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看着一臉驚恐、身子不斷顫動的鄭毓秀，季楓淡淡的問道：“比如說，你還有什麼計劃沒有說，或者，你知道別人有什麼計劃？比如武志勇？”
“沒，沒有了……”鄭毓秀被嚇得說話的時候都已經是結結巴巴的了。
“嗯！”
季楓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既然你沒什麼可說的了，那……就先這樣吧！”
說着，他大步朝鄭毓秀走了過去。
鄭毓秀頓時就嚇壞了，她驚叫不已：“不，不要，季楓，我求，求你繞了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嗚嗚……”
在季楓那平靜的神色注視下，鄭毓秀實在是被嚇壞了，她想要逃走，可是身體卻是除了顫抖之外，竟然一動都不能動，那種驚恐，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是永遠無法理解的。
鄭毓秀終於再也無法堅持，她一時間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季楓卻是步伐堅定的走到她跟前，蹲了下來，看着驚恐無比的鄭毓秀，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話了，至少，光是道歉，你好像就已經跟我道歉了三次，還是四次？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鄭毓秀卻是不管季楓在說什麼，她實在是被嚇壞了，腦子裡那些什麼報復季楓，什麼恨不得季楓去死，讓他的女朋友都被人給糟蹋掉……那些念頭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只是濃濃的驚恐。
“你這個人吶，如果只是生在平凡的家庭裡，或許能過的比較幸福，因爲那個時候你即便是有害人的心，但是卻也沒有害人的能力了。”看着鄭毓秀，季楓搖了搖頭，輕嘆一聲：“但是現在，你手中有錢，有權，如果你想要害人，那真是太容易了，你就是一個活着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將別人炸的粉身碎骨！”
“我自己當然是不怕，別說是你這個炸彈，就算是武志勇那個核彈，我都不怕！況且……他也算不上是核彈吧？”季楓禁不住搖了搖頭，說道：“但是，我身邊的人怕，我也怕你給她們帶來傷害，所以……”
“不，不要，季楓我求求你，只要你放了我，我待在燕京一輩子都不出來了，我去北陝，我出國也行……”鄭毓秀苦苦哀求。
“今天如果沒有我在，我女朋友可能就會受到嚴重的騷擾，甚至可能會被非禮，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季楓沉聲道，“我更不想，哪天忽然聽到關於身邊人的噩耗！”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再對付你了，求你放了我吧！”鄭毓秀驚恐的求道。
“我要是放了你，那就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任，因爲你說的話太不可信，你從來都是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說不定我今天放了你，明天你就能帶人來殺了我！”季楓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很少對付女人，你應該是個例外！”
說完，季楓的手朝着鄭毓秀伸了過去。
“不——不要啊——”鄭毓秀驚恐的大叫。
但是季楓卻是沒有半點遲疑，手掌按在了鄭毓秀的腦袋上，一股強烈的生物電流注入。
“唔……”
鄭毓秀的身體猛然一僵，緊接着，她整個身體抖動了幾下，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你變成白癡，對於別人來說應該是一種福氣，尤其是對於那些被你禍害的人來說，就更是如此了！”看着昏迷過去的鄭毓秀，季楓淡淡的說了一句。
“季少，下面該怎麼處理？”白蛛問道。
“不用處理，把他們身上的痕跡都清理乾淨，然後……把他們還送回酒店，一定不能讓人發現！”季楓吩咐道：“另外，郭濤，把人送回酒店之後，你再潛進他酒店的監控室去看一看，一定不能留尾巴！”
“是！”
郭濤點頭道。
看了看地上已經變成了白癡的鄭毓秀和她的表弟，季楓不由搖頭一笑：“我怎麼覺得，現在的我就好像是電影裡演的那種大反派一樣，電影裡那些黑社會大哥，或者是反派大boss，都是把人拉到荒野中害死，然後再把人給處理掉……你們覺得我像不像？”
劉澤軍三人不由愕然，也幸好他們都瞭解季楓的性格，所以在略微的愕然過後，三人都笑了起來。
“幹活吧！”季楓笑着擺了擺手，“注意清理掉所有的痕跡，千萬不能留下任何的尾巴，不然的話，咱們這壞人做的可就不徹底了！”
“是！”
劉澤軍和郭濤同時笑道。
很快，兩輛車先後離開了曠野，季楓坐在車後排，沉默了半晌，忽然問道：“白蛛，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成了大反派？”
“季少怎麼這樣說？”白蛛愕然問道。
