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早就覺得這個看似垂暮的老者不凡了,但是對方親口而言,卻無疑於驚雷震耳,一直以來諸多疑惑,但是卻又想不起這個老者在何處曾經幫過自己。
拱手行禮,“還未請教前輩?”
老頭喝了一口酒,“當初沙城我便見你不凡,但是卻又不想你多造殺孽,原本想要幫助長孫家度過一劫的,只是他人以貌取人,將老夫我當乞丐一般驅趕了,所以我便幫你一把,在你的大陣之上稍加改變,不過你子也沒有讓我失望,並沒有殘殺無辜之人。”
龍野豁然醒悟,一直不明白當初自己的大陣爲何能夠堅持那麼長的時間而無人可破,外界也根本就少有人知,原來是眼前的老者相助。
“前輩過獎了,龍野不是嗜殺之人,當然不會責難無辜之人,一直以來子也甚是不解,想不到原來是前輩暗中相助。”龍野至此才真正的明白。
“老夫精修符陣一道萬年,但是如你這樣的奇思妙想,把許多符陣結合起來同時施展的還真是不多,想來你子修行的是遠古符陣一道,倒是難得,只是你對符陣一道的理解還過於淺薄。”老者嚴肅的看着龍野徐徐道。
“多謝前輩教導,只是子修行符陣一道還不足兩年時間,對其的領會也只是侷限在一個很的範圍裡。”龍野謙虛,可是在老者的耳中卻是異常的震驚和刺耳,很多人修行上千年也只有龍野現在的水平,真是貨比貨的扔。
“不足兩年已經有所成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年輕人不驕不躁更加難得。”話雖然,但是心中卻是震驚無比。“你可以稱呼我符道子。”
龍野再次行禮。
“嗤。”身後的渾圓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望着老者,“您是符道子前輩?”
符道子現在對於渾圓絲毫沒有好感,“怎麼有假?”瞪了渾圓一眼。
渾圓和苦厄慌忙給符道子見禮。
“不用來這套虛禮,有酒有肉比什麼都強。”符道子根本就不吃這套。
渾圓慌忙拿出一隻完整的清蒸火焰雞,一種被人類飼養的妖獸,現在已經繁殖成了家禽,供人食用。翻身而下雙手送到老者手中,老者的臉色放緩。
龍野不知道符道子的究竟身份,但是能讓這一僧一道如此恭敬的一定一定不是一般之人。
老者頭前騎着老馬慢慢行走,一邊和龍野探討着符陣一道。龍野畢竟受過無法大帝的親自教導過,許多言論理解被符道子驚歎不已,但是再實際的操作,以及具體細節之上讓龍野獲益良多,一老一少詳談甚歡,全然忘記了趕路的枯燥與乏味。
越走山路越窄,山勢更加險峻。
符道子突然拍馬停住,猶豫片刻,衆人不解跟着停下來,此處完全就是在萬丈山峰中間鑿出的一條通道,霧靄密佈,如登天宇。
回頭望着衆人,衆人均是不解,“子,你修行時日尚短,還不明白符陣之道的博大精深,在你認爲符文和陣法必須是事先刻畫好,然而在特定之處或者有意識的安排之下才能引發,其實不然,真正的符文和陣法是結合天地萬物,是可以隨手而爲的,這些你以後就會知道,今日我便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符陣。”
飄身而起,站在虛空之中,右手輕動,指尖輕畫,霧氣入流跟着流動,眨眼間形成一個由霧氣凝聚而成的符文,慢慢的擴散,接連着山勢,接連着朦朧的混沌的霧氣,一切都變得生機盎然,大山如同活過來一般,發出呼吸之聲,密林之中更是被漫天的霧靄籠罩。
“符文的刻畫並不是一定要符筆,也不一定就需要獸血,其實天地萬物都有着生命,而富於其生命的就是無形之中的紋路,這些紋路你可以看做是我們修士的筋脈,正是有着筋脈存在修士可以修行,而萬物有着無形的筋脈纔可以存在,甚至於宇宙都是由我們看不見摸不着的紋路組成的,符陣一道,如果能夠參悟透宇宙之奧妙,那纔是終極的打成境界。”符道子完,收回手指,符文成形,覆蓋這片空間,整個山野。
龍野放開神識去感應,便知道這是一個幻陣,以空間爲基礎,天地之間的霧靄爲墨,直接刻畫出一道符文,從而引發此處的天地之勢,構建了一個巨大的幻陣。
片刻光景,山野之中響起無數的叫罵之聲,顯然有修士或者人類被困其中。
“這些尾巴,我不能出手擊殺,畢竟是你們年輕一輩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困住他們一段時間,走吧。”老者無事人人一般翻身上馬,漸漸遠去,衆人跟上。
龍野等人心驚,此處要是真有修士設伏,還真是一個絕佳的伏擊地,強大如龍野居然沒有感應到一絲修士的氣息,想來對方早有準備,有着掩飾氣息的寶物。而符道子只是一個簡單的符紋便將此處全數覆蓋,可見其對符陣一道的領悟和推演已經到了一個極致。
