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跟在小道士身後離開了,兩人沒有在說一句話,陸遙此時得心情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看着小道士那可人得模樣,心中暗自笑說道:“這小道士是天寶閣閣主的徒弟,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自己最後真的通過了所有的考覈,成爲了天寶閣主得關門弟子,到時候自己還要叫這小道士一聲師兄呢?”
一想到這,陸遙也是一腦門子得黑線。
一個快要二十歲的人,要稱呼一個十歲左右的小道士爲師兄,的確是很搞笑的一件事情。
……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當陸遙再一次見到那些接受了這一輪考覈的人時卻發現此時還能留下來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了,這一輪考覈淘汰了一大半還要多,鄧家的鄧玉照和酒洲徐家的一位中年還在,其他還有兩個陸遙叫不上名字的男子。
只是,很奇怪的是那個淘汰了藥王谷少谷主邢褚清的方玄信竟然還能夠留在這裡,這倒是讓陸遙有些意外。
衆人站在一片寬闊的廣場中等待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從廣場的盡頭走來許許多多熟悉的身影,陸遙一眼望去,無一例外全都是前幾番考覈的考官,藥王谷的邢中天、狂風鐵戰等人赫然在了,唯一讓陸遙有些意外的是第二輪考覈時候遇見的那個讓他感覺到有一絲熟悉氣息的蒙面男子竟然不在其中。
“諸位,首先我代表閣主恭喜諸位通過了一輪又一輪的考覈!”考官中唯一的一位女性考官從諸多考官中緩步走出,掃視一眼所剩下的這些丹道天才們,大聲的說道:“本次考覈到現在爲止也差不多算是結束了,諸位只要再通過一輪的考覈就要分出最終的勝負了。”
“這是要面對終極大BOSS了嗎?”方玄信小聲的低估了一聲。
聲音不大,陸遙距離他很近尚未聽的很清楚,可是那位女考官卻顯然是聽到了,衝着方玄信的方向微微一笑,道:“不錯,方公子說的很對,你們馬上就要面臨最嚴酷的最後一輪考驗了,你有信心嗎?”
“信心十足!”方玄信見那女考官並沒有因爲自己的竊竊私語而生氣,但倒是報以微笑,心中一樂,大聲的說道。
“那好!”女考官衝方玄信豎了豎大拇指,大聲的說道:“我相信你們大家和方公子一樣,都是信心十足,那我也就不再囉嗦了。”
“接下來我宣佈最後一輪的考覈內容……”
“……”
“……”
……
……
陸遙、離疆、雷戰元和佟鐵鑫四人坐在酒店的房間中,一個個面面相覷,至此他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天寶閣最後的一項考覈竟然是這樣的。
原本以爲那麼丹道的高手齊聚一堂,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比試和較量,最後的勝出者很快就會產生,卻不料最後時刻那位女考官竟然語出驚人的宣佈了這樣的一個考覈內容。
“陸小子,你說這天寶閣是不是再玩人呢,大家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考覈,怎麼到了最後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卻變成了這個模樣?”雷戰元想想都來氣,若不是他曾經蒙天寶閣中人施以援手,以他的火爆性格當時就有可能要發作了,此時面對自己人,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發發牢騷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天寶閣本就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存在,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似乎也並不是不可以理解,況且最後那位女考官也說了,剩下的這些人即便是無法通過最終的考覈,天寶閣也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不是挺好的嗎?”佟鐵鑫這些日子下來和雷戰元處的熟了,接着他的話說道:“在說了,就算他們搞出什麼樣的花樣來,最後少主不是一樣會拿第一名嗎?”
“這話倒是沒錯!”雷戰元拍了拍佟鐵鑫那巍峨如山嶽一般的龐大身軀,笑着說道:“這沒看出來,你這大塊頭馬屁倒是拍的挺溜的嘛!”
