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心中有計較,不在掩飾自己的身份和外貌,臉上的骨骼,肌肉一陣蠕動,再次恢復本來面目,清秀之中,多了三分堅毅和成熟,菱角分明,眼有神光,肌膚琉璃,又多了三分和善。
縱橫直接圍着龍野轉了一圈,單手抱胸,一手輕輕的摸着下巴,只看的龍野渾身不舒服。
“看你的年紀似乎比我妹妹上一些,不過無所謂,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磚,就這樣定了,等到了中域,我親自幫你們道道。”
走在前面的龍野一個踉蹌,“大哥。”
“誒,就是這樣叫。”縱橫還沒有等龍野完,直接讚不絕口。
徹底拜服了,真是苦逼之極,“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吧,再感情的事情是要慢慢培養的。”
“屁話,我當年就是因爲不滿家族的包辦婚姻才反出來的,不過後來,呵呵呵···”頗有三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龍野一聽有戲,“看。”
“其實也沒啥,這是中域勢力之間慣有的手段,彼此聯姻,當初家族給我介紹了一門親事,當時第一反應便是不敢,大男人就得獨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看好了就出手,怎麼能成爲家族的犧牲品,後來呵呵···”居然有着三分甜蜜,三分幸福。
“接着啊!”龍野雙目放光,連忙催促。
就連野狼都側耳過來了。
縱橫撓了撓頭,臉色紅潤,“後來她直接找上我,並告訴我,她也不滿意家族的安排,她的夫君必須自己挑選,必須能夠擊敗她。我當時一聽心裡來氣了,你一個娘皮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囂,還得了,就這樣一番爭吵,然後大打出手,被她揍了一頓,當時心裡有氣,甚是不服,苦修一段時間再次挑戰,就這樣打着打着就打到一起了。”雙眼眯起,一臉陶醉。
操,還有這樣的腳本,這和自己前世看的那些泡沫劇頗有三分相同。
“哪家的女子,居然能夠俘獲我們的縱橫大少爺?”龍野笑眯眯的問道。
“段家長女。”縱橫完全不知道龍野在下套子,本能的回答道。
“哦。”龍野拉長聲音,摸着下巴。
三人一邊打屁,一邊朝着中域前行,倒也不至於寂寞。到了官道之時,已經可以處處看見車架,行人,有獨行俠,也有豪華的車隊,更有大批傭兵簇擁着的車馬行,旌旗招展,人聲喧鬧,東來西往,西來東去。
沿途隨意的租了一輛車架,朝着中域急行,龍野多事詢問中域的風土人情,縱橫雖然五大三粗,但是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不過龍野卻苦逼起來了,原本以爲自己是個大富翁,誰知道聽縱橫一,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一個愣頭青。
中域用於流通的貨幣已經不是金幣之內的世俗之物了,而是靈石,至於世俗的黃白之物用處少的可憐,只要那些貧困的普通家庭纔會用這些作爲交易,而且多事用於日常之物。
自己現在全身上下加在一起也就是四處打游擊,繳獲的一些下品靈石,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再了,不是還可以借貸嗎?
同日關於龍野出現在中域的官道上的消息四處飛傳。
神山之巔,一處精緻的庭院中,八角亭子被一片花海包圍着,一條幽深的青石道蜿蜒曲折,蜂鳥飛舞,彩蝶成羣,一個素衣女子正端坐在涼亭之中,修長的十指如羊脂,輕動之間天籟之音讓鳥停足,蜂羣落在花朵之上,蝴蝶圍着涼亭形成一道彩色的花環。
涼亭之外躬身站立着一個黑衣男子。
一曲終了,黑衣男子踏入涼亭之中躬身行禮。
“你還是那般急躁,音律之美要用心去欣賞,着同樣是大道,有着其深刻的道理和精妙之處。”女子回頭,百花失色,整個庭院之中的百花迅速失去了原本的嬌豔。
“繡女的是,不過我就是一個粗人,對於這些文雅之事很難了解,應和。”黑衣老子躬身受教。
“何事?”這個女子便是龍野的老熟人,神族的繡女。
“龍野出現了,正往中域而來。”黑衣男子便是一直在繡女身邊的神無名。
“哦。”一聲空靈的哦,出自櫻桃口,頗有三分少女的嬌柔。
輕輕的撥弄着琴絃,‘叮叮···’陣陣輕響。
好半天繡女停手,“當初在沙城之事完結之後,原本是打算擊殺龍野的,不過現在還不能擊殺他,他還有大用,這半年時間應該是在所謂的龍城秘境之中吧。”
似乎並沒有對神無名,而是在自言自語。
“中域的勢力盤根錯節,需要有一個引導,一個導火索,而龍野正是這個導火索,現在不要異動,只要把龍野的消息最大化的傳出去,讓所以勢力的年青一代都知道,最好把那些隱藏着都吸引出來,如此方是妙事。”
轉頭問道:“神無算那邊如何?”
“進展緩慢,那羣老傢伙經營了數萬年,早就滴水不漏了,內部更是嚴密之極,很難。”神無名頗爲無奈。
“沒關係,現在便可以動,不過我們不能動,會有人幫我們的。”繡女神采飛揚。
“幫我們?誰?”神無名一臉茫然。
“龍野!”
“他?”
“不錯,等着吧,我會在適當的時機稍加引導的,現在你把龍野的消息撒出去。”
“是,我馬上去辦。”神無名轉身而去,留下繡女獨自在涼亭之中沉思。
當龍野離中域尚有千里之時,淡淡的無形氣機直接被中域鎖定。
同一日一處神秘的洞窟之中,一個沉睡的男子突然睜開雙眼,漆黑的洞窟宛如在烈日之中,變得異常的白晝,站起身來,男子所盤坐之處居然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可是男子卻一塵未染,烈日慢慢的收斂,空間再次隱如黑暗之中。
“我睡了多久?”似乎在和空氣對話。
“又是十萬年!”一個絲毫沒有感**彩的聲音飄蕩在黑暗的空間之中。
“也就是,現在已經是所謂的末世了?”男子聲音無波,依舊沉穩。
“可以這樣。”
“呵呵呵,有意思的末世,剛剛被一道氣機驚醒,亂世?末世?新世紀的開始?”跨步之間,直接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處血色的世界中央,有着一個巨大的血色湖泊,湖泊之上仰躺着一個紅髮青年,妖異無比,頭髮血紅,臉色卻是白皙如紙,仰躺在血色的湖泊之中,不沉不動,宛如靜止。
突兀之間紅髮男子睜開雙目,整片世界變得更是的鮮紅,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嗜血的嘴脣,整個身體慢慢的直直的立了起來,腳尖站在血色的湖泊之中。
低頭沉思,“這道氣機?有意思。”
話音剛落,整個湖泊的血色液體齊齊的涌動,形成一片紅色的布帛,將紅髮男子包裹,慢慢的男子的身影變得清晰,整個湖泊裡的液體慢慢的如同裹屍布一般直接包裹在紅髮男子的身上,然後消失,直到整個湖泊消失,再也沒有一滴紅色的液體了。
踏步之間,消失在這片紅色世界。
一處鬼氣森森的墳塋之地,舉目四望,大不一的墳塋足有萬千之數,密密麻麻,枯萎的蒿草,地面的白骨,骷髏,時而四處竄動的蛇鼠,一株巨大的枯木孤零零的聳立在墳塋的中心,三個分開的樹杈上站着一隻漆黑的烏鴉,此時的烏鴉沉沉欲睡,頭顱更是有節奏的輕。
在枯樹之上是一個巨大的墳包,被萬千墳塋包圍着,拱衛着。
一道氣機突兀的出現,站立在枝杈上的烏鴉睜開猩紅的雙眼,稍稍的挪動了一下雙爪,渾身的翎羽抖動了一下,“嘎”一聲輕鳴,整個墳塋世界有節奏的跳躍了一下。
下面的墳包慢慢的裂開,其內一尊腐爛的棺木呈現出來,上面滿是洞窟,隨着有節奏的呼吸傳出,整個世界都在慢慢的活了過來。
“砰”,棺蓋被打開,一個渾身喪服的人影直直的立了起來,就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奪命無常,雙目幽蘭色的光暈不斷的跳動着。
“唒諾諾···”一陣乾澀的笑聲,讓整個墳塋世界一片譁然,所有的墳塋居然都在裂開,無數的白骨骷髏爬將出來,匯聚在喪服人影前,並慢慢的爬在喪服人影的身上,然後詭異的融入在喪服青年的身體之中。
直到盞茶時間,所有墳塋世界之中的白骨全數的消失,融入了喪服人影,呈現出來的是一個身着喪服,臉色如白漿,雙眼幽蘭的青年。
“唒諾諾···身體回來了,該出去走走了。”擡手烏鴉落在肩上,乾枯的枯木出現在手中,依舊是三個樹杈。
另一處着九盞青銅古燈的密室之中,隨着跳動的火焰不斷的搖擺,中心陳列着一尊巨大的黑色金屬棺槨,上面滿是詭異的符文。
金屬棺槨震動一下,九盞古燈的火焰便弱一份,隨着不斷的輕輕震動,火焰逐漸消失。
“沉睡中的靈魂甦醒了,肌肉依舊僵硬,筋脈依舊枯萎,靈魂依舊無光,是時候進食了。”聲音徹底消失。
而另一片空間之中卻響起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直到消失,然後便是一陣摩擦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