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綵衣很瞭解田甜,所以壓根就不相信她嘴硬的人數,臉色不動,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原來你不想知道啊,那我就不說了哦。”
這下田甜再也裝不下去了,俏臉一黑,嘟着嘴嬌聲道:“你能把話一口氣說完行麼,別說半截留半截的,容易爛嘴巴的。”
莫綵衣黛眉一舒,也不以爲意,她不會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花費過多的精力去爭論,有這麼點兒時間她還不如去看一部無聊的肥皂劇。
“既然你想知道的話,我就不妨告訴你。或許你心裡也很清楚,像尹仲這樣的男人,身邊如果只有一個女人才不正常,他太優秀了,你知道二十歲的絕世高手意味着什麼麼?”
莫綵衣像一隻魔鬼一樣,用充滿誘惑的語氣,循循的誘導着天真無邪的田甜。
“我纔沒有……”
“你不用和我解釋那麼多,沒有用的,你自己心裡面有數的。”莫綵衣微微一笑,語重心長的說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武林中這一代的妙手神偷可是赫赫有名的大美女,尹仲可是和她有着不淺的緣分呢。”
田甜沒有說話,只是我這勺子的手不着痕跡的用力了幾分。
莫綵衣黛眉彎彎的,就像是一個偷吃到老母雞的小狐狸一樣。
……
植物類的毒藥是最麻煩的,這種毒性質不烈,但卻有棉柔延長的特性。
就拿酒來打比方,一種是六十度的二鍋頭,火辣香醇,一口喝下去就像是腦袋上捱了一棒槌一樣,要不了十分鐘就醉倒了。
而另一種則是低度數的自釀黃酒,真正喝過的人都知道這玩意的厲害,初入口的時候跟飲料差不多,沒滋沒味的,可要是喝多了之後,能讓人好幾天都醉醺醺的,看人都帶重影兒的。
尹仲通過內力探到了陳風的身體中,最初的時候連他也沒有發現一樣,如果不是眉心的那滴真血在顫動個不停,或許連他都查不出來那裡有毛病。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發現問題並不代表你可以解決問題,就像你發現了自己很窮,不代表你可以馬上讓自己變得很有錢。
尹仲一直在低頭驗算,其實就是想要根據草藥藥性相剋相生的道理,從中推論出一點兒端倪。
周胖子和馮居不通醫術,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兩人身上,看到趙明浩過去檢查,頓時滿臉期待之色的望着他。
趙明浩雖然白頭髮一大把了,但以前在市醫院裡面工作,一般都是看些傷風感冒的小病,說真心話,他雖然根據體表特徵看出了陳風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可具體到底是什麼問題,他卻壓根都看不出來。
不過正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趙明浩雖然在治病救人上天賦不高,但這不代表他其他的也不精,活這麼大年紀,在陰謀詭計上,他可是一把好手。
眼睛滴溜溜的一轉,他從陳風的身邊站了
起來,冷哼一聲,怒氣衝衝的說道:“瞎胡鬧,真是瞎胡鬧!”
馮居關切之心急切,趕緊連聲問道:“怎麼了?你可看出來問題所在了?”
趙明浩花白的鬍鬚都在不停地亂抖,似乎是難以壓抑內心的憤怒,一臉鐵青的說道:“陳市長身體安危事關重大,既然出事了你們爲什麼不及時找正規的醫院,反而偏信一些乳臭未乾小子的話,現在麻煩了,本來不嚴重的問題,現在被他這麼一亂動,情況已經惡化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馮居和周胖子兩人不通醫術,聽他這麼一說,臉色頓時有點兒變了,馮居心中顧及尹仲的身手,張了張嘴沒敢說什麼。
可週胖子就不樂意了,之前的那一巴掌他現在的臉還有點兒腫呢,雖然他臉上的肥肉一層摞一層看不出腫的痕跡,但這不代表他心裡就樂意了,冷嘲熱諷的說道:“真是不該什麼人都相信,沒一點兒真才實學就出來亂晃盪,真是不知好歹。”
尹仲也不是聾子,早在趙明浩大放厥詞的時候,他心中在感到荒唐可笑之餘,也隱隱生出了一些憤怒。
治病救人一向是神聖的職責,老酒鬼在沒有教他醫術前,就反覆強調醫德的重要性,患者不懂醫術,找醫生看病,等於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醫生,手握別人的性命,怎能辜負病人的期待?
