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你別想虛張聲勢,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能來撒野的?二爺爺讓你說,我們蘇家怎麼大難臨頭了?你要是說不出來,哼哼……”蘇哲站起來質問道。
就連蘇賢都忍不住看向高遠,不知道他要說出什麼話來。
“我想在座的人也都知道吧,”高遠說的平淡,可其實他是習慣了,越是當他內心激盪的時候,他的表面越是沉靜如水:“害死我母親的人,是‘K先生’。”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那位“二爺爺”喝道:“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麼,你的意思難道是說,K先生哎喲對我們蘇家不利,所以我們蘇家就大禍臨頭了?哼哼,你也太小看我們蘇家的能力了!”
高遠不屑的一撇嘴:“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麼?可今天我卻偏偏要提一提。另外你們蘇家之所以要大禍臨頭,卻也並非是因爲‘K先生’。”
“那又是因爲誰?”
“因爲我。”高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那位被叫做“二爺爺”的人喝問:“因爲你我們蘇家大禍臨頭?憑什麼?”
“就憑我要爲我母親報仇,之所以一開始你們質問我、刁難我,而我卻一語不發,知道爲什麼麼?那是因爲我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覺得至少我們還是一家人,可既然你們不把我當做一家人,也必然不會和我一起,爲我母親復仇了。”
“讓我們爲你媽復仇?你他媽的想得美!”
這次說話的是蘇哲,高遠的舅舅蘇賢開始的時候就和高遠說過,要爲高遠母親復仇,蘇哲一定會堅決反對的,如今看來果不其然,連髒話都蹦出來了:“我告訴你,你媽的,她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不會認爲我們會爲了你媽的一個人,而犧牲整個家族的利益來做什麼事情吧!”
高遠此時已經被激怒了,不過高遠的表面卻顯得更平靜了:“我沒這麼想,看看剛剛的情況,我就知道你們有夠冷血的,肯定不會這麼做。”
“你他媽的找死!”
蘇哲暴怒而起,不過卻被那位“二爺爺”一伸手止住,然後又看了看高遠:“你母親已經嫁出去了,也同樣不算是我們蘇家的人,我們憑什麼要爲你母親報仇?這件事我們蘇家必然是不會做的。不過我倒是對另外一件事感興趣,你說因爲你,就要讓我們蘇家大禍臨頭了,我倒想知道你怎麼讓我們蘇家大禍臨頭!”
這次與以往不同,以前這位“二爺爺”都是在說話之前頓一頓他的柺杖,不過這一次,他卻是等到說完了之後,才猛然一頓手中柺杖,力道明顯比之前幾次都更大,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梆”的一聲。
高遠笑着回答說:“因爲既然你們蘇家不顧念親情,不把我當一家人,也不把我母親當一家人,那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仇人。也是從今天開始,你們蘇家將會大禍臨頭,不是因爲K先生,而是因爲我。”
那位“二爺爺”冷笑不已,冷笑了片刻後,忽然高聲喝問:“你?黃毛小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
“我當然知道,現在說我母親嫁出去就不是蘇家人了,當初我母親在世的時候,幫助蘇家做了多少事?那時候你們怎麼不說嫁出去了就不是蘇家人了?我很清楚知道我現在是在跟一個冷血無情、過河拆橋、混賬的老不死在說話。”
“你!”可以想象,那位被叫做“二爺爺”的人被氣得渾身發抖。
蘇賢沒想到高遠竟然在蘇家的家族會議上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就連他也忍不住爲高遠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蘇家可是好惹的麼?別說蘇家龐大的勢力,就說現場參加家族會議的這些人,就有很多是厲害的魔法師。
蘇賢知道高遠的魔法能力會很強大,一個兩個魔法師或許他也沒放在眼中,可要知道,蘇家是一個膜法世家,而在場的這些人如果聯手的話,那高遠可就慘了。
想到這裡,蘇賢也爲高遠捏了一把冷汗,心說這下完了。
果然,就在蘇賢心頭一緊這個功夫,會議桌上已經霎時間站起了十多個人,紛紛喝道:“你這一個外姓人,說要讓我們蘇家大禍臨頭也就罷了,竟然敢頂撞我們蘇家主事之人?你這也太猖狂了!”