“我哪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佟鐵鑫面色微紅,有些尷尬的辯解道。
“……”
此時,陸遙的心裡也有些亂,他也是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只不過隨着雷戰元和佟鐵鑫這倆人的說說笑笑似乎又是想明白了。
天寶閣最後的一項考覈時間竟然要推遲到半年之後再度舉行,這讓所有人原本高漲的激情瞬間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對此,有人表示不理解,有人也表示反對,但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反對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而且留下的人都是聰明人,並不會有人真的去和天寶閣過不去。
事已至此,陸遙等人只好離開。
……
……
只是,沒有人知道在大家離開之後,天寶閣經歷了什麼。
天寶閣,一個神秘的地方,一個煉丹師人人嚮往的地方,此時卻是經歷着一番的腥風血雨。
“師兄,安靜了這麼多年,突然要再入江湖,我還真有點小小的興奮了!”
“師弟,你終究還是失敗了!”
“是啊,我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毛頭小子,失敗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啊!”
“陸遙不是一般人,輸給他,你並不冤!”
“我也沒說冤,只是有些不甘罷了。”
“師弟,這一次你的責任是最重的,我希望你牢記我告訴你的話,哪怕是天塌下來,你也要保護好陸遙,只要他活着,我們這些人的生死纔有意義,記住了嗎?”
“師兄,放心吧,那小子聽討人喜歡的,我覺得我和他真的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或許師傅當年所說的機緣會在他的身上應驗呢,我還是挺期待的。”
“那就好,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先回去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嗯,師兄,你也別太操勞了,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境地,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嗯!”
天寶閣一處絕壁前站着三個人,兩老一少,其中一位正是養心居修行的那位駝背老人,另一位老者戴着一副面具,沒有人看得到他面具背後此時的表情,不過從言語間也聽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怎麼好。另外一名年少的則正是那位帶着陸遙前往養心居接受考覈的小道童。
從兩位老者言語間可以判斷的出來,這位蒙面的老者正是駝背老人的師兄,天寶閣當代的閣主,也是那個小道童的師傅。
駝背老人獨自朝着山下走去,小道童依舊站在蒙面老人身後,一言不發,只是那麼靜靜的站着,看着。
“文宣,你覺得師傅這一次過得了這一道坎嗎?”老者面對着懸崖峭壁站了許久,才緩緩地看着小道士問了一句。
“在徒兒心中師傅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是師傅解決不了的。”小道童態度堅定,神情認真的答道。
“呵呵,這個天下沒有誰是永遠不敗的,就像你見到的那位陸公子,假以時日,他或許才能達到那樣的成就吧!”蒙面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文宣,師傅想要讓你跟在陸遙身邊,你可願意?”
“不管師傅吩咐我做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做好。”小道童用成年人一般的口吻說道。
“那你去準備吧,明天你就下山,跟着陸遙一起回去,從今往後的半年時間裡你便跟在陸遙身邊吧!”蒙面老者言語間透出一絲不捨,但最終還是讓小道童文宣離開了。
小道童雖然心中也是萬分不捨,但是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只要是蒙面老者吩咐的事情,他永遠都不會有異議,他只會無條件的服從,如同軍人服從軍令一般,那是長子心裡,刻在骨子裡的信念。
蒙面老者在駝背老人和小道童離開之後衝着虛空中冷冷的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哈哈,不愧是天寶閣閣主凜冬,這樣都能被你察覺到,佩服,佩服!”一個陰森森的,飄忽不定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個一身黑衣黑袍,黑色獠牙面具遮面的身形落在蒙面老者身後不足五米的位置。
“這些年你過得可好?”天寶閣閣主凜冬聽到身後得腳步聲,緩緩地轉過身來,看着來人輕聲問道。
“哈哈,哈哈哈”來人笑得很放肆,笑得很淒涼,笑夠了,突然冷冷得說道:“。拜你所賜,這些年我過的很好。”
“你還是老樣子!”天寶閣閣主凜冬輕嘆一聲,道。
“老樣子嗎?”來人緩緩地摘下戴在臉上的獠牙面具,露出一張極其恐怖和醜陋的面孔,惡狠狠的看着天寶閣閣主凜冬道:“你看看我還是老樣子嗎?”
“……”
凜冬沉默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對方那張在這夜色下顯得極爲恐怖的面孔,微微的閉上雙眼。
“怎麼,連你也不敢看我得這張臉嗎?”來人見凜冬如此模樣,似乎是更加的憤怒了,牙齒咬得咯咯響,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得往外蹦,說道:“這個天下果然還是原來的模樣,虛僞的讓人感覺到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