幾人絲毫不敢大意,晶晶跟隨其後。
龍野一路上並不急迫着趕路,而是不斷的壓榨符道子,符道子算的上是傾囊相授。
如此五日過後,已經走出了大山的範圍,能夠清楚的嗅到空氣中的河水氣味。
符道子取出一塊古樸的木牌遞給龍野,不知道其物究竟作何用,龍野接過,入手稍沉,分量並不輕,其上刻畫着個古文‘符’字。
“我本是中域符陣聯盟的創始人,但是由於符陣一道修行之人日漸稀少,越發的式微,現在也就是一個名號了,如果你去中域無處落腳的話,拿着此令牌可以去符陣盟吧。”並不多言。
其實幾日的交流,龍野多少也能猜出其身份,倒也不至於驚訝,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在符陣一道有着如此高度的定然不是簡單之輩。
“多謝前輩,晚輩必然會去拜訪的,只是前輩難道不回中域嗎?”龍野不解。
“回去作甚,看着心煩,還不如遊歷于山水之間,這纔是符陣之道的本源所在。”完扭轉馬頭向着西邊慢悠悠的行去。
龍野躬身行禮,衆人依然。
符陣一道最初只是前人觀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的運轉規律,模仿其軌跡,通過簡單的手法和材料刻畫而出,卻沒有想到這些簡單的線條,蜿蜒的紋路卻又驚天偉力,從而慢慢的誕生了符陣一道,符陣一道昔日輝煌之時依舊可以毀天滅地,再造乾坤。
之時隨着天地大劫,符陣一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現在世人修行的符陣多是殘缺的。
這些龍野多少知道,之是一直以來,龍野的中心並沒有放在符陣一道上。
看來以後還得多下功夫了。
見符道子遠去,龍野四人再次前行。
“這位符道子前輩你們認識?”龍野望着衆人。
“難道你不知道這位前輩?”渾圓愕然的望着龍野。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龍野無辜的道。
“只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渾圓完全是無法思議,至於野狼早就習慣龍野的白癡行徑,見怪不怪了。
渾圓似乎在緬懷一般,“昔年就是這位符道子前輩在神族的神山之前刻下符陣,把神族上下封印了一個月,而後神族居然不敢找麻煩,原因更是簡單,據就這位前輩到神族做客,當年的神族族長,也就是現在的神族太上長老對前輩了一句狠話而已,當然事實究竟如何,我們確是不知的。”
龍野目瞪口呆,想不到這位前輩如此奇葩,手段更狠,這比殺幾個人還狠,畢竟神族的面子比命重要,越發的欽佩。
四人邊聊邊走,也還不至於寂寞。沿途之中村落鎮也隨處可見了,成羣結隊的修士也多了。
終於見到大的集鎮了,衆人在途中已經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苦厄和尚倒是沒有什麼,渾圓卻是受不了,什麼也要在這座城市裡休整一番,白了就是好好的吃一頓,祭奠一下五臟廟。
龍野把聞人也從聖靈空間放了出來,不管怎麼,聞人算是龍野的‘俘虜’吧,總不能堂而皇之的跟在衆人身邊,多少還是要遮掩一下。
只是聞人一出來看龍野的眼神滿是愁怨。不得不愁啊,馬上就要回中域了,總的給家族一個交代吧。
對此龍野完全不管,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決。
一行五人僧道俗混雜,使得很多人關注,龍野等人自是不去理會,尋到一家酒樓,直接找了一個稍大的臨窗桌子坐下,二便已經是頭哈腰的前來打了,殷勤之極。
渾圓自不管其他,叫上一桌子的酒菜,而苦厄卻只是簡單了一些素食,就這樣一桌兩樣菜。
酒樓不大,但是大堂也能容納十來桌,早就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隨着龍野等人的到來,慢慢的酒樓便已經滿座了,陸續有着修士前來,卻有二樓的雅間包房招待。
渾圓一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嘴裡兀自含糊不清的道:“看來你的名聲不哦,走到哪裡都有人關注。”顯然是對龍野的。
畢竟在坐的很多修士雖然在吃肉喝酒,但是卻有意無意的盯着龍野等人。
“一羣老鼠而已,真正的大鱷還在後面了。”龍野不理會,只是心中苦嘆,有多了兩個吃白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