“我就是猖狂了,你們又能怎麼樣?”高遠笑了笑:“今天我離開之後,我就會在全球範圍內與你們蘇家爲敵。”
“你還想離開?”此時蘇哲大踏步衝上前來,因爲盛怒無比,脫口而出了一句髒話:“草泥麻的,我讓你知道知道我們蘇家的厲害!”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蘇哲就已經欺到了高遠的面前,掄起一巴掌,朝着高遠臉上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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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說了一句三個字的國罵,倒也並非蘇哲有意的,只不過是在盛怒之下脫口而出,可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爲這三個字,他已經徹徹底底的激怒了高遠。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高遠對誰的感情最深,那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高遠的母親。
膽敢當着高遠的面侮辱他母親的人,高遠都不會讓他好過的,更何況高遠本就已經有些動怒了,而現在,更是怒上加怒。
……
蘇哲當然是一名魔法師,可這一次他衝上去要教訓高遠,卻並沒有釋放魔法。
爲什麼呢?其實蘇哲在剛剛衝上去的一瞬間,也在腦子裡快速思索了一番。
剛剛他就發了一記魔法,雖然那是他匆忙中發出來的,但威力並不低,可卻對高遠毫無作用,蘇哲知道,如果不動用大規模魔法的話,恐怕他是不能奈何得了高遠。
可此時在大廳之內,如果動用大規模魔法的話,似乎有些不妥,而如果再用平常的魔法,再被高遠不動聲色化解掉的話,那他的面子可就全沒了。
因此略作思索,這才衝上前來,要給高遠一耳光。
一來,如果這耳光扇在了對方臉上,更有威懾力;二來,自己沒動用魔法,而高遠如果敢動用魔法的話,蘇家的其他人又怎麼能容他逞威?自然是要出手對付他了。
蘇哲也就是料定高遠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敢怎樣,這纔有恃無恐的衝上前來,要扇高遠一耳光,可殊不知他料錯了。
而且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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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蘇哲忽然感覺有些詭異,因爲他的手掌還沒有掄到高遠的臉上,卻竟然斜刺裡飛了出去。
的確是飛了出去,藉着他剛剛用力掄起來的慣性飛出去的,“啪嗒”一聲,竟然已經掉在了地上。
蘇哲在這一瞬間還感覺自己產生了什麼錯覺,這是誰的手臂,怎麼會掉在了地上?
可下一刻當他再低頭一看時,他才赫然大驚,因爲他的整條臂膀,已經齊肩而斷,宛若刀切斧剁一般!
這一幕只不過發生在剎那之間,蘇哲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鮮血已經宛如高壓水槍噴水一般,“撲哧”一聲,從他的肩頭急速噴出。
蘇哲這才感覺到鑽心刺痛地劇痛,這種疼痛他有生之年也從未感受過,再一看地上還在抽搐的手臂,他才真正意識到,那就是他的斷臂。
“啊!!!”蘇哲已經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能做的只剩下嚎啕大叫。
這一切當然是高遠的所作所爲,事實上高遠做到這一點也並不難,他只是在瞬間用出了空間之刃。
空間之刃能夠撕裂空間,空間就好像是一張紙,而空間內的東西,就好比是紙上的圖案,如果紙張都撕裂了,那紙上的圖案無論它是什麼材料畫的,也無論它是什麼形狀的,都會隨着紙張的撕裂而撕裂。
金屬都不例外,更何況是人的血肉骨骼?
也怪蘇哲太倒黴,幹什麼不好,他非要徹底的激怒了高遠。激怒了高遠也就罷了,而他卻又偏偏衝到了高遠的近前。
要知道高遠的空間之刃雖然牛叉,可卻也有距離的限制,他只能在自己周邊極近的範圍內才能用的出,如果距離遠了,空間之刃就會消散於無形。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都赫然愣住了,誰也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看到的就是蘇哲的手臂,竟然就好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利刃生生給斬斷了!
場中除了蘇哲的嚎啕大叫之外,所有人啞口無聲。
而僅僅只是片刻,蘇哲也叫不出聲了,因爲他的鮮血如同在高壓水槍中噴射出去,又有多少鮮血可供他這麼噴的?僅僅是幾秒鐘,他就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失去了意識,“咕咚”一聲,仰面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母親犧牲了她一聲的幸福,嫁給了高家,爲了什麼?還不是因爲你們家族會議要求她這樣做的。可我母親爲你們家族犧牲了這麼多,你們卻全然不顧念親情,還說什麼嫁出去就不再是蘇家人了。如果僅僅是這樣也罷了,可他剛剛竟然在罵我的時候辱及我的母親,這就太不應該了。”
高遠這纔開口說話,語氣依然沉靜如水,隨後又一指倒在了地上的蘇哲:“好吧,我要讓你們知道,這就叫做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