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些人沒什麼見識,卻喜歡到處耀武揚威。”站在非主流身邊的是一個長相秀氣的女孩子,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非常文靜。可是說起話來卻像是針一般的扎人。
“男姐,要動手招呼一聲。咱們不主動惹事兒,可也不代表咱們可以被人欺負。那怕是京城四公子也不行。”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陽光大男孩也笑嘻嘻地說道。
作爲祖輩父輩都是朋友的他們,現在出了事兒,自然要跑過來幫場子,不管誰對誰錯。
這也是一幫混不吝的少男少女。非主流的朋友,自然也不是能控制情緒的主流。
“就是,任大少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
“那兒能呢?任大少是有名的豬哥,哦,不是,是諸葛,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那能大庭廣衆之下跟人開練呢,這不科學。”
有兩個男人也在一旁湊熱鬧,陰陽怪氣的一唱一和差點兒沒把任雪峰氣歪了嘴。
顯然,能這麼損渾身王霸之氣氾濫的任大少的,自然也是有他們的底氣。任雪峰自然也是認識的,老張家張斬羽的兩個混蛋弟弟,沒什麼成就,但卻仗着家族和兄長的行市四處橫行霸道,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是典型的兩個混蛋。
讓任公子都有些無可奈何的兩個混蛋,人家又不欺行霸市,強搶民女,說幾句話你能把老張家的後裔怎麼着?高公子都沒這個能耐。
高鳴心有慼慼焉的衝兩個咧着大嘴直笑的男人丟過去一個善意的微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朋友多了好一起打敵人嘛。
至少,這兩個男人,比溫潤如玉裝逼到極點的某“豬哥”要順眼的多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原本高鳴所站的位置是陽臺的入口,屬於人羣最邊沿的位置。
可是因爲發生了衝突,這兒儼然已經成了衆人圍攏的中心。
任雪峰看着站出來幫高鳴的厲勝男,以及又站出來幫厲勝男的一羣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大是頭疼。
心裡嘆息一聲,沒想到高鳴剛一回歸高家,竟然就能交到這樣讓他也不得不忌憚的朋友。
不提那兩個看他任雪峰笑話的老張家的兩個混蛋,那個拿着和田玉製成的請柬的小丫頭,是華南虎厲家的小孫女厲寶珠。
厲家雖然不在京城,但一家三代從軍,對華南軍區有着極強的控制力,就算是站在最高位置上的幾位,也對已經退下來的厲家老爺子客客氣氣的。
現如今厲家三子同爲軍中之將,尤其是厲戰,不到五十就獨領一軍多年,日後進入軍隊中樞幾乎是鐵板釘釘,京城諸大家族誰敢對厲家輕慢?
敢跳出來給厲家小丫頭幫腔的,那也不簡單,都是軍中身居要職的家族子弟。
他和高衛平雖然走的都是從政的路線,和軍隊不怎麼搭邊,但那是現在,到二十年後,他們走上高位之時,如果想走上更高的位置,如果沒有軍隊的支持,那是想都別想。
想當年,沒掌握住軍權的那位,連政令都走不出案頭,可想而知他的窘迫了,軍隊,實在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力量。
看來,對高鳴要重新定義,可沒聽說高家和厲家還有如此深的接觸,任雪峰覺得這個晚上他沒有白來。
任雪峰不愧是能號稱“豬哥”在世的京城有名的大少,雖然心中暗駭,但處變不驚,他的臉上再次堆滿了和煦迷人的笑容,擡眼看着高鳴,笑呵呵地說道:“一點兒小誤會,卻鬧出這麼大的陣勢。如果破壞了主人的宴會,那就是我們的大罪過了。不如這件事就此揭過吧。呆會兒我敬大家一杯,怎麼樣?”
那些認識任雪峰的女人,自然知道這是京城最有名氣的萬人迷,就連站在高處的四大公子,在風度翩翩這點兒上,也是多有不及。
那些不認識任雪峰的女人,也被他鎮定自若俊朗儒雅的氣質所迷倒。小聲地議論着,打聽這個男人的身份。
一瞬間,任雪峰輕易地反客爲主,成了全場人的焦點。
高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站在他身邊的厲勝男已經冷喝道:“笑什麼笑?道歉。”
做爲一個帥哥,任雪峰一直生活在女人的追逐和討好中。他以爲,全天下的女人也不過如此。他什麼都不用做,只憑他身上無形的氣質和顯赫的身世,就一定會手到擒來。
雖然,這只是小道,根本不是他任大少的追求,但也無損於他踏足巔峰的大道,掌握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不也是挺有情調的嘛?
可是,今天卻有個女人這樣的對着他吆喝:笑什麼笑?道歉。
即便他的涵養再好,這個時候也實在沒辦法再接着笑下去了。那怕她有着華南虎的孫女在後面撐腰,他任家又會怕了誰去?
任雪峰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儘量讓自己看着她時的眼神平靜一些,不要表現的太兇光畢露。說道:“小姐,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歉意。大家同在一個圈子裡面,擡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因爲一點小誤會而鬧得這麼僵硬吧?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給點兒薄面。這件事就此揭開,好不好?”
“你是誰?我連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憑什麼給你面子?剛纔你們一羣人欺負高老師的時候,怎麼不給他留點兒面子?”厲勝男冷笑着說道。
我們欺負他?任雪峰聽着這話都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貌似,是你所謂的高老師罵我是一坨屎吧。我特麼纔是被嚴重欺負的對象好吧。
祁彎彎忍不住嘴角也翹了起來,她也想起了“一坨屎”的故事,那個“帥氣逼人”的傢伙,在她的感應裡,的確很像,那怕他外表很漂亮,比那個混蛋看着要帥得多。
厲勝男也就是碰着兩個熟人,說了一會兒話,等取飲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羣人恥高氣揚的站在高鳴面前。對着他指指點點,那臉上的表情以及戲謔的眼神當時就讓她的心裡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了。
等到她走近一些,聽到那些人的對話,以及逼迫高鳴道歉時,她就徹底的憤怒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面子。
特別是他們這個層面的人,更是死要面子。誰要是讓誰丟了面子,兩個家族甚至有可能會成爲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是,既然你們想拿走高老師最重要的東西,那麼,我就把你們視若珍寶的尊嚴狠狠地踐踏在地上。
寧願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女人倘若發起飈來,根本就沒辦法用常理來衡量。
尤其是骨子裡繼承了金水水女王很多特質的厲大小姐,雖然她平時看着要正常多了。
但,這不是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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