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幹的,太殘忍了。”曾柔胃裡一陣陣翻涌,雖然她抓過不少窮兇極惡的犯人,但還真沒見過這麼殘忍血腥的場面。
“血獄,這是他們殺人的慣用手法。”林逸冷聲說了一句,便走過去,看了看幾具屍體的腐爛程度,時間不會超過一週,也就是說國寶的失蹤跟血獄的人脫不了干係。
血獄?不就是殺了張謙父母的那個組織嗎?曾柔愣住了,沒想到那些人如此之殘忍。相比之下,她抓的那些犯人簡直就是良好兒童了啊。
“我去前面看看,你在這兒等我。”
沒等曾柔開口,林逸的身體就已經竄了出去,鑽入一片灌木叢,消失了。?
聞着刺鼻的臭味,揮揮手驅趕着身邊的蒼蠅,曾柔覺得自己的鼻子的嗅覺在逐步喪失,臭氣似乎真接衝入她的胃部,不斷勾着她的胃
。
哇的一聲,曾柔實在忍不住了,轉頭扶着一棵樹,稀里嘩啦就把剛吃下去的晚飯全都吐了出來,吐到什麼也吐不出來了,她的腸胃還在一陣陣抽搐,痙攣。
擦了擦嘴角,曾柔無力地靠在樹幹上,喘着氣。
周圍全是樹木的黑影,搖搖晃晃,看起來總覺得有人在動一樣。而且各種昆蟲的聲音讓夜色顯得更加寂靜。
目光再一瞥那幾具屍體,曾柔頓時渾身都開始發麻了,背心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雖然是警察,但她同樣是個柔弱的女生,呆在這個地方,說不怕那絕對是假的。
“混蛋,跑哪兒去了?敢扔下我一個人跑了,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曾柔小聲嘀咕着,只是抓着沙鷹的右手都在輕微的顫抖。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嚇得曾柔尖叫了一聲,擡槍就轉了過去。
?“是我。”
聽見林逸的聲音,曾柔這才鬆了口氣。
“前面還有屍體,大約二十多人,都是黑玫瑰的人,大多是被陷井所殺,少量槍殺,看來血獄的人在這片地方做了大量的準備。有一條足跡向東南方延伸,應該是那些人留下的。我看了一下,陷阱很多,很難走。”
曾柔滿臉蒼白,看着林逸,問道:“那怎麼辦?”
林逸看着曾柔,知道她已經吐了,皺眉說道:“你還行不行?不行的話,原路返回,我自己跟過去看看。”
“不行,我要跟着你。”曾柔趕緊說道。開什麼玩笑,來的時候走了三個小時,這麼黑,讓她一個人回去,還不得被嚇死啊。
林逸笑了笑,“放心吧,跟着我,準保你沒事兒的。走吧,估計有不少人進了這片叢林,我們不急,慢慢跟上就行了。”
跟着林逸離開了那個血腥的地方,曾柔趕緊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這纔將依然不斷翻涌的吐意給壓了下去
。
突然,她臉上一涼,看見林逸正捂着手在她臉上摸着,而且一股刺鼻的藥味兒衝入鼻腔,嗆的她連連咳嗽。
“混蛋,幹什麼?”
林逸聳聳肩,將手上的東西扔掉,輕聲說道:“這是醒神草,氣味兒很濃,不過能讓你不至於那麼噁心了。”
曾柔的小鼻子嗅了嗅,果然,雖然難聞,但想吐的感覺真的消失了。
“而且,雨林之中,蚊蟲鼠蟻很多,這種草的汁液有良好的驅蟲效果。”
聽見林逸的話,曾柔點了點頭,盯着林逸的背影,突然問道:“你在叢林呆過?”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多年前?曾柔愣住了,那個時候這傢伙纔多大,竟然就在叢林中亂跑了,她發現越來越看不懂林逸了。
前面,林逸已經停下了,嘴裡咬着狼眼手電,右手握着匕首,正在搗鼓着。
曾柔走了過去,原來林逸正在破解一個陷阱。
“幹嘛不繞過去?”
“大姐,這片地方到處都是陷阱。而且,我們繞行的話,地面的痕跡一旦丟失那就很難找到了。”
“哦。”曾柔點點頭,似懂非懂。
林逸解開一個陷阱的引線,引線扯着的一個釘着密密麻麻鐵釘的木板掉了下來,看上面黑色的痕跡,顯然是摸了毒藥的,只怕一劃破皮膚就能見血封喉。
突然間,釘板在空中掛了什麼東西一下,改變了本來垂直的路線突然向林逸衝來,旁邊的曾柔見狀,來不及多想,一腳就踹在了林逸的背上。
釘板貼着林逸的頭髮擦過,甚至掛掉了幾根頭髮,饒是林逸身經百戰,也不由有些後怕,看來多帶個人還是有好處啊。
曾柔側身躲開釘板,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知道本小姐也不是吃素了的吧
。”說着,她朝着林逸的方向走了一步。
咔嚓。
曾柔的頭頂正上方,一根削尖的木根猛然紮了下來。
“小樣兒。”曾柔冷哼了一句,頭一擺,就躲開了。可與此同時,她的左側,又一根木棍彈射了出來,她剛躲過頭頂的一根,發現左側有聲響時己經來不及了,眼看木棍就要紮在她的腰上了,一旦刺穿,在這叢林裡,沒有藥,只怕活不下去了。
砰,曾柔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團黑影給撲倒了。
是林逸,她明顯看見那傢伙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受傷了?曾柔趕緊推開林逸,急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林逸搖搖頭,沒什麼大礙,只是背心火辣辣的刺痛,應該只是被木棍給掛了一下。
曾柔咬着牙,翻身而起,來到林逸身後,抓過狼眼手電照了照。立刻就看到林逸的背心被掛出了一條血槽,但出血不嚴重。
林逸轉身,搖搖頭,看着曾柔說道:“行了,這不是還沒死嗎?我們都該慶幸木棍上沒有抹什麼毒藥。”
曾柔咬着紅脣,有些失落,剛剛得意了一下差點兒就死掉,這裡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殘酷。
“是個高手,這是個連環陷井,連被折除後的下落路線都設置了連觸裝置,幸虧只是根木棍,嗎的,算我走運。”林逸低聲嘀咕着,看着失落的曾柔,眉頭一皺就猜到什麼。
“這就是戰場,稍不留意,那就是死。”
曾柔點點頭,“還是我們華夏好。”
“是啊,寧爲太平犬,不爲亂世犬。”林逸感嘆了一句,看了看四周,說道:“休息一晚吧,明天天亮了再走,這裡陷阱太多了,現在看不太清楚。”
曾柔看了看四周,在這裡休息,會不會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