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大家嚴陣以待,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狼羣卻並未向着衆人衝來,只能感受大密林之中稀里嘩啦的一陣大響,然後逐漸遠去,所以的修士原本緊繃的神經再次鬆弛下來。巨大的篝火映照着一張張緊張的臉。
昊忠眼神怪異的看了王五一眼,直接穿過人羣來到日照宗幾個修士的面前,對於那幾個內門弟子原本準備向昊忠打招呼的,但是站起來之時卻發現昊忠根本就無視他們,而是目光看着王五,而原本卑躬屈膝的王五卻挺直着脊背同樣凝視着昊忠。
此景詭異,現在昊忠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了。然而王五一個卑微的身份非但不懼怕,反而滿含笑意,似乎面對着的是一個老友。
“我該稱呼你龍野公子吧。”昊忠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原本的王五頭應允,“可以。”
‘譁’的一聲,所有的修士立馬圍住龍野已經日照宗的其他四位修士,全都是凝神戒備,刀劍出鞘。
昊忠擺手,“不用如此緊張,沒有意義的。”
衆人雖是不解,但是依舊嚴陣以待,只是稍微有所緩和。
“你是如何發現的?”龍野笑意不減,望着精壯漢子昊忠。
昊忠微笑,但是頗有幾分苦澀,也是的一直追殺的對象反過來追殺自己不,反而堂而皇之的和大家一起有吃有笑的,這算是什麼事,可是龍野卻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昊忠並未直面龍野的提問,反而揹負雙手望着黑夜之中的密林深處,“其實我不是昊忠,這也只是我的一個臨時身份,我只有一個稱呼昊九,數字九。”
“哦,幸會,幸會,如此來你應該比昊十三更厲害了?”龍野擡手致意。
“哈哈哈。”昊九一陣爽朗的大笑,“我們的身份地位高低並不是以實力來劃分的,而是綜合評比的,昊十三太過於耿直,但是不懂得變通,他是雷屬性修士,實力比我強,但是卻因爲其雷屬性的巴烈,致使其性子急躁,直爽,不擅長算計,所以只能拍在我的後面。
就當初長孫家一事吧,繡女的意思昊十三領會到了,那便是以死明志,可是這個傢伙卻完全不知道變通,白白犧牲了,當然因爲他的死亡,現在族內多少也有所警惕,多少換回了一些昔日的血性。
不過這還不夠。”昊九沉聲道。
“不夠?”
“對,遠遠不夠。”昊九再次肯定的道。
“那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龍野反問。
“如果當初是我執行任務的話,我會在第一時間幫你將長孫家全數滅殺,雞犬不留,婦孺全滅。”隨着昊九的話音響起,衆人如墜修羅之地,面對着的是漫天的殺戮和血腥之氣。
龍野皺眉,沉思,並未再次出聲。
昊九卻如同良師益友一般,“不明白嗎?”
“多少有?滅殺長孫家滿門,無非就是把我推上一個尷尬的處境,可是對於你們神族又有何好處?”龍野多少不解,有的時候殺人的性質一樣,但是反映出來的目的和結果卻不一樣。
“當然有好處了,長孫家並非良善之輩,死有餘辜,但是人性總是這樣,當長孫家滅殺他人滿門的時候,事後會有人評論,會有人站出來指責,但是如果沒有人或者勢力引導的話,一切都會在短時間煙消雲散。但是如果有勢力刻意的引導,那效果就不一樣了,會被孤立,會被衆人聯合起來剿滅。這樣你明吧嗎?”昊九凝視着龍野善意的詢問,完全就看不出仇敵,反而給人的感覺是知己良友,現場很詭異,詭異到衆人均是愕然,茫然!
龍野低頭沉思,這和前世的輿論導向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同樣一件,如果被刻意的引導,那麼一件事也會被放大無數倍,許多原本已經被埋沒或者被人遺忘的過去也會被人刻意的翻找出來,直到有一天當你回頭看時,原本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卻已經成了一件可以導致世界滅亡,導致人類消失的大事了,所謂的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龍野豁然明悟,誠懇的向昊九行禮致謝,而昊九卻躲開了,連忙搖手錶示受之有愧。
“一直以來以爲你只是一個空有實力的武夫,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從而導致了今日局面,不過這一切也早在繡女的預料之中,你知道我從何處而來嗎?”昊九問道。
“沙城。”
“不錯,其實此次同行的還有昊十,同樣的一個戰爭狂人,好戰如命,當然因爲你上次的一番作爲,家族之中多有重視,我們一行人之中也多了幾個家族子弟,一羣自以爲是的愚蒙之輩而已。
當初在山谷之時我們便有機會出手擊殺與你的,但是一個幻天大陣卻將我們囚困住了,本來這也是事的,無非是費一番手腳便能破開的,但是族內的一個傻逼,自以爲符陣一道無人能敵,居然想着以陣破陣的法門破除幻陣,可是當他引動符陣之時,卻引動原本的幻天大陣發生異變,直接鎖定那片空間,所以我們被困了一個多月才脫離出來。
最後我親手擊殺了那個傻逼,雖然他的爺爺是內族的長老,但是我神族不需要這樣的無知之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只會迎來禍患。”
昊九多少有着一絲苦澀。
龍野頭表示贊成。
昊九繼續道:“我們一行人看似是神十統領,其實是我,就連昊殺公子也不知道,昊殺公子算是一個人傑,但是過於的想當然了,大大的低估了你,當然就連我也在開始之時低估與你。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才明白,你太可怕了,很可怕的一個人,我一直在爲繡女擔憂,也許將來你真的會是我神族的終結者。”
龍野被稱讚,多少有尷尬,“你的話是不是有過了?”
