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爲國這段時間可不是說沒休息好,簡直可稱之爲夜不能眠。
黑拳每年可以賺取如此高昂的利潤,自然會吸引衆多人的窺覷,官面上有那位背景深厚的公子哥打理,至今沒有官方找過麻煩。
但是在江湖中就不同了,解放之後,有些江湖大佬們的日子並不是很好過,尤其是現在金錢掛帥的年代,靠拳頭打天下的日子早已是一去不返了。
這些人不敢去找黑拳組織者的麻煩,就紛紛將目光盯在了散爲國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上。
從去年開始,就曾經有周邊各省的武林人士上門拜訪,雖然說的是以武會友,但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他們就是想從這黑拳中分得一杯羹。
散爲國手下倒是有幾分硬功夫,開始時還能應付得來,有不少硬手都敗在了他的譚腿之下。
但最近這半年來,着實出現了幾個高手,如果不是散爲國從滄州把師門裡武學境界已至化境的師兄給請來的話,恐怕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早就易主了。
只是他師兄在感覺到即將突破第二層暗勁之後,爲了全力以赴突破,迴轉滄州閉關去了。
如此一來,散爲國卻是有些坐蠟了,沒有高手坐館,心底實在是不落實,隨時會有高手前來找他的麻煩。前些日子,就有一個江湖大佬放出風聲,說這幾天就會帶一個高手前來找散爲國切磋。
散爲國心裡清楚,說話的這位大佬至少已經派了三次高手來打探他的虛實,前兩次被他自己應付過去,最後一次則是被師兄打敗,現在對方還敢來,那就說明這名高手肯定是非同小可,絕對不是他就能應付的了的。
一想到這,他這那還能睡得着?
見散爲國一臉苦笑,白胖子不僅腳步一停,關心地問道:“散大哥,你有什麼難處給兄弟說說就是,我家雖然一般,但官面上只要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
“沒事兒,甄少,真沒什麼事兒。”散爲國強自笑道,搖頭否認。
甄歡喜少見的臉一拉,“散大哥,你這是沒把兄弟當兄弟了。”
這對於一直像個小彌勒佛一般把笑容掛在臉上的白胖子來說,倒是極爲少見的,一直保持緘默彷彿這裡什麼事都不能打擾到他的李真峰李老爺子都擡眼看看散爲國。
能讓甄家大少如此看重的人,還真是少見,更枉論這種一身江湖習氣的人了。
“先進去坐下說吧,甄少,各位貴客,這邊請。”散爲國見事已至此,只得如此說道。
幾人跟着散爲國進入小樓,裡面竟然跟外面是別有洞天,外面樸素而粗礦,而裡面竟然金碧輝煌富麗堂皇至極,幾個身穿旗袍的搖曳多姿的美女一見幾人進來,忙主動迎了上來。
散爲國揮揮手,示意不需要他們,他要親自帶領客人上去,徑直帶着衆人來到電梯門口。
伸手按了一個“2”,電梯就到了2樓,高鳴暗歎,這可真是騷包啊,總共才四層樓,卻還要裝個電梯,有錢人是連一步路也不願意走啊。
看看四周,高鳴隨意問道:“這四層樓,打拳在那一層?”
“嘿嘿,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白胖子眨眨眼,賣了個關子。
高鳴耳朵一動,也就不再說話,有些異響,竟然不在這樓中。
散爲國帶着幾人進入一個裝修豪華的包間,沒有飯桌,只是幾把中式靠椅圍着一個造型古樸的純實木茶几,看木頭所泛的淡淡黃色的光澤,連甯浩都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裡不愧是個銷金窟,就連待客用的茶几竟然都是黃花梨木做的,這要是放在市場上,怎麼說也得值個幾百萬。
散爲國請幾人坐下,又親自去泡了茶,給幾人斟上,一通忙活。
茶不錯,用的是君山的頂級銀針,高鳴也不客氣,端起來淺酌幾口。見衆人已經坐定,散爲國也在一旁坐下,就準備說自己的困擾。
“散大哥,你先別忙,我先給李大爺和我表哥說說你我之間的關係吧。”甄歡喜伸出白胖的手搖一搖,自顧自的說道。
散爲國疑惑的眨眨眼,我和你說我的事兒,關他們幾個啥事兒?不過,他知道甄歡喜雖然年齡不大,但素來有他的主意,既然他這麼說,就有這麼說的道理,便也住嘴不說。
高鳴笑笑,看來,自家這個表弟對這個粗豪的江湖漢子還真是挺上心的,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了。
見幾人沒有反對,甄歡喜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說起來,散爲國一個江湖中人,和甄歡喜這種公子哥兒完全應該是兩條平行線,基本不會有什麼交際。
但就是那麼巧,兩個看着不相干的人因爲一件事就這麼認識了,併成爲了朋友。
那還是十年前,二十多歲的散爲國學藝有成,雄心勃勃的來到京城準備闖出一個輝煌未來。可是,多年習武的散爲國單純而善良,實在看不慣僱傭他當保鏢的那些個老闆仗着有些錢就持強凌弱,不僅不助紂爲虐還喜歡幫着他認爲正確的一方說話。
這樣的保鏢,老闆自然是不會喜歡的,一來二去,二貨保鏢的名號就在那個圈子傳開了。雖然散爲國武功高強,但卻沒有一個老闆再敢用他了。
多年習武的散爲國又不會別的,只剩下一把子力氣去當搬運工了。那天傍晚,有一個星期沒找到活兒乾的散爲國只得棲身於天橋下。卻無意中碰到只有十二三歲白胖子甄歡喜被幾個長髮青年挾持着往這個偏僻的地方走。
雖然屢受挫折但仍不改初心的散爲國覺察出不對勁,衝出去一頓拳腳把那三四個不懷好意的小流氓打得四散而逃,算是救了小白胖子一次。
甄歡喜雖然那時候年齡不大,但從小就是個人精,感激之下和比自己大十幾歲的散爲國攀談良久,那時還算單純的散爲國如何能是從小就在高門大戶人家長大的白胖子的對手,幾下就被套出了目前的困境。
白胖子從小就從外公那兒學了不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之類的俠義精神,得知這個,便豪氣的把自己存了十年父母已經交給他自己打理的二十萬壓歲錢借給散爲國,讓他去做生意。
本來甄歡喜也沒想着這二十萬能回來,但沒想到散爲國打工不成,但還是個做生意的料,瞅準了現在有錢人需要保鏢這門生意,有了這二十萬,在這京郊和冀北相交之地開了個武館,專門教人打拳習武。
竟然生意紅紅火火,不到一年就把錢給還清了,還分給白胖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直到三年前用武館的地作價五千萬入股了現在這家拳館。但白胖子聽說這家拳館是做爲博彩之用,堅決退出,在散爲國的一再堅持下,這才勉強收了兩千萬的現金。
否則,他現在可也是這家日進斗金的拳館的老闆,每年至少也是幾千萬進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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