一直以來尹仲遇到的醫生每個人都恪守醫德,不說劉濟、魏正聲、黃正安這些甘願自貼腰包爲患者買藥治病的仙風道骨之輩,就連康家的那些傢伙,在和尹仲鬥醫的時候,對待病人的態度也是認真無比,向來都是拿出十二分的認真來對待。
無關其他,這是每一個醫生都應該在內心深處恪守的基本職業道德。
所以當趙明浩信口胡說的時候,尹仲的心中升騰起了一股怒火,本來這難纏的毒性就讓他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如此肆意妄爲毫不加掩飾的潑髒水,這種噁心的行爲簡直就是對醫生這個神聖職業最大的侮辱。
尹仲的脾氣是那種斂而不放的,表面上他看上去樂呵呵的,什麼都不在意,有時候就算是別人說了兩句難聽話,他也只是呵呵一笑,不以爲意。
就像是鄭天京這個人渣,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囂張跋扈,可在尹仲面前卻向來是畢恭畢敬,僅這點兒就可見一斑了。
大象不會和螞蟻一般計較,在領悟了內力奧義成爲絕世高手之後,尹仲的世界觀在不知不覺中也發生了變化,不屑和那些螻蟻一般計較。
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在獅子打盹的時候,並不代表着你可以到它的頭上撒施拉尿,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咬死你。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趙明浩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已經徹底的觸怒了他,冷笑一聲,道:“我想請教這位老人家,你說話可有什麼證據?或者說你這麼一
大把年紀了還在信口胡言,不怕折壽嗎?”
趙明浩一來就看尹仲這個毛頭小子不順眼了,他爲人倒也歹毒,爲了掩飾他治不好陳風,直接就將所有的黑鍋都丟給了尹仲,到時候真的要是陳風有個三長兩短,那麼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他心中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所以執行起來也越發的不遺餘力,老臉上浮起一抹氣氛之色,指着尹仲,痛心疾首的呵斥道:“你這小子,也太不懂得禮貌二字了,你到底有沒有家教?明明是你自己亂動才導致陳市長的病情發生了變化,現在無藥可治,你居然還想推脫責任!”
他倒也無恥,明明是自己想要推脫責任,現在卻搶先倒倒打一耙,臉皮的厚度也是格外驚人。
“呵呵……”尹仲有些無語了,之前他還覺得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年紀大了,本着尊老愛幼的念頭,他不想和這個老傢伙一般見識。
可他卻忘了一件事兒,小流氓長大之後不會變成紳士,而是會成爲老流氓,就像某些人年輕人的時候跳霹靂舞騷擾民衆,老了以後跳廣場舞依舊擾民,爲掙地盤鬥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隨着年齡的增加,慢慢變得慈祥和藹,混蛋依舊是混蛋,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趙明浩見尹仲不說話了,心中更加得意了,但臉上依舊是那副憤怒之色,一臉厲色的說道:“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我一定要找你們的老師,好好說道一下這個問題。”
他看尹仲沒多大,還以爲他是某個醫學院的學生,恰巧在他在市醫院工作的那些年,又不少學校都通過他向醫院裡安排學生,所以和各個醫學院的管理層都有點兒關係,只要弄清楚這小子是哪個學校的,和領導一串通,保證將那小子弄得永無翻身之地。
尹仲冷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任何一個醫學院的。”
趙明浩一怔,心裡不禁涌現出了一陣驚喜,看來這是老天都在幫他呀,對方竟然還是個野路子出身,馬上冷笑了起來:“原來你連正規學院畢業的都不是,竟然還敢打着醫生的牌子出來招搖撞騙,我現在懷疑你有心謀害陳市長,周老闆,請你打電話通知警方來吧。”
周胖子嘿嘿一笑,胖臉上的肥肉全部抖了起來,揶揄的瞥了一眼馮居,不懷好意的說道:“馮老哥,這人可是你請來的,現在出了事兒,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他和趙明浩的心思不謀而合了,出了事兒不是第一時間解決,而是念叨着如何推卸責任。
馮居一臉鐵青之色,他心中也滿是遲疑,三人成虎,雖然他對於尹仲上次神乎其技的醫術十分信任。
如果換個時候,他腦袋清醒的狀態下,或許不難發現趙明浩話中的破綻,可他現在的思想太緊張了。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就會變得疑神疑鬼起來,看想尹仲的目光中也多了些許警惕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