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工作進行的算是比較順利了,現在只要等到天黑,藉着夜色悄悄地摸進去再做打算了。陸遙找了一個相對安靜一點的咖啡館,要了一杯拿鐵,坐下來慢慢的品嚐。
“先生您好,需要服務嗎?”
陸遙剛坐下不久,就有一個濃妝豔抹,打扮的花裡胡哨的年輕女人過來很自然的坐在陸遙的對面,笑面如花的問道。
從對方的裝束來看,和這裡的服務員完全不一樣,顯然這並不是服務員,陸遙似乎已經猜到了她說的服務是什麼了,這個女人是一個純正的哈吉國女子,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打扮都有別於華國女人,尤其是她那一身的狐臭味和爲了遮掩狐臭而噴的很濃的劣質香水,讓陸遙覺得心裡一陣的犯惡心。
陸遙雖然討厭,但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只是強忍着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離開。
“先生,我的服務物美價廉,花樣也特別的多,你要不要先試試?”女人並不理會陸遙的不耐煩,糾纏着說道。
“不必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喝一杯咖啡,休息休息!”陸遙見對方不死心,出言道。
“先生,您彆着急拒絕啊,我已經觀察您好久了,我看您一直在這裡轉悠,而且眼睛總是在那些行人身上打量,尤其是那些女孩子,您看的時間最長了,我幹這一行已經很久了,我知道你想要幹什麼,男人有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您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女人繼續笑着糾纏道。
女人的這一番話是實話,可是當陸遙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裡卻是咯噔一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很小心的僞裝着自己,可是這個女人竟然全都注意到了,這讓陸遙的心裡直接是亮起了紅燈,危險的紅燈。
難道是自己做的有些過了?這個女人發現了自己的異常,那麼別人有沒有注意到呢?
陸遙的拳頭在桌子下面握的緊緊的,兩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臉看,他想要從這個女人身上尋找蛛絲馬跡,看看這個女人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還是說她別有用心。
女人看到陸遙的這副表情,心裡也有些緊張了,強作鎮定的笑着說道:“先生,你別這樣看着我,我會害怕的!”
“你爲什麼會注意我那麼長時間?”陸遙冷冷的問道。
陸遙不說話,女人就緊張,現在陸遙說話了,女人倒是一下子輕鬆了很多,長出一口氣,笑着說道:“我在這裡生活三十多年了,周圍幾乎所有的人我都認識,即便是那些很久纔來這裡一次的他鄉客,我也認識認識不少,不過你卻是我今天所看到的人裡面最爲面生的一個,所以我當然要注意你了,做我們這一行的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哪能掙到錢噢!”
原來如此,陸遙的心裡也算是稍微的放鬆了一下,看來自己是有些緊張過頭了,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陸遙依舊顯得很警惕。
“先生,如果您覺得這裡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去聊?”女人誤以爲陸遙是害怕在這種公共場合聊這種事情不方便,站起來,笑着對陸遙說道。
“你說這裡的人你幾乎全都認識,外地人你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陸遙謹慎的問道。
“當然!”女人驕傲的說道。
“那好吧,你前面帶路!”陸遙突然有了一個念頭,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將這裡瞭解的更清楚一些。
“好的,先生您跟緊我!”女人笑着朝陸遙招招手,轉身就朝着咖啡館外面走去。
陸遙一口氣喝完了一大杯的咖啡,把咖啡錢和小費一起壓在了杯子下面,跟着女人出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對這裡的人和物的確是很熟悉,一路上看到很多人都在笑着和她打招呼,陸遙跟在她的身後,從這個巷子裡進去,又從那個巷子裡出來,曲曲折折,進進出出的走了約麼十多分鐘,纔來到一處看起來收拾的十分闊氣的院落門口。
“這裡就是你家?”陸遙有些懷疑了,爲什麼一個從事這種事情的女人會住在這樣豪華的房子裡,難道她是故意引自己到這裡來。
“是啊,怎麼了,不像嗎?”女人笑着看着陸遙反問道。
“有些意外!”陸遙淡淡的回了一句。
“進來吧!”女人笑着看了陸遙一眼,沒有再問也沒有解釋,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棟房子不僅外面看起來有些闊氣,裡面的裝修也是顯得比較的高大上,精緻的地毯,踩在上面很柔軟,牆上掛着的也是一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裝飾品。