“不,一也不過分,你這個人行事完全是隨心所欲,而且爲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行事果斷,心機謀略和繡女完全是在伯仲之間。”
龍野只是笑笑,並未打斷。
“當初你和日照宗的幾位過來之時,我便有着疑惑,爲何你的實力最差,卻又能夠完整的全身而退,但是你當時卻又全身血腥,唯一心臟之處有着一道劍傷,當時我只是疑惑,以爲是你在攙扶你的這幾位師兄的時候沾染了他們身上的血跡而導致的,而你本身實力低微,並不是殺手的目標,所以我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疑惑。”
“那你爲何今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行跡?”龍野自己也頗有不解。
昊九第一次露出一絲緬懷的笑意,“因爲我還有一個身份,一個都已經快忘記了的身份,那就是我還是一個藥師,作爲藥師是不是應該認識一些靈草,靈藥?而不巧的是花靈草我剛好認識,而且還有着很深入的瞭解。”
龍野徹底明白了,花靈草一種低級的藥草,形似絨毛,纖細,生長快捷,同樣會在短時間枯萎,本身並無多大的藥用價值,多被人和藥師遺忘,真正瞭解和知道其作用的屈指可數。
花靈草不管是入藥或者服食均無作用,但是一旦用枯萎的如同乾草的花靈草燒烤妖獸肉時,其產生的煙氣會直接進入肉質之中,而一旦被修士食用,在一個短暫的時間之內,修士的靈力似乎被消融一空,完全無法聚集靈力,當然維持這個時間只是一個短暫的時間而已,一旦藥效過了,一切也就恢復原樣了,所以知道了解其詳情的人少之又少。
龍野苦笑,看來自己還是覷了天下人啊。其實花靈草自己也不知道,是野狼告訴的,而自己一直是一個奴役形象,所以當有修士獵殺了妖獸之後,第一時間便幫助架柴燒烤,當然也是爲了做手腳。如此一切也就明白了。
有的時候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湊巧。
龍野頭,嘆氣,同時再次詢問道:“當初我和野狼面對圍觀之時,你在暗處爲何沒有出手?”
這也是龍野一直想不通之處,如果當時昊九也參與的話,自己的處境將會更難。
“我爲何要出手?既然望北自命不凡,大言不慚,囂張跋扈,我便成全他了,再蓮花宗搖擺不定,如此也可以讓蓮花宗站隊了。”昊九毫不避諱的當着所有的修士出此番話,就連龍野都不明白情況。
看出龍野的不解,“不用擔心他們,今晚沒有人能夠走脫的。”
隨着昊九的話音出口,人羣之中六道身影直接分散在外圍將所有人均是圍住。其餘修士完全不明白情況,就連神族衆人也是一臉不解。
“只有死的人越多,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這是繡女輕言,所以今晚都走不了。”回頭望着神族一行人,“你們也該爲家族做出貢獻了。”
衆人紛紛警惕,完全不明白情況。更有修士此時完全轉變目標,畢竟龍野只是一個人,而神罰使者卻是七人,這都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不用徒勞,我在你們吃的裡面加了一佐料,金翅蜂王漿,這可是大補之物,也是你們爭搶的,但是金翅蜂王漿遇上花靈草就會變成劇毒的,無人倖免。”昊九甚至有着一絲得意。
日照宗的一個內門弟子大聲呵斥道:“可是你也吃了,難道你就沒有中毒嗎?”
“我們神罰使者經過神族的萬血池洗禮,雖然不是百毒不侵,但是一般的毒物對於我們來也是無效的,當然龍野少俠應該也是無事的。”昊九戲謔。
“你想把我們全數擊殺,然後嫁禍給龍野,如此你神族便可以完成圈養行動。”顯然公羊思多餘神族之事多有了解。
“不錯,一個獵人要想把所有分散的羊羣集中起來,唯一能做的,也是最省事的辦法便是找來一頭狼,如此羊羣在面對天敵的時候便會集中一起,希望通過數量上的優勢震懾狼,但是狼畢竟是狼,有的是手段一一蠶食羊羣,而此時只要獵人在羊羣面前擊殺狼,羊羣便徹底成爲獵人的盤中餐。”戲謔的望了一眼龍野,“龍少俠其實就是那匹狼。”
此時的龍野並未將他的這些話放在心上,因爲在和繡女交鋒的過程中,便已經明白其中的蹊蹺之處,此時心中想的是昊九口中的‘萬血池’。
“你們神族的萬血池還有改變血脈的奇效?”頗有興趣。
“這本是我神族的絕密,知道之人唯有神罰使者已經嫡系血脈,但是繡女曾言:面對龍少俠要真誠以待,所以我可以告訴你,萬血池是神族的根本,相傳乃是集合了世間無數強大的修士,魔獸的精血,經過不斷的淬鍊,方形成的九個血池,不過我們的實力太過於弱只能在最弱的血池之中經過血脈洗禮。據最強大的血池已經萬年沒有開放過了。”一臉自豪,一臉的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