“難道不是嗎？仔細想一想，從我得到……嗯，從我在邙石縣的醫院裡醒來的那天開始， 在我手上或傷或死，或者是坐牢的人，恐怕都已經數不清了，我想，就算是電影中的那些大反派，都未必會有我這麼光輝的戰績吧？”季楓說道。
仔細回想，還真的是這樣。
從季楓得到智腦開始，先是徐默父子栽在了他的手上，接下來，就是一路的拼殺，倒在季楓面前的人都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
“有沒有覺得，我現在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冷酷了？”季楓又問道。
“季少想聽真話？”白蛛開着車，開了一眼頭頂的觀後鏡，她看到季楓已經閉上了眼，眉宇間似乎有些疲憊，她就不由有些心疼。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臉紅，但她的確是心疼了。
“當然是聽真話了，如果你也說假話，那就沒什麼意思了。”季楓說道。
白蛛的臉色微微泛紅，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片空白，甚至於也沒有聽到季楓的話。
“白蛛，你怎麼了？”季楓問道。
“啊？！”
白蛛微微一怔，旋即說道：“沒，沒事，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是在想着怎麼回答我吧？”季楓笑道：“我只是隨口問問，看把你爲難的。”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的說法有些問題！”白蛛慌忙搖頭。
“哦？有什麼問題？”季楓問道。
“季少，說實話，其實我覺得你並沒有做錯。”
白蛛說道：“你以前的事情我不是太清楚，我就說從我跟着你開始到現在，你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從一開始你應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置別人於死地，但是，有時候是陰差陽錯的趕在一起了，有時候，是別人想要你的命，你不得不奮起反抗，反正在我的印象裡，你好像還從來都沒有主動對付過任何一個和你不相干的人！”
“這又能代表什麼？”季楓搖頭笑道：“跟我不相干的人，我幹嘛要去對付人家？”
“可是，和你有關係的那些人，要麼是你的朋友，要麼就是你的敵人。”白蛛說道，“對於你的敵人，如果你不對付他們的話，那他們就會反過來對付你，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季楓的眼睛猛然睜開了，身子爲之一震：“你說什麼？”
“什，什麼？”
白蛛有些詫異：“我是說，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
季楓不由沉默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又問道：“那你覺得，我是不是變的越來越冷酷了？就比如剛纔，鄭毓秀怎麼求我，我都沒有放過她，這是不是有些殘忍？”
“我不覺得！”
白蛛說道：“季少，我跟你說件事情吧，以前我剛入行做殺手的時候，面對目標，我會手軟下不去手，前幾次都失手了。後來一個殺手界的老前輩跟我說，其實做殺手的人都很冷酷，但卻不是十惡不赦的，因爲當你與目標對上的時候，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
“季少，我覺得這話用在你的身上也同樣合適。如果你放過了敵人，留下了隱患，那說不定以後你身邊的人都會受到連累，那個時候，你恐怕會更加的內疚。況且，隨着你越走越高，你所面對的敵人也是越來越強大。”白蛛說道，“這個時候，你就只能用更加殘酷的手段，來對付敵人，不然的話，輸的那個人就是你！”
“所以我覺得，到了這個層面上，就沒有對與錯了，只有輸和贏！”白蛛說道。
是啊！
如果你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你，這個時候，你該如何選擇？
敵人越來越強大，對方的手段也是越來越冷酷，這個時候，如果你不更加的冷酷，如何生存下去？
僱傭兵團的突然襲殺，政界的狙擊，私底下的暗手，還有王朝的暗中虎視眈眈……面對這麼多的敵人，就只能變得更加冷酷！
如果放過了鄭毓秀，季楓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一定會報復！
沉默了片刻，季楓深深的看了白蛛一眼，笑道：“白蛛，謝謝，聽了你的話，我整個人忽然輕鬆下來了！”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只是季少你可能想的太多了，所以有點鑽牛角尖！”白蛛嫣然一笑。
季楓笑了笑，沒有說話。
或許就是心中輕鬆了，季楓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歪歪扭扭的靠在柔軟舒服的靠背上，漸漸地睡着了。
白蛛看了一眼後視鏡，俏臉上閃過一抹緋紅，美眸中帶着羞意，將車速放的更加平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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