女人進屋以後給陸遙倒了一杯熱水,就一個人進了一間屋子,只留下陸遙一個人在客廳中間。
陸遙看到女人進屋,馬上開始觀察起這間屋子來,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看的很仔細,一切看起來顯得很正常,又極爲不正常,他很想不通,爲什麼一個能住得起這樣房子的女人還要從事這種工作,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但是爲了獲得一些自己沒有找到的信息,陸遙還是決定留下來。
陸遙觀察完每一處較落後,走到一個大大的櫥櫃面前,看着裡面擺着很多的照片,幾乎都是女人自己的單人照,其中一個相框是扣在隔板上的,陸遙走過去輕輕打開櫥櫃,將鏡框翻了過來。
當他看到照片中的兩個人的時候,陸遙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不爲別的,只因爲照片上除了這個女人外,還有一個男人,華國男人,陸遙在出發之前剛剛在黃炳天那裡看到過。
“先生,您在看什麼?”女人突然出現在陸遙的背後,笑着問道。
如果是以往,女人出現在身後,陸遙一定可以提早的察覺,可是因爲剛纔他看到的東西讓他太過於震撼,以至於都沒有感受到女人是什麼時候走出屋子,來到自己背後的。
“先生,您這是在看什麼呢?”女人看着陸遙一臉的侷促,笑着問道。
“這照片上的這個男人是你的丈夫嗎?”陸遙收拾心情,試探着問道。
“是,也不是。”女人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爲什麼這麼說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陸遙疑惑的問道。
“我是哈吉國女人,他是華國男人,我和他根本就不認識,幾年前他來哈吉國遊玩的時候,剛好遇見了我,就花錢把我租了下來,給我買房子,買車子,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在有些人眼中他是我的丈夫,可是在我和他自己心中彼此都明白,我們根本就是一種交易的關係。”女人不屑一顧的說道。
“交易?”陸遙總覺得女人所說的交易絕對不是那種肉體上的交易,故意裝作驚訝的問道。
“是的,他給我買車買房,自己卻從來不來這裡住,只是會在每個月的月末讓人往我這裡送一個信封,然後由我送進前面的伊斯蘭教會,交給一個叫穆罕默德的男人,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許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罷了。”女人收了笑容,淡淡的說道。
“那你爲什麼又告訴我呢?”陸遙總是想不明白。
“因爲我現在已經失去了交易的價值,這件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女人嘆息一聲,失落的說道。
“這又是爲什麼?”陸遙繼續追問。
“這個男人現在好像已經在這附近常住了下來,前些日子我看見他好幾次和那個叫穆罕默德的男人在一起,更讓我生氣的是,他有一天看到了我,卻不和我打招呼,即便我和他打招呼,他也是裝作不認識一樣,而且從那以後,他再也沒給我過我一分錢。”女人要些生氣的說道。
“你確定他和那個叫穆罕默德的人在一起?”陸遙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信息,h繼續追問道。
“當然,他們倆就算是燒成灰我也認識,穆罕默德是一箇中等個,滿臉絡腮鬍,眼角一道疤痕,每次張嘴的時候都會露出他那一刻金子鑲嵌的牙齒,我怎麼會認錯呢。”女人十分肯定的說道。
女人描述的這個叫穆罕默德的男人陸遙是有很深的印象的,因爲他就是那三個讓陸遙覺得不是正真參加禮拜的僞教徒。
“你給他們送之間送信,你自己從來沒有看過信的內容嗎?”陸遙不敢保證這個問題女人會不會回答他,只是嘗試着問道。
“先生你的問題好像有點多,我帶你回來可不是和你來聊天的,你要是想要,我們現在就開始,我沒工夫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女人的態度突然出現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女人說話的語氣變了,和陸遙之間的距離也站開了一些,再沒有之前那種輕鬆的感覺了,倒是有些提防着陸遙的意思了。
“我和你離開咖啡館到現在已經是二十五分鐘了,我知道你需要掙錢,這樣吧,我和你聊天的每一分鐘我都付給你錢,這二十五分鐘也包括在內,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我身體不舒服,你只需要陪我聊聊天,我按照時間付給你所有的錢?”陸遙覺得這個對於自己的警惕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自己好像是表現得不想一個前來和他做那種交易的人,所以試探着問道。
“真的?”女人一聽陸遙提到錢,頓時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當然,而且我還可以先付給你錢!”陸遙一看女人的表情,覺得自己是賭對了,於是從口袋裡拿出一摞剛兌換好的哈吉國紙幣,遞到女人面前。
女人看到錢的時候,兩眼放光,想也不想一把接過陸遙掏出來的錢,趕緊塞進自己的貼身口袋中,一隻手還按在上面,就像是生怕錢會長了翅膀飛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