然微微欠身禮貌的做着自我介紹,但是尹仲還是下意識的感到了一陣不舒服。
古德今年已經五十八了,這個年齡在古武世家的圈子裡,並不算大,很多內功深厚的老混蛋,一百多歲了還精神奕奕,上五樓不喘氣。
就比如說老酒鬼沈嶽山,又一次和尹仲聊天時候,無意間說漏了嘴,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根據尹仲的推算,這個一天兩瓶老酒,經常活蹦亂跳虐待他的傢伙,很有可能已經八十多歲了。
所以說五十八歲的古德,在他們眼中都還只能算剛剛成熟的壯年小夥。
可是古德卻自己清楚自家的事,他的時間並不多了,因爲年輕時候急功近利,爲求玄冥真氣大成,差一點走火入魔,雖然後來僥倖活了下來,但卻永遠失去了玄冥真氣大成的機會。
玄冥真氣是一門劍走偏鋒的內功,修出的寒冰內力威力極強,往往可以在和別人交手之時,悄無聲息的將充滿寒氣的內力打入對方身體,讓對手痛苦不堪,嚴重的就像是司徒妙兒那樣,有可能留下終生殘疾。
可凡事總都有代價,修煉玄冥真氣的同時,也會對自己的經脈造成極大的負擔,這功法就是典型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無法在六十歲之前突破大成,那麼他身體的寒氣就會從內而外爆發,唯一的結局就是化爲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這麼多年來,古德拼了命的修煉,就是爲了避免這種悲劇,可他的第十八個氣穴就像是枯死了一
般,始終無法存貯一絲一毫的真氣。
他異常不甘心,窮首皓經,翻遍了家族所有的藏書,終於在一本前輩的筆記上,找到了一種有可能挽救的方法。
那位前輩和他的情況有些類似,也是因爲走火入魔,無法打開第十八個氣穴,可他曾經在偶然之下,得到過一塊玄武冰晶,就想着另闢蹊徑,使用玄武冰晶裡蘊藏的寒氣強行將第十八個氣穴儲滿,藉機一舉衝破此關,達到大成之境。
毫無疑問,那位前輩能寫下這本筆記,就證明他成功了。
古德就像是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的打聽玄武冰晶相關的信心,可這東西本來就產於極北,出現的機率本來就低的嚇人,幾十年不見也屬於正常。
這麼多年來,古德拼盡所有努力去打聽,卻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就在他準備放棄,閉死關拼死一搏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玄武冰晶的消息。
這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讓古德欣喜若狂,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玄武冰晶拿到手。
他是個做事謹慎的人,不光決定自己親自出手,還花重金請了江湖上的傳奇妙手神偷,就是要做到萬無一失。
玄武冰晶到達的第一夜,他也曾經出手搶奪,但卻連東西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被迫離開。
就在他灰心喪氣,無比沮喪的時候,竟然收到了妙手神偷得手的消息,他不由得欣喜若狂,一路狂奔到了這裡,這種情況下,怎麼有放棄的可能。
“在下尹仲,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尹仲表面上一臉平靜的問道,實際上他渾身的肌肉早就緊繃了起來,從眼前這個男子身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你拿了我的東西,我只是來拿回我的東西。”古德微微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尹仲手裡的玄武冰晶,說道。
尹仲心裡一緊,抓着玄武冰晶的手掌下意識的握緊了幾分,嘴角扯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容,說道:“你的東西?怎麼證明是你的?”
“證明?”古德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不屑的反問道:“我還需要什麼證明?用拳頭麼?”
“如果你辦得到的話!”尹仲毫不客氣的回擊道,他已經明白了,對方肯定也是奔着玄武冰晶來的。這麼一來,事情反而簡單了起來,反正無論如何,東西他是不可能讓的,所以唯一的機會就是打敗眼前這突然跳出的攔路虎。
“好小子,年齡不大,口氣不小!”古德皮笑着豎起大拇指誇獎道,雖然他臉上是在笑,可是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當下輕輕撣了撣白西裝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脫下了兩隻手上的手套,裝到褲子口袋裡,擡起一隻手,朝尹仲勾了勾手指,輕蔑的笑道:“來吧,小傢伙,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不知天高地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