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來到歐陽銳的辦公室,跟以往的感覺都不同。歐陽濤從來不曾想到過,他竟然會有現在這樣的下場,也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以這樣的心態來跟歐陽銳談事情。
迴向過往所有見面的場景,哪一次不是跟歐陽銳爭的面紅耳赤。
“沒有找到?”
歐陽銳將菸頭扔在菸灰缸裡,霸道而硬冷的氣場在無形之中不斷的朝着歐陽濤壓迫而來。他銳利的眸子就這樣鎖定在歐陽濤的身上,等待着他繼續開口說話。
歐陽濤坐在歐陽銳面前的椅子上,連日來的事情讓他心力交瘁,整個人看起來也是透露着一層落寞。
擡起頭,眼眸看着歐陽銳,緩緩啓口道:“不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歐陽銳寬厚的肩膀慢慢的拉攏下來,靠着椅背,那雙沉凹的眼眸裡是沉澱下來的歲月,那是歐陽濤這個年紀也出現不了的東西。
冷厲的眉峰時隱時現,他的面前還回蕩着一層淡淡的煙霧。歐陽濤透過這層煙霧看着歐陽銳,卻發現他不管怎麼看都看不清歐陽銳的五官,更看不清歐陽銳眼底的神色。
“薛寧蘭跟我說了一件事,那就是……”
歐陽濤將他所聽到的東西一字不漏的給歐陽銳說了個透徹,他也知道這件事很難讓人信服。不過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任何話可以給歐陽銳交代解藥的事情。
解藥沒有,就意味着歐陽銳會隨時沒命。歐陽銳陷入這樣的結局,全都是他跟薛寧蘭一手造成的。不管歐陽銳如何報復,他跟薛寧蘭還有歐陽子皓都必須受着。
歐陽銳熠熠生輝的鷹眸內點着一層火,那張俊美的臉龐上帶着一層不屑:“爲了可以給這件事一個交代,你竟然不惜說出這樣的話。歐陽濤,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詼諧的一面。”
這麼神奇的事情其實就連歐陽濤本身也是不相信的,更何況他還要說服歐陽銳。
“我並沒有跟你說謊話,這些話的確是出自薛寧蘭之口。我仔
細看過她的表情,無論怎麼看都難以發現他是在說謊。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是真的。薛寧蘭並不曾認識這一類的人,那顆毒藥跟解藥來的都太過於蹊蹺。所以……應該是有人故意想要將藥通過薛寧蘭的手拿給你吃。”
歐陽濤仔細的分析着這件事給歐陽銳聽,但是他卻不知道一點,那就是歐陽銳早就有了這種感覺,還跟司馬言在車內討論過。
對上歐陽濤的眼睛,歐陽銳淡漠的看着他道:“你覺得你告訴了我這件事,我就可以不計較解藥的事情了?歐陽濤,你覺得我是這麼慈悲的人?”
歐陽銳腹黑一笑,他的笑容太過於刺眼,也太過於冷漠,讓歐陽濤瞬間倒吸一口冷氣:“歐陽銳,過去的那些事都是我的錯,我願意一人承擔。關於子皓,我希望你放過他,當初也是因爲董筱敏在他的體內注射了毒藥,這才導致瞭如今的局面。子皓並不曾對你做過什麼事情,我只求你放過他。”
歐陽濤已經卑微到了塵埃中,爲了歐陽子皓跟薛寧蘭,他再一次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自尊跟驕傲。
這麼多年來,歐陽濤何曾在歐陽銳的面前這麼卑微過。
“嘀嘀。”
歐陽銳西褲口袋內的手機發出了輕微的聲音,他向來不喜歡把手機的音量調的太大。一如他的人,悄然無息。
“你先回去。”
歐陽銳並沒有看手機,卻知道是有重要的消息進來。這部手機是歐陽銳的私人號碼,只有子夜跟安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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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濤沒有說話,而是靜默的點點頭轉過身離開。歐陽銳看着他滄桑的背影,心中的感覺仍舊沒有改變。
累積了那麼多年的恩怨,怎麼可能會在瞬間釋懷。
看着辦公室的門被歐陽濤帶上,歐陽銳從口袋裡面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剛剛打進來的號碼,那邊響起了子夜的聲音:“老闆。”
“說。”
“老闆,我們已經調查到上官墨軒的確是遇到了危險。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也不得而知
。雲月國那邊如今守衛森嚴,每個人都是對上官墨軒的事情守口如瓶,實在是難以考證。”
對於子夜傳達過來的消息,歐陽銳也是在思索着。看來,上官墨軒真的是成了階下囚。
“準備準備,我下午會動身去雲月國。”
上官墨軒的事情是慕以沫的心病,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老闆,你這個時候過去,恐怕會遇到很多的危險。您要做什麼事情吩咐一下就好,我跟安凱會妥善處理的。”
子夜擔心的口氣十分明顯,歐陽銳蹙眉:“這一次必須要我過去才行,你跟安凱一起打點好,我下午動身。”
歐陽銳沒有給子夜開口的機會,就這樣將電話給掛斷。
司馬言推開門走進來,正好聽到了歐陽銳要離開的消息:“是子夜的電話?你下午去雲月國?銳,這恐怕不太好吧。”
司馬言將文件放在歐陽銳的辦公桌上,喋喋不休的說着自己的建議。
雲月國那邊的消息至今摸不透,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他們也不得而知。一旦發生危險,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的勢力也難以施展開。
更何況雲月國只不過是一個小國而已,而且靠近大海。一旦開火,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自有主張,這一次雲月國之行我必須過去。”
歐陽銳將文件掀開,在簽名處寫上自己的名字。司馬言無奈的搖着頭,急切的勸道:“銳,你這樣不行。歐陽子皓這邊的事情還沒有擺平你就要去處理另外一件事,你以爲你是哪吒嗎?你可沒有三頭六臂!”
歐陽銳棱角分明的側臉陷在了光纖裡,沉斂的氣場依舊帶着冰冷跟不容違逆的強勢。
司馬言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歐陽銳始終是沒有理會,繼續簽名。
司馬言咬咬牙,不死心的說道:“慕以沫知道你要去雲月國的事情嗎?她願意讓你一個人過去?”
司馬言狡黠一笑,他不信歐陽銳會置慕以沫於不顧!
